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徐家别墅中。
那名老者此时还在继续催动着自己的法印,不断地压制徐一鸣眉心处那道印记的力量。
看着那道印记颤动得愈发剧烈,其散发出的幽光已经只剩微毫,老者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差不多了,只要再加把劲,我这道法印就能侵入那道咒印之中,将其破除了……”老者心中自语道。
旋即,他继续激发体内的灵力,加大力量。
然而,就在这时,徐一鸣眉心处那道原本几乎已经被完全压制的咒印,却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幽光!
紧接着,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席卷而出——
“不好!”
察觉到那股突然爆发的恐怖力量,老者蓦地瞪大了眼睛,心下骇然!
他近乎本能的想要撤去自己那道法印,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轰——
伴随着一道轰鸣炸响,老者的那道法印在这股恐怖力量的冲击下,简直摧枯拉朽般,瞬间崩溃瓦解!
更可怕的是,那股力量已顺着他的那道法印直接反噬在他身上!
老者顿时身躯一震!
胸口如遭重锤轰击!
当场便倒飞而出,仰面‘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粘稠的鲜血,而后,‘砰’的一下,重重地撞在后方的一个摆件上……
‘哗啦——’
放着摆件的实木椅瞬间四分五裂,那件瓷器摆件也碎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一旁的徐盛川和徐一鸣两人大吃一惊,一脸不知所措!
“林老,林老……”
徐盛川惊呼一声,赶忙冲上前,将老者扶起。
此时,那老者神情萎靡,面容苍白,甚至显得有些枯槁,胸口的衣襟更是被鲜血染红,看上去好不凄惨……
“林老,您没事吧?”
徐盛川急声问道。
“咳,咳咳……”
老者十分费劲的用力咳了几声,又是两口鲜血从他嘴里咳出。
随后,他一手捂着胸口,连连深吸着气,继而又用力的吞咽了几下,这才抬起另一只手摆了摆,长呼了口气,道:“还死、死不了……”
说着,他稍缓了一下。
抬头看了眼徐盛川,又看了看一侧的徐一鸣,旋即苦笑道:“徐老板,实在抱歉,老朽修为浅薄,实在无法为令公子破除体内的那道咒印。”
“徐老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又是无奈的一叹,神情中有些苦涩的意味。
原以为马上就能破除那道咒印,谁曾料,那道咒印竟然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让他都根本毫无抵挡之力,顷刻就被重伤!
听到老者的话,徐盛川顿时急了,忙道:“林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您真的对犬子体内的那道咒印也毫无办法吗?”
“您可是整个江南省首屈一指的有道高人啊!如果连您都没有办法,那犬子……岂不是只能等死?”
老者闻言,又是一阵苦笑着摇头,“徐老板,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
“令公子体内的那道咒印……绝非寻常人物所为,他的修为远在老朽之上!甚至,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手段通天的人物!”
“若是我没有判断错的话,方才应该是那人感知到了我在破除他的咒印,所以直接隔空施法,将我重伤!”
“而且,对方明显已经手下留情,没有下死手,否则,怕是老朽此刻已是性命不保!”
说到这,老者又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令公子的事,老朽是不敢再掺和了,这样的人物,老朽惹不起,方才对方只是将我重伤,没有痛下杀手,已是对我的警告!”
“我若是再不知好歹,继续掺和此事,下一次,对方恐怕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届时,老朽自己怕是也得搭进去……”
听到老者的话,徐盛川呆了一呆。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老者那态度坚决的表情,却又无从开口。
这时,那老者犹豫了一下,又道:“徐老板,依老朽之见,眼下唯一能救令公子的办法,就是去找到那个人,恳求对方收回咒印。”
“否则,令公子的性命不久矣……”
闻言,徐盛川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又问:“林老,还请您指点,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人?”
老者摇摇头,“这就得问令公子自己了,他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说完,老者又道:“好了,徐老板,老朽眼下身受重伤,不便在此久留,就先告辞,回去养伤了。”
“至于徐老板先前承诺的报酬……老朽也不要了,就此别过!”
看着老者转身就走,徐盛川张着嘴,下意识的想开口叫住老者,可最终,却还是无力的放下……
待老者离开后,徐盛川这才猛地抬头看向徐一鸣,瞪着眼睛,怒声道:“你这个逆子!我早就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低调一点,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
“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如果你还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最近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看着盛怒的父亲,徐一鸣脖子一缩,呐呐道:“爸,我……我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啊!我这段时间也没干嘛,无非就是逛逛夜店,去会所玩玩而已。”
“也没跟什么人起过冲突啊……”
徐一鸣一脸苦涩。
他是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当然,他现在也有些害怕起来。之前他是半点都不信那老者的话的,可是,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切,却是由不得他不信。
听到徐一鸣的话,徐盛川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你确定自己最近真的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嗯,我确定啊!”
徐一鸣点头。
徐盛川皱了下眉,“你再仔细的给我好好想想,不要放过任何的可能性,哪怕是你对一个乞丐,或者是外卖员之类的态度不好,也别给我忽略了!”
徐一鸣苦着脸思索起来。
但想来想去,他实在想不起来,只能苦笑道:“爸,我真想不出得罪了谁。真要说的话,也就是那天喝醉了酒,开车撞死了那个女的。”
“但我早就让人查过那个女人的资料,她就只有一个女儿,然后还有一个儿子几个月前就无故失踪了。”
“而她那个女儿现在才读高二,根本不可能是会这种……这种手段的人。否则,她有如此厉害手段的话,怕不是我早就已经一命呜呼,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毕竟,我撞死她妈都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了……”
徐盛川深吸了口气,盯着徐一鸣,“既然你想不出具体得罪了谁,那就继续给我想!要还想不起来……你自己仔细掂量,到时候可没人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