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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渊太祚他们逃跑后,乌骨城便迎来了久违的平静,张汉和张卫两兄弟每天闲的无聊,不是喝茶就是唠嗑,但还是止不住寂寞,最后张小五便给他们做了一副麻将,再拉上二虎和三豹,这才让他们凑齐一桌麻将,玩得不亦乐乎,已经顾不上张小五了。

当然,这不是张小五好心,他之所以支开他们,有他自己的小主意。

“这地方迟早要离开,得趁机捞点好处!”

于是乎,张小五频繁来往于银库和匠铺,一共拿了两千两的银子,准备打造一把四十斤的纯银枪和一把十五斤的纯银腰刀。

这已经是张小五能带走的极限了,银库里倒是有几万两银子和一万多贯的铜钱,但他带不走啊。

凭张汉的个性,打完仗后一文钱都不会进他兜里,反而会把他的压岁钱给收走,说什么替他保管老婆本,张小五还没穿越前,老爹就是这么干的,抠得抠的一批。

帮张小五打造兵器的高句丽铁匠,不明白为什么张小五要用这种软而不皮实的银做兵器,但也没敢问,大抵是觉得这个小将军是要打造银兵器做纪念品。

“嘿嘿嘿嘿嘿…老子发财了!”

张小五拿着这两把武器,十分兴奋,终于有自己的私人金库了,以后回去后把它们熔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要是泄露出去了,老子杀了你!”

张小五比出一个割脖子的手势,吓得铁匠跪下连连叩首。

“阿巴阿巴阿巴…”

虽然张小五听不懂,但这个铁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小五这才兴高采烈地离开。

完事之后,张小五找来几个士兵绕着城墙寻找有土的地方,但回来的士兵告诉他,城墙下都是石头,并找不到有土的地方。

张小五急得来回踱步:‘难道只能破石凿出一个洞来?不行不行,那工程量太大了。’

忽然,张小五眼睛一亮,急匆匆地往城东南方向走去,停在了之前渊太祚修甬道的地方。

从里面看,城内的下面确实是石头,但扒开城外的土石,惊讶地发现,土石混合层的下面,竟然全部都是土。

“哎呀呀,功夫不负有心人呐,来,拿工具来,在这里挖一条地道来,可以行战马的那种,直通入城内!”

于是乎,士兵们便忙了起来。

经过一天的开挖,一条贯通城内外的暗道就大功告成了。

暗道的两个出口都用木板挡住,再铺上土和碎石,就跟周围的环境一样,如果不仔细往下挖,肯定不知道这下面有一个通往城内的暗道。

张小五他明白,这场战很快就会结束,到时他们也必须离开,这座城也会重新落入高句丽手里,有了这个通道,下次攻打乌骨城就容易多了。

当然,其他人都不明白张小五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小五也不可能把历史的进程告诉他们。

平壤方向,话说来护儿小胜一场后,以为能凭他自己就能一举攻下平壤,毫不听取副总管周法尚的劝阻,违背了杨广两路夹攻的战略,亲自挑选四万精甲乘胜直赴平壤城下。

高句丽出城来攻,佯装败退退回,来护儿趁机攻入城中。

然而,隋军攻入城后,到处烧杀抢掠,瞬间队伍便变得混乱,来护儿想阻止,但此时的隋军已经失控,只得放任隋兵各自抢夺。

就在隋军混乱之时,埋伏在城内各处的高句丽军突然发起进攻,隋军猝不及防,分得又散乱,根本无法结阵,纷纷被各个击破,抵挡不住,来护儿只得退出平壤城。

待他回到军营后,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千人,精锐尽失。

经这一败后,来护儿不敢在陆地上屯军,只得引军还屯在海上。

而于仲文这边,自以为不用在乌骨城修整补给,凭他手里士兵带领的军粮就能一路杀到平壤城下,但没曾想一路负重的士兵,到达鸭绿江时已经十分疲惫,马匹不堪重负。

就在隋军渡过鸭绿江后,高句丽一支二十万的军队就在鸭绿江岸上等着他们,领军的大将就是高句丽的南部大人—乙支文德。

乙失文德是个老谋深算的老将,一眼就看出隋军的疲态,故意与隋军打疲劳战,双方一接触就佯装败退,引诱隋军追击。

于是乎,隋军一日七战,七战七捷,将领们便放松了警惕,恃胜长驱直入,东渡萨水(今清川江),追到距平壤城三十里处的一座山下安营扎寨,但却没有见到应来接应的来护儿水军。

狡猾的乙支文德派来使者诈降,声称只要隋军撤退,就会让高丽王高元前往隋炀帝驻跸处朝见。

于仲文见士卒疲惫不堪,军中又缺乏粮草,再加上来护儿水军没有按期来接应,高句丽南面答应出兵北上夹击的百济军队也迟迟未发,平壤城防又险固无比,一时难以攻下。

于是乎,于仲文便应下高句丽使者口头承诺的投降条件,借这个机会退军,也算是不失体面的班师。

就在隋军撤退时,高句丽军趁机四面出击,隋军不得不结成方阵且战且退。

乙支文德还派人给于仲文送了一首诗: “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

气得于仲文等隋将暴叫如雷,但又拿他没办法。

隋军一路退至萨水,大军刚渡河到一半,高句丽军就从隋军后面发起总攻,隋军大溃,右屯卫将军辛世雄战死,各路军将争相逃命,止都止不住。

落荒而逃的隋军将士一日一夜跑了四百五十里,真可谓一泻千里,至鸭绿江才站住脚。

然而高句丽依旧在后尾追攻过来,咬死不放。

于仲文此时已经十分危险,只得派亲卫去乌骨城命令张汉出兵挡住高句丽的追兵,而自己则撇下部队独自渡过鸭绿江,一路直奔辽东城而去。

张汉接到命令,想要亲自带兵去救,但被张小五拦住了。

“爹,人家瞧不起你,你又何必去救他呢?依我看,他们自己就能脱险。”

“不行不行!”

张汉直摇头,非常着急。

“这是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大帅有难甭管瞧不瞧得起我,我都必须去救!”

见老爹这么坚决,张小五只得认了。

“既然一定要去救,那我去。”

张汉听到张小五要去,马上就急了。

“这哪成?我身为主将,怎能不去…”

“唉爹,正是你是主将,冲锋陷阵的事就得我们来做,你就不用跟我争了,我去比你更稳妥,你就在城中负责收拢溃兵就行了。”

“那行,你小心点呐,把大帅接过来就行,不要跟敌军死斗。”

于是,张小五便带着一百队鸳鸯兵一千余骑出城,直奔鸭绿江过来。

一路上,只见四处逃窜的溃兵,却不见所谓的大帅于仲文。

直到泊勺时,就看到一大批隋军被高句丽的追兵砍杀,这一幕看得张小五怒从心中起,挥军就迎了过去。

“所有人下马,列阵!”

唰唰唰,一百组三才阵呈长蛇摆开,横拦在高句丽军前。

渡过鸭绿江追击的是高句丽的前军部队,见前面有隋军挡道,撇开正在慌乱逃跑的溃兵,挥军就朝张小五这边杀了过来。

就在他们靠近的时候,猛然发现这批隋军与其他隋军不同,手里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武器,不仅没被他们的气势吓倒,反倒是自己人倒下一片。

顿时,一个高句丽军官怒不可遏,指挥部队继续猛攻,以人数优势压了上去。

张小五见溃兵已经逃得差不多了,命令部队且战且走,每退一步,就有大批的高句丽士兵扑倒在地上,成排成排的尸体,气得高句丽军官直咬牙,但又拿张小五他们没办法。

于是乎,这个高句丽的猛将,亲自带领亲军往隋军这边冲,很快就撞到隋军的防线上。

这个高句丽军官发现正在指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将,挺着长枪大步跨了过去。

张小五见状,朝张莽喊道:“张莽,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上!”

“好咧!”

张莽大喊一声,指挥着一个小队,三才阵变两仪阵,朝那个高句丽将官突进去。

那名将官大感意外,舞动铁枪迎了上去,不料铁枪被两把突如其来的狼筅缠住,旁边的亲卫想要过来解救,却被两边的盾兵枪兵堵上,无法支援。

就在这个高句丽军官跟狼筅兵来回拉扯的时候,张莽挥着长刀就大步赶上,一刀将那高句丽将官劈为两半。

失去主将的高句丽军顿时大乱,张小五趁机发动进攻,三才阵变两仪阵,一路朝溃兵斩杀。

五千高句丽前锋部队,伤亡过半,剩下的溃兵四散奔逃。

实在追不上,张小五只得停止追杀,气喘吁吁:‘这也他妈太会跑了,看来棒槌善于逃跑是自古就有的!’

“上马,继续前进!”

越过泊勺,直奔鸭绿江而来。

此时,一队隋军在岸上正被高句丽的追兵围攻,即使高句丽里外围了三重,依旧没能拿住那队隋军。

见此情景,张小五不禁感慨,隋军也不全是废物啊,眼前的这队隋军就是真正的勇士。

“听我命令,向敌人进攻!”

一百队鸳鸯兵,从山坡上俯冲而下,如同一把钢刀插入高句丽的包围圈,所到之处,血水飞扬。

重围之内的隋军见有人来救,立马朝张小五这边突围,两面夹击之下,包围圈瞬间被击破,两支隋军汇合。

两个隋军将军凑了过来,直到这时,他们才看清前来救他们的指挥官的脸,非常震惊,不可思议。

其中一个将军道:“你们是谁的队伍?你们能来救,我等万分感谢!”

“我们是杨义将军麾下的,奉于大帅命令前来接应,对了,于大帅在哪里?”

“于大帅已经退走了,我们是殿后部队,不幸被敌军围住。”

听到这,张小五气打不一处来,在心里暗骂:‘玛德,害得老子这么拼命过来,自己跑得那么快,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两位将军,你们带兵护在我们后面,随我们朝西突围!”

“好!”

就这样,张小五带着鸳鸯兵,一路朝西突围,高句丽人虽多,却挡不住鸳鸯兵的进攻,很快就被隋军突围而去。

高句丽将军见这批隋军厉害,不敢追击,只得把战况回报乙支文德。

在回乌骨城的途中,张小五了解到,这两个隋军将军,分别是李景和王仁恭。

另外一边,来护儿水军闻知陆军溃败,只好渡海回蓬莱。

回到乌骨城的时候,张汉已经收拢了两千溃兵,安置在城内,见张小五回来,却没有见到于仲文,失声道:“你们,你们难道没有接到于大帅?”

张小五没有回答,看样子很生气,最后还是李景和王仁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

张汉后面的话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家已经成功突围了,也不关他事了。

“张将军,感谢你们今天出手相救,我们也该回去了,告辞!”

“告辞!”

说完,李景和王仁恭就带着自己的三千部下,出城向西而去。

“爹,我们也该走了!”

“走?去哪里?乌骨城不守了?”

张小五无语,这老爹脑回路咋就这么慢呢。

“爹,攻平壤的大军已经没了,经此一败,皇帝一定会撤军,我们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咦?你咋知皇帝会撤军?你是神仙啊?连皇帝的心思都能测?”

“爹,打了这么久,我军已经成疲惫之师了,而且损失惨重,士气低下,如果高句丽趁机反攻,到时想跑都跑不了了。”

“不行,没有皇帝的撤退命令,我不会同意撤军,要撤你自己撤,我绝不拦着你!”

张小五更加无语了,碰上这个老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爹,留在这里,到时皇帝一走,我们就会孤立无援,迟早被高句丽耗死在这里啊。”

“不,皇帝不会抛下我们的,我们一定要像根钉子一样扎在高句丽的心窝里,让皇帝看到,我大隋还有反攻的机会!”

张小五是好说歹说,老爹就是不肯撤军,最后,张小五没则,只得继续留下,抓紧整军备战。

现在乌骨城里一共有四千多守军,好在之前收拢了两千溃兵,不然仅仅两千多守军的他们,肯定扛不了多久。

很快,乙支文德就分出五万兵马围住乌骨城,然后直朝辽东城方向扑去。

张汉站在城头上,看着眼前的敌军,密密麻麻,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被震撼到了。

高句丽连续攻了三天,伤亡惨重,隋军这边也损失了两百多人。

张小五找到老爹,道:“爹,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得找个法子降低咱们的伤亡。”

张汉点了点。

“是得找个方法,你有什么办法?”

张小五想了想,道:“爹,这几天你先顶着,我去搞些炸药出来。”

张汉听得一脸懵逼,问道:“炸药?那是什么东西?“

“额,爹,这东西一时跟你解释不清楚,就是很神奇的东西,威力很大,到时你就知道了。”

“行吧,那这几天我先到前面顶着。”

于是乎,张小五把集市里的药店翻了个遍,共找出三十斤硫磺,五十斤火硝,又找了许多瓦罐木炭,再让匠铺造了许多的钉子铁碎。

经过两天的实验,张小五终于弄出第一个合格炸弹—瓦罐炸弹!

“能不能成就看你了!”

张小五在一片空地插上十几根木桩,然后把炸弹放在中间,点燃火绳,然后一溜烟跳进准备好的坑里,举上盾牌。

“四、五、六!”

“轰!”

一声巨响,振得张小五耳朵发疼。

“玛德,忘记捂住耳朵了…六秒,这个长度的火绳已经够用,总算成了!”

而在城上指挥战斗的张汉,猛地一回头:“天呐,这两天怎么老是晴天打雷啊,还打上瘾了,越打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