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陆东源所料,黑曼巴躲起来了。
石小鱼调集了大批人手,四下搜寻,但始终未果,而另一边,陆东源的伤势恢复惊人,短短几天下来,已经能下地活动了。
胡中庭瞠目结舌之余,就差感叹医学奇迹了,作为医师,他自然是希望陆东源能够静养,但显然这只能是一种奢望,把西京这边的事情交给葛辉处理后,陆东源带着石小鱼和胡中庭登上了去往淮西市的高铁。
夏国的高铁技术发展迅速,以前从西京去往淮西,至少也得七八个小时,有了高铁之后,时间缩短了将近一半,只要几个小时就够了。
陆东源照例是一上车便开始睡觉,只是他的伤在背上,无法靠住椅背,只能是别扭地斜靠着车窗。
胡中庭是那种一有时间,便喜欢看书的人,即便是坐车这几个小时也不肯放过,唯独石小鱼没什么事干,一个人在车厢里转来转去。
这也不能怪他,从西京到淮西这一段路,要经过一大片荒原,实在也没什么可看的。
一个小时之后,火车到了经停站,开始陆续有乘客上下车,就在石小鱼感到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身背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搀扶着一个老太太上来了,看起来像是母子,那男人的背包很沉,走起路来都有些磕磕绊绊,进了车厢就更是束手束脚。
乞门最是注重尊老爱幼,石小鱼同样如此,他走上前去扶住老太太,“老奶奶,您的座位号是多少,我帮您找座。”
有了石小鱼帮忙,男人总算是能喘口气,忙着把背包从肩膀上放下,开始找行李架,老太太则是任由石小鱼搀扶着向车厢内走去,笑得一脸慈祥。
这看起来既和谐又温馨的一幕,没多久硬是被破坏了,等石小鱼扶着老太太走到座位前,才发现本来属于老太太的座位上,此时却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石小鱼还以为是找错了,特意又拿着老太太的车票对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才向着那年轻人开口道:“大哥,请让一下,这是老太太的座位。”
那年轻人染着金黄色的头发,耳朵上带着耳环,上身只穿了一件脱袖的t恤,也是故意为了露出胳膊上那贱兮兮的纹身,一脸的痞子气,甚至都没拿正眼看一下石小鱼,“那么多座位,随便坐就行了。”
这时,中年男人放好了背包也过来了,“这位兄弟,我妈岁数大了,我也是怕她晕车,特意给她买的靠窗的位置,麻烦让一下。”
话说得已经很客气了,但黄毛非但没有要让座的意思反而是瞪起了眼睛,“你们他妈聋了?没听见老子的话?”
“老子就要坐这儿,你们要么自己找别的地方坐,要么就滚下车去!”
中年男人一脸愤然,“你这是霸座,是违法行为,我可以叫乘警来抓你的。”
“吓唬老子?”
毛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老子刚从里边出来,识相的,赶紧滚开,别打扰老子睡觉。”
这家伙骂完,居然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全然无视了石小鱼几人,靠着车窗开始打起盹来。
老太太也是不想生事,便对中年男人道:“儿子,算了,咱们换个地方坐好了。”
中年男人是那种很孝顺的人,听见母亲这么说,便打算带着老太太找别的座位,而石小鱼却是把两人拦住了,“老奶奶,你们那儿也不要去,就坐这儿。”
他转向那黄毛,伸手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敲了两下,“喂,这位大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这是霸座,赶紧让开。”
“哪儿来的小兔崽子。”
黄毛睁开眼,一脸不耐烦地骂道:“信不信老子抽你?”
他的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这一下力道极大,黄毛被抽得眼前直冒金星。
“你敢打老子?!”
黄毛又惊又怒,猛地站起身,也是一巴掌打向石小鱼,石小鱼早有准备,闪身后撤,躲开的同时,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下比刚才那一下看着还让人解气,黄毛的脸也明显肿了起来,车厢里有不少乘客都叫起好来,显然黄毛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公愤。
“卧槽!”
黄毛挨了两巴掌,早已恼羞成怒,这一下更是使足了全身力气,向着石小鱼一拳打了过去。
一旁的中年男人担心石小鱼受伤,急忙上前想把那黄毛拉住,没想到却被石小鱼先一步推开了,面对这样的小混混,石小鱼自然也用不着别人帮忙。
眼看着那一拳快要打上胸口了,石小鱼这才侧身避过,闪电般地伸手,一把抓住那黄毛的指头,向上一拧!
那黄毛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地惨叫,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疼,疼,疼……”
石小鱼一脸不屑地看着那家伙,“让不让座?”
“你他妈放开老子!”
黄毛还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叫了起来。
“嘴硬?”
石小鱼乐了,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黄毛的耳钉,“再问你一次,让不让座?”
黄毛的手指头被拧着,疼得呲牙咧嘴,“吹牛逼,老子就不信你敢拽老子的耳钉……啊!”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惨叫!
石小鱼的手里多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耳钉,他冷笑了一声,随手把那耳钉一扔,又抓住了黄毛另外一边的耳钉,“这次信不信?”
“信了,信了!”
黄毛这一下是彻底怂了,哀求道:“大哥,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也是这边闹得动静太大,列车上的乘警被惊动了,很快赶了过来,“住手。”
石小鱼这才松开了手,他刚一放开,那黄毛立即从地上蹦了起来,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乘警告状,“这小子打人!”
乘警看了看黄毛,又看了看石小鱼,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哪儿有大人被一个孩子打了,还舔着脸来告状的?’
但无论如何,该管还是要管的,于是乘警转向了石小鱼,“为什么打人?”
“警官,不怪这位小兄弟。”
中年男人立即上前解释:“他占了我母亲的座,我们让他让座,他非但不让,还开口骂我们,这位小兄弟是路见不平才揍他的。”
“对,确实是这样,我可以作证。”
旁边一位乘客的话,立即引起了共鸣,更多的人站了出来,“我也可以作证,大家都可以作证!”
这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黄毛令人发指的行为,早就引起了公愤,一边倒的都在帮石小鱼说话。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乘警转头看向黄毛,冷声问道。
黄毛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一脸心虚地嗫嚅道:“让座就让座呗,那也不能打人啊。”
“为了不打扰别的乘客,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警务室。”
尽管已经清楚了事发经过,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胡中庭看见乘警要带着石小鱼离开,赶忙跟了过去,只剩下陆东源一个人,还在靠着车窗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