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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不是还有铜板,喝口茶的总该够吧。”

“奴婢是有的……”紫雾嗫嚅着,她想说的是,可是她仅有的这几个铜板,是她的全部家当。

苏软软将白软轻轻地抱进怀里,然后和它一起朝着茶摊走去。

经过一夜的酝酿,苏软软和苏家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众人闲暇时的谈资。就连苏软软在西北的经历,也被人们掘地三尺,扒了个彻彻底底。

众人议论纷纷,有说善言善语的,也有恶语相向的。

然而,就算静依公主不认她,普通百姓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这会儿,他们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苏软软的“瓜”,却冷不丁被正主当场“抓包”。

苏软软在茶摊找了个位置坐下,将白软放在脚边。她对周围人的议论恍若未闻,只是向摊主点了两碗茶水。

摊主满脸笑容地说道,“两位客官,除了茶水,您二位还需要点什么吗?”

紫雾正在思考如何回答,才能不让自家主子难堪。

然而,却听到对面的苏软软十分坦率地说道,“不用麻烦小哥了,我们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铜板了,就这样吧。”

摊主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宛如春日暖阳,“那两位客官稍等片刻。”

没过多久,随着两杯茶水一起上桌的,竟然还有一盘开口的烤栗子。

还没等苏软软开口询问,那摊主就主动解释道,“家里之前储存的栗子太多了,再不吃掉就要坏掉了。我每天都在火上烤,实在是吃不完了。”

他羞赧地挠挠头,眼神飘忽地看了紫雾一眼,“两位客官就行行好,帮我分担一下吧。”

紫雾轻瞥了一眼别的桌,“那他们怎么都没有?”

摊主忙道,“他们牙口不好,自然是无福消受这栗子了,送给他们也是浪费了。”

“两位姑娘尝尝吧,保证甜到心坎里……”

他话音刚落,便偷偷瞄了紫雾一眼,耳根瞬间泛起淡淡红晕,然后急忙转身去忙了。

白云找来时,两个人正美滋滋地品尝着栗子,那神态,仿若正在享用山珍海味。

“苏软软,你昨晚住在哪里了?我找了好多家客栈,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说没看到你。”白云一脸焦灼。

苏软软云淡风轻地回应道,“我昨夜在破庙里过夜。”

白云屁股刚挨着板凳,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立马弹了起来,失声惊叫,“啥?你怎么回事?是不是盘缠花光了?”

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滴溜溜一转,紫雾红着脸,羞愧地低下头,这就算是默认了。

白云气鼓鼓地撇撇嘴,又懊恼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嗔怪道,“苏软软,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家你不住,偏要去住那破庙,你压根儿没把我当朋友!”

苏软软将剥好的栗子塞进她的嘴,“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看着白云呆愣的样子,苏软软和紫雾不禁失声笑了出来,就连白云自己也跟着笑了。

“妹妹。”三人未曾察觉,路边一辆马车停下,一个丫鬟搀扶着小姐走下马车。待走近时,她又叫了一声妹妹。

苏软软自然听到了,她扭过头看着她,嘴角轻扬,“我娘只生了我和弟弟,我可没这福分有你这样的姐姐。想必苏姑娘是认错人了吧。”

苏清羽生得清丽脱俗,一副美人含泪的楚楚可怜模样,“妹妹莫非还在怪罪姐姐无能,未能让母亲改变心意?”

白云最看不惯这种故作柔弱的女子,她方才还和苏软软聊得热火朝天,就有人来煞风景,真是烦死了。

她刚想回怼几句,苏软软急忙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住口。白云这才想起,这里可不是青山县。

苏清羽可是圣上亲封的来恩郡主,若她真顶撞了几句,恐怕就会被扣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连她爹都要受到牵连。

唉,现在回想起来,她爹所言不假,她这性子还真是急躁。

此时,那丫鬟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怎能如此说我家小姐?昨日公主不让你进门,可是我家小姐跪地为你求情啊,你竟然如此不知感恩!”

这边的骚动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人随声附和道,“是啊,昨日来恩郡主把头都磕破了,我们都亲眼所见,你却不领情,真是没心没肺。”

苏软软拍掉手上的残渣,缓缓站起身来。她凝视着苏清羽,心中暗自感叹。苏清羽当真是美艳动人,犹如仙子降临凡间。

然而,不知为何,苏软软从第一次见到苏清羽时,心中就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这种感觉如同烈火焚身,无法抑制。

当初,即便面对白云的咄咄逼人,她也并未觉得特别讨厌,只认为白云性子急躁。

可今日见到苏清羽,那娇小的身躯被雪白的毛绒斗篷包裹着,宛如一只娇柔的白兔。

她的脸庞如精雕细琢的美玉,眼睛清澈如水,透着纯真和无害,此刻还挂着浅浅的微笑回望着她。

然而,苏软软内心深处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或许是因为嫉妒吧!

她嫉妒苏清羽夺走了原主娘亲的宠爱,嫉妒那张和自己母亲一模一样的脸上,展现出的对苏清羽深深的关切和疼惜。

这一切的温柔,都不属于她,而是属于眼前这个叫苏清羽的人。

苏软软不想与苏家人有任何瓜葛,对紫雾道,“好好的兴致被外人打扰,我们走吧。”

紫雾小心翼翼地将趴在地上的白软抱起,亦步亦趋地跟在白云身后,三人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她们没走几步,苏清羽如幽灵般又追了上来,挡住了苏软软的去路。

白软对苏清羽也全无好感,冲着他狂吠不止。

苏清羽的嗓音依旧清润,只是其中夹杂着一丝恳求,“你不认我也无妨,只是我希望你能去探望一下父亲。他今日亲自出府寻你,却突然晕厥了过去。”

“他精神恍惚,茶饭不思,口中一直喃喃念叨着你的名字。”

“妹妹,你就发发善心,去看看他吧。”

苏软软皱眉,“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清羽,“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你不能不孝……”

“打住!你想道德绑架我?”苏软软皱眉问道。

“你虽是养女,却是苏国公府的四小姐。你姓苏,是随他姓的。而我姓苏,是随着青山县那庄稼汉子爹姓的。”

“同姓不同命,同姓不同爹。你该不会觉得天下苏姓真的是一家人吧?”

“他是你爹不是我爹,他如何,和我有关系?”

“这些年被他们精心呵护的是你,享受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生活的是你,而不是我!你有何颜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我指手画脚?你根本不配!”

“白云,我们走!”

数人离去,苏清羽袖中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仿佛要抠出血来。

从来没有人如此直白地评判她,即便是世家女对她的身份有所嘲讽,也是在暗地里偷偷议论。

然而,苏软软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地让她难堪,尽管众人都在指责苏软软,她仍感到无地自容,如芒在背。

苏清羽强忍着心中的羞愤,努力维持着自己大家闺秀的形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宛如晶莹的珍珠般摇摇欲坠。

她对着众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宛如风中摇曳的残花,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经过这一场闹剧,苏软软的满心欢喜也化为乌有,她与白云又寒暄了几句,便匆匆道别。

她果断地拒绝了白云给的银子,也婉拒了去她家小住的邀请。苏软软心中暗暗较劲,她就不信,凭借自己的努力,还无法在这世间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