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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叶被抱着的同时默默地从腰间拔出了【名刀月影】,反手间刀刃就直接架在了那个法师学徒的脖子旁边,让后者一阵咽口水,讪笑着收回了手,乖乖地蹲在了原地。

这一表现也让苍叶默默将刀收了回来。

他低头打量着眼前的卡利亚学徒,脑海中却在快速的思考。

他这一次只是改变了一下自己穿着的服饰,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从卡利亚岛屿外出闯荡的法师,但模样是并无更改过的,还是他原本的样子,可是对方却并未认出他...不过这一点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

在过往的岁月里他依稀记得卡利亚岛屿上是有一座属于自己的雕像的,但那是很久远之前的故事,是他刚刚抵达此处召唤了一大堆灵体生物用来守卫那座岛屿时所发生的事。

当时那漫长到无法记载的岁月之中,那些灵体生物也开始本能地供奉他,甚至为他建造了一座雕像,而这雕像自他上次离开之前也已经矗立在卡利亚岛屿之中,位于那些如同被孩童强行拼凑在一起的“地形”深处,只是那时候的他是带着【亚罗塔斯辉石头罩】的,所以雕像的外貌也是以那时候的形象为准,体型也是他还未“缩水”时的体型。

除此之外整个卡利亚岛屿之上应该没有他的雕像了。

没有他的允许或点头,没有那个人会有哪个胆量将他的外貌记录下来,毕竟在卡利亚人眼中,他是神明、是曾经能够与法涅斯当朋友、是在【葬火之战】时以一己之力将【龙王】尼伯龙根巨大多数对地面的攻击全部化解的存在。

连如今疑似还存活着的明诺都没有那个胆子做出这种在他们眼中足以称为忤逆的事。

如此一来,新生代的这批人不记得他倒是合乎常理。

只是苍叶本身对这种事并不在意,他从来没有说不允许,只是从未有人询问过,他也不像辛美尔一样需要立无数雕像在未来陪伴着那位精灵。

雕像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丰功伟业或者后世赞扬于他来说甚至不如此地笼罩着的拙劣障眼法有价值。

不过眼前这个学徒的另一个表现让他有些惊诧。

正常人哪怕是接受了治疗也不可能在刚清醒过来就直接攻击身边人,毕竟身体的疲劳以及疼痛感本身就会让对方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变得生硬,但对方刚刚却是十分流畅的对他发起了攻击,攻击思路十分清晰,在意识到身边的人有防御魔法后也是立刻借着反冲力拉开距离。

这一点表现让苍叶略微满意。

因为这代表了对方的脑子是没有问题的,果然,能够成为法师,哪怕只是学徒的人都不会蠢到哪里去。

只是...拐卖?

苍叶心中重复了下这个词语,看向眼前蹲在地上一秒就直接挤出眼泪的学徒皱了下眉,询问道:“你叫什么?”

“伊恩,学长,我叫伊恩,和您一样是卡利亚魔法学院的法师啊!”自称伊恩的青年用手掌擦了擦眼泪,声音呜咽,但那眼珠子却在擦拭眼泪的途中悄咪咪地打量着苍叶以及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红叶。

伊恩至今都在审视局面,刚刚那一瞬间的交锋让他知道眼前这两人都不算好惹,但如今清醒过来的他也意识到了刚刚他是脱力昏迷然后被其他同伴给抛下了...眼前的这个穿着类似法师袍的学长应该就是帮助他治疗的人,那他刚刚算不算恩将仇报啊?

不对,现在想这个没有意义啊!

他继续擦拭着眼泪,脑子运转速度也更快了。

从现状来看,另一个看起来不好惹的蛇瞳少年应该是眼前这位学长的侍卫一类的人,按照学长刚刚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那蛇瞳少年大概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刚刚学长只是一味防御没有因他的试探而攻击,看来是真的怀揣善意的,虽然刚才学长用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长刀夹在他脖子上,但他却没有感受到学长的杀意,那大概只是一种类似开玩笑的形式以及警告他不要靠近的行为,这么一想学长倒是挺温柔,明明可以一个【辉石魔砾】把他给砸飞的来着。

如此一想,结论也有了——他安全了。

“你可以叫我苍叶,同样是卡利亚人。”

苍叶一如既往说着自己的名字,哪怕面对眼前的学徒他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毕竟能将这个名字与【卡利亚之主】联系起来的人基本都死了,就剩下一个执掌时间且如今下落不明的伊斯塔露。

他两手分别拿着截然不同的石刀展示给伊恩看,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自己的匕首和伊恩留下的那两把石刀不同,是来自于许久之前的物件,如今都能算做是老古董了,所以外貌和样式都与伊恩的石刀有差异。

但身为卡利亚人的伊恩还是轻易地认出了苍叶象征自己身份的石刀。

“天呐...这是最初那几版石刀吗?!”一直以来都在演戏以搜集情报的伊恩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表情,他双眼瞪圆,整个人咻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脑门贴在了【泥人魔法】的泡泡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苍叶手掌上那足以称为古董与荣耀的石刀。

这是最初的石刀,是前几批离开卡利亚岛屿往外探索的先驱者们的身份象征,所采用的矿石也是当时岛上的人们开采出的最好的那一批。

这玩意他以前可是只在展览厅看过,毕竟最初那批远航的卡利亚人中有许多都“失联”了。

毕竟当时他们的航海技术不如现在,在遇到恶劣天气时翻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历史书中有说,当时外界魔神与妖邪满大街都是......

而现在,他竟然见到了有人真的拿出了这个石刀。

这简直是太...不对。

伊恩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他想到若是这个石刀是眼前这个学长的,那这个学长如今多大了啊?少说也有千年了吧?这种人真的是能够存活...这位学长和明珞教授一样进行了对自身的改造吗?那种改造真的是普通人能够依靠自身意志去做到的事吗?

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的思绪陷入了误区。

在卡利亚里,石刀这一象征物是能够继承的,但大多数继承石刀的人都不在卡利亚岛屿上,这就导致继承石刀的人的实力以及魔力储量十分弱小的,毕竟继承者需要在卡利亚魔法学院之外学习魔法,在没有书籍,没有研讨会,没有论文以及大量实践与尝试的支撑下是不可能走太远的。

但如今历史书中所记载的能够携带这柄先驱者石刀的卡利亚人并归岛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一人的名字是记载到历史书上罢了,或许眼前这个学长就是那些归岛先驱者的后代,所以继承了这把石刀......

这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也是如今伊恩能够找到的唯一一个比较能让他接受的答案。

毕竟眼前这个学长看着甚至都没他年长啊!!!

这种年纪就有这实力...在要是能回到卡利亚岛屿上不是能横着走?

伊恩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位学长骑着鹿王到处跑的模样。

但他能够肯定,他现在看着学长手上这柄先驱者石刀的眼睛一定在冒着光,这可是记忆里的稀有物品啊,老古董啊!

在有必须要灌注魔力才能维持石刀存在这一较为麻烦的需求下却依旧能够存在那么久的老古董啊!

大饱眼福了!

苍叶并不知道伊恩心中所想,但以他的阅历多少还是能够猜到一些的,虽说他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个只是存在了千年多的石刀如今那么稀有,但从伊恩如今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明白这把石刀对于如今卡利亚人的重要意义。

可他并不在意也没有打算去解释,因为比起解释一切,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对他而言更为有利,他只需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就已经足够了,其他身份就全靠对方自己脑补猜测了。

只要他不做出任何反应对方就会自己骗自己然后越发相信自己脑海中的猜想。

想到这,苍叶便将属于自己的那柄石刀收起来,随后将属于伊恩的那两把石刀递给对方。

一把是苍叶刚刚从伊恩那拿到的,另一把则是之前红叶偷偷摸摸从村子里顺出来然后被他拿走的。

“咦?这是......”伊恩看着手中的两把石刀一时间有些发愣,表情也略有些诧异,随后他才将手中其中一把石刀凑近眼球,打量了一会儿后面露笑意,“天呐,竟然真的是它,我还以为它被我给弄丢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再看到他,太谢谢您了学长大人!!!”

苍叶摇摇头,道:“客套话之后再说吧,现在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离开了那个村子?你刚刚说的拐卖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后的伊恩也是连忙将石刀收起,随后一一解释道:“学长,我说的拐卖是字面意思,我是真的被拐卖到了这个偏僻的村子里,但刚刚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能够博取学长的同情心啦。实际情况是我所隶属的商队,就是雇佣我这个法师的队伍在那个村庄附近全灭了,全员就我活了下来,所以我就暂时住在了那个村庄里等待之后有人想雇佣法师,结果就是等到了现在。主要是那个村庄实在是有些过于偏僻,能走这条路的大多对自己有信心不缺人,毕竟这种已经开始‘行商’的队伍若是半路招一个人很可能引起反效果,而除了这类自信心爆棚不要法师的就只剩下一些连我自己都看不上的队伍,他们大多都是抱着尝试和侥幸的心态前进的,队伍实力弱小的甚至不一定能够抵御野兽,这也是我没有跟他们离开的原因。”

“至于离开这个村子的理由,我想学长那么聪明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这些人基本都是当时村中的青少年,也就是不高不低干啥啥不行的年纪,按照我知道的情报来说,当时村中的那些年长者似乎是聚集起来探讨了什么,之后就说需要组织人手离开去寻找什么,然后开始寻求村中所有青少年的意见。”

“而我所知道的是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无条件的同意的,几个没有同意的就都是外来者,有一些甚至是有‘职业’在身的,就是一些类似于我们法师的人,但这些人最后的下场...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是村民们做的,但当时不少外来者都死于‘意外事故’,哪怕离开的人之后都会以各种方式死在村附近然后被村子的人找到后带回来焚烧。我曾经去偷偷查看过那些尸体的模样,说是尸体其实更像是尸块,死者的死法没有什么相似性,尸体也都是有不规则的损坏程度,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似乎都是经历了痛苦之后才死亡的,至少还留有头颅的尸体是这样,除此之外从外表上看完全就是一些意外事故。此外,死者中有几个拥有‘职业’的人和我是认识的,我也知道他们的实力,但就是这样的人就这么死在了野外...怎么看都很蹊跷。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大概率不是村民做的,他们没那个实力和胆量,但这件事肯定和村民有关。”

“明确拒绝或是婉拒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死于非命,至于那些还没被询问就逃走的人也一样,所以我再三考虑之后选择了同意跟随队伍一同离开。因为当时的我判断所有能够被称之为青少年的人都被影响了,而离开与否可能都会有危险,我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去尝试这个事,与其一味的逃避还不如主动跟着去调查一番。当然,我也有考虑过同意之后不去,但这种行为依旧具有危险性,所以我就没有尝试,而同意的那些外来的‘青少年’们也都没有尝试。”

“我们曾去询问过那些村中的青少年们有关于这次旅途的目的和目标,但就像是正常人都能够想到的情况一样,我们身为外来者本就不被信任,这导致我们怎么问都得不到答案,我们之中甚至有人对村中的青少年动了手,但都快打死了都没有答案...最后考虑到当时的情况,那人也就没有尝试杀死村中的青少年。”

“之后就是一些枯燥乏味的赶路、被追杀、应敌、逃命的循环,一路上那是险象环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休息,就像是整个山林的生灵都能够察觉到我们的方位一样。而且在进入森林之后我们就没法离开了,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像是被标记了一样,离开也只会吸引其他生灵去攻击落单的自己,这是有人尝试过的。但有时候我们队伍会在村中为首也就是最大的青少年的带领下在一些比较奇怪的地方休息,学长既然能够跟过来应该也有注意到我们休息所留下的痕迹,基本是好几天才能够正儿八经睡一觉。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些地方的,毕竟这些地方有很多种,有时候是一些有雕像的,有时候就只是一个单纯的树林,但无一例外的是只要休息一阵就会再度被追杀,这种生活就这么持续了许久,也因此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我需要先说出来先,防止一会儿出现意外。”

“怎么说呢...学长,在我的印象中,我基本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怎么喝过水,可我现在却还活蹦乱斗的,没有难受,没有虚弱,就连身体传来的疼痛感都减弱了许多许多——这很奇怪啊学长,毕竟按照正常情况,我这样早就该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