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丛林早已褪去绿色的树叶,换上了专属于这个季节的黄色。
林子里的树木只留下几片叶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上满地枯叶。
陈安二人奔跑在其中,身形清晰可见,极速的奔跑带起阵阵落叶。
“被他们跑进去了?”曲宗利赶到丛林外,朝金泽国问道。
金泽国点了点头,“垂死挣扎罢了,抛弃了战马,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那还说什么,赶紧去追啊。”李禄忠焦急的开口道。
金泽国压根不理会他,朝曲宗利问道:“曲宗平还没赶来吗?”
“还没有,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现在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曲宗利恭敬的回答金泽国的问题。
金泽国点了点头,“我的人状态好,我们进去找人,你们在外面驻守,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
“好。”曲宗利回答道。
他手下的士兵跟陈安二人交战伤亡不少,而后又长途奔袭,一路颠簸,有的人伤口都没有来的及包扎。
李禄忠见金泽国自告奋勇前去抓人自然乐见其成。
“此山北面是悬崖,你们只需要守住东、西、南三面即可,曲宗平来了让他随时做好准备。”金泽国吩咐道。
见二人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带着手下士兵朝山林里走去。
此时的陈安二人正在山林里寻找藏身之所,否则以这光秃秃一片的山林,就算限制了燕军的骑兵也没有办法阻挡他们的人海战术。
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恢复自身的体力和真气,这大半天的时间里他们遭遇了两场伏击。
此时的陈安仿佛回到了前世体测的操场上,随着他们的奔跑狂风不断从他们的口中灌入他们的肺里。
以这片林子的大小和环境来看,视线一览无余,被燕军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陈安二人将身上的衣服沾满尘土,遮盖住血腥味和显眼的青色,这样他们更方便在林子里隐藏身形。
而此时的金泽国已经开始搜山。
在金泽国的指挥下,士兵们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无论有没有藏人都先翻了再说。
就连地上比较厚的树叶堆都要扎上两刀,陈安二人根本无处可藏。
陈安二人此时坐在地上休息,虽然没有任何胃口,但也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喝了点已经完全凉透的盐水。
补充能量有助于恢复体力。
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会二人便起身,他们担心自己休息久了会生出惰性,不愿意动弹。
虽然陈安二人躲躲藏藏,但这么多燕军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二人的踪迹便被发现。
燕军五人一组,相互之间的距离并不大,在搜寻间避免一击毙命无法呼救。
在其中一队发现陈安二人的同时早已高声呼叫同伴,虽然陈安二人快速解决了他们,但依然无法阻止被围剿的下场。
如果此时是正属盛夏,陈安二人有把握在山林中凭借树木的遮挡以及他们的实力将一众燕军迂回偷袭杀掉。
但战场和生死之间没有如果。
看着逐渐逼近的燕军,陈安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陈鹏安将包裹里的箭矢全部丢给陈安自己离开了。
由于树木和不断被陈安扬起的落叶遮挡,燕军并不知道他们眼前的二人在悄然间变成了一个人。
为了节省体力,陈安只能凭借丛林中的树木隐藏身形,同时冷不防的射出一箭。
袖箭的射程并不算远,所以陈安和燕军的距离也不远,丛林中不断传出燕军的呼喊声,偶尔传来一声痛呼。
陈安身上的毒药并不多,所以涂抹在箭矢上的毒药其实量很小。
但毕竟是给修行者准备的,用在普通人身上那就是杀鸡用牛刀,虽然量小但效果极好,即使最后能救回来,短时间之内也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一众燕军苦不堪言,虽然他们身穿铠甲,但箭矢总能找到角度,从极其刁钻的位置刺穿他们的皮肤。
金泽国冷着脸一言不发,但是一众士兵没有任何一个人退却,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现在也只能用人命去堆。
陈安现在无疑是刀尖上跳舞,燕军凭借着人多可以失误无数次,但陈安只能失误一次,一旦被黏上那就再也走不掉了。
而此时的陈鹏安已经悄悄摸到了里面丛林边缘,凭借着修行者的速度和丛林的树木不断遮挡这自己的行踪。
陈鹏安二重天的境界,视力、听力和速度都比陈安要更强。
而陈安的实战能力更为出众,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分工。
陈鹏安此刻感觉他能够听到外面燕军的交谈,不过寒风呼呼的吹过,陈鹏安听的并不清楚。
不过他也能看到,边缘的燕国守军并不在少数,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可以冲破,但需要时间。
而一旦给燕军时间他们就会快速合围,用人命将陈安二人堆得筋疲力竭,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陈鹏安沿着丛林边缘游走,查探着燕军的兵力分布。
曲宗利曾经说他们有四支队伍,如果每支队伍都是这样的人数配置,燕军人数最多不超过四百人。
陈鹏安心中不断的计算着燕军的兵力,除去北面的断崖不算,以四百的兵力想要保卫这一片丛林还是有难度的。
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杀了不少人,现在在丛林中搜寻的也有不少人。
所以,在这片丛林的边缘必然有燕军防守的薄弱之处,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地方,跟陈安一起冲出去夺下两匹马。
陈鹏安此刻不停的在丛林中游走,不但要躲避丛林外燕军的审视,还要躲避丛林中搜查的燕军。
索幸搜寻的燕军被陈安吸引了注意力,不然他还真没有那么容易的进行探查。
皇天不负有心人,陈鹏安在丛林的东面发现了薄弱点。
此刻的李禄忠根本不知道丛林里有人已经盯上了自己,正在一棵大树下悠闲的吃着饼。
而他手下的骑兵也分散开来,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毫无军纪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