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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你们有会养猫的吗,我弟偷摸从外面捡了个猫回来,现在已经被我喂饱在我床上睡下了)

此时此刻的梅洛彼得堡已经层层回荡起了广播之中的紧急警报,待在广播室的人是露尔薇朱里厄和希格雯……因为胎海决口发生了事情,他们已经不允许待在禁区里了。

“请所有梅洛彼得堡的犯人和看守尽可能的前往高处,速度要快!重复一遍,请所有梅洛彼得堡里的枫丹人前往高处躲避!!”

露尔薇的额角滑落了因为紧张而流下的汗水,身后的朱里厄坐立难安…在希格雯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的。

搞得他头晕目眩。

“你们两个也先冷静下吧,再着急我们也没办法做什么了。”

“呼…胎海决口快要爆发了,这让我们怎么冷静啊,希望公爵大人能…能平安无事。”

“放心啦,还有喻水在呢,他很厉害。”

希格雯现在就安稳得很,完全不慌,不知道是因为太相信喻水和莱欧斯利,还是因为压根就不关心梅洛彼得堡淹不淹没。

管理区里面,夏沃蕾和她的两个队员正在和看守们一起组织犯人有序前往梅洛彼得堡最高处监舍区避难…

要不是海底通道断了,他们就可以直接往外送人了。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莱辛他还是没回来吗?!”

夏沃蕾在繁忙之余还有功夫朝着她的两名队员询问下唯一一位离队的莱辛的下落…这段时间她一直没看见过他了。

怕是已经准备了不少军法处置吧。

被询问的切尔西和洛兹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我们不知道他在哪…自从昨晚梅洛彼得堡爆发混乱,本来该在医护室养伤的他就失踪了,希格雯护士长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最好是真的有什么特殊事情,如果是临阵脱逃,按照特巡队队规,他就完了!”

“嘶…”

夏沃蕾看上去好像很生气呢…同样也是得知真相最少的那个。

就连两个队员都已经知晓了他们伙伴的真面目了,夏沃蕾还是被蒙在鼓里…可怜的特巡队队长。

……

“呃啊!”

干净利落的把短刀刺进了面前这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深渊造物的脖子里面,喻水咬着牙狠狠一刀直接斩断了他的脖颈。

周围的空气之中已经满是细腻湿润的水雾,喻水微微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这个难逃一死的造物望向自己的眼神。

是不甘吗,还是痛恨,亦或者是如愿以偿…?

“没用的,喻水…他并不是唯一的存在。”

“嗯?是你…我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有点耳熟的声音,喻水转身,看见的是那个面熟的稚嫩面孔,穿着支离破碎满是血痕的黑色长衣,干净的脸颊上已经沾染了鲜血。

喻水的调侃得来了一声轻笑。

“呵,临阵脱逃?我既然已经命运般的来到了这座监狱,就注定了我要永远留在这里,没法再离开了。”

莱辛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的黑气,这么多的怨念堆积在这里,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喻水,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了,你所面对的并不是唯一一个与你相似的存在。”

“是…在刺穿他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面多出来了一些信息,当初两个灵魂因为意外融合而诞生了我的时候,曾残余了很多灵魂的碎片,那些碎片被水仙十字结社利用,变成了一个个残次品。”

“我想起来,当我第一次在结社里面看到你的模样出现时,我心里面很错愕又很不可置信…我居然因为磨损把这些都忘记了。”

喻水一步步朝着他走去,在这片满天无数的黑暗当中,仅有的两道光芒在彼此汇聚。

“你身上有很多血腥气…杀人了?”

“诺瓦勒斯,一个被深渊侵蚀的看守,被我一剑斩了…喏,这把剑给你。”

莱辛一直背在身上的那把黑色的缠绕着白布的长剑被他拿了下来,递给了面前的喻水,那白布上面还沾着鲜红的血…不过喻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狐疑的望着他。

“什么意思?”

“送你了,还能是什么意思?赶紧拿着…”

“真的?这可不像你,我看得出来你很钟爱你这把剑,不会随随便便送人…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你力量的完全恢复,遇到瓶颈了,对吧。”

……

“哈啊!!”

在飞奔出最后一道闸门之后,莱欧斯利转身迅速地挥出数拳向着门缝,寒冰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让克洛琳德的脸色有点发白。

“那维莱特应该已经察觉到这里的信息了,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游泳进来?”

“哈哈~那他会因为衣服全湿了而难过吧,说不定枫丹廷就又要特大暴雨预警了,不过我也说不准,能撑多久是多久吧。”

莱欧斯利紧了紧自己的拳套,眼神坚定的望向面前的冰门…当然同时心里面也在想象,喻水现在遭遇了什么。

他拿不准喻水什么时候能够赶到这里帮忙,那他就只能完全的信任对方了,拼尽全力在这里撑着。

“莱欧斯利,我知道你应该还有最后的手段,那位坏坏先生什么时候到?”

“我不喜欢称呼他为手段,但我相信他至少会在我被溶解之前踩着磅礴浪潮救我狗命,哈哈…我从不怀疑这个。”

“…嗯。”

这就是…这两位宿敌与天作之合之间奇妙的羁绊吗?

此刻的喻水已经察觉到刚刚自己杀死的造物所飘散变成的深渊之力已经开始调动周围所有的灵魂怨念,朝着位于密室下方的胎海决口涌去了。

他们会让决口更加汹涌的爆发,让喻水现在的力量也完全阻挡不住。

说实话,喻水有点急了,急着想要下去帮忙,但眼下的事情还未结束。

“有事说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是…雅各布告诉你的?”

“是啊,他还告诉了我,我有能力帮你突破这个瓶颈,只要我…甘愿献祭牺牲自己。”

“…啊?”

喻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本的焦急情绪就好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满眼疑惑的看向面前的黑衣少年。

但他现在心里最疑惑的却是…

“为什么是你?”

“我最开始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妈的是我,但我在来之前略微想了想…可能,早在一切开始之前就已经有了结果。

因为我是结社的人,我与深渊的联系最为紧密,但与此同时…我又与你,当时最原初的你,接触深刻。”

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忆起来,喻水…五百年前的那些记忆,那些曾游离在水仙十字院里的时光,与孩子们共度一日又一日的场景,那时候的你…还不是如今的模样呢。

……

“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

水仙十字院,枫丹廷里规模最大的孤儿院,这里收养了许多无人照顾的孤儿与罪犯的孩子,院长莉莉丝温柔慈爱,副院长贝瑟虽然严肃,但是外冷内热。

孩子们有大有小,关系非常的好,但是在老师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他们其实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这座孤儿院里面,还住着一个只有他们小孩子能看见,大人们看不见的白发哥哥,他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只是叫他哥哥。

个子矮矮的黑发男孩在十字院最底层的厨房角落里面找到了白发哥哥,他正蹲着发呆呢。

男孩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只是愣愣的跟着蹲在他的旁边,与他望向同一个方向,一起发呆。

良久,才听见白发男生噗呲的一声笑声。

“噗呲…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愣啊,连发呆都要跟着我一起。”

“哥哥,你为什么要发呆啊?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玩?”

“我…我,不记得我是谁了,也不知道我来自什么地方,要去哪里,有点害怕…所以就缩在这里了。”

白发男生双臂环膝,蜷缩在厨房的角落里面。

儿时的莱辛还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他知道,白发的哥哥难过了,所以他从兜里面掏出来了一颗刚刚贝瑟院长分给他们的糖果,递给了对方。

“吃糖吧,难过的时候就要吃甜的,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嗯?酥糖啊…好啊,那作为回礼,我也给你一颗糖吧,喏。”

一颗白色的糖,一点也不甜,吃下去就好像是喝水一样,但是会感觉身体里暖暖的。

……这只是一小段随着莱辛的声音,而出现在喻水脑海里的记忆,他很快就分辨出了这些记忆的来源。

曾经还未与厄里那斯的碎片融合,作为完整的初代水龙王灵魂的自己,忘却前尘流浪在水仙十字院里,结果被心地单纯善良的孩子所发现并相处的记忆。

那些在相处之中交换的糖…

“呼…我记起来了一些完全料想不到的回忆,这还真是让人质壁分离。”

喻水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所以啊,我和雅各布之所以能够从雷内的实验底下活下来,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啊,喻水哥。”

“原来我在无意之间,也成为了五百年前一切的元凶之一,那谜境里天上的裂缝到头来真有我的一份在里面啊,哈哈。”

“所以…时间不多了,喻水哥,我已经做出我的决定了,你…求你了,接下这把剑吧。”

莱辛再一次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想把他递给喻水。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出的决定?在已经度过了五百年,完全融入了新的生活,成功抛弃了过往的一切的情况下。”

“很简单,我不这么做,所有人都会死,我不想夏沃蕾队长死去,也不想切尔西和洛兹那两个家伙死去…还有在枫丹廷的队友们,我五百年前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该是赎罪的时候了。

求你了,挥剑…杀了我吧。”

莱辛勾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拉着眼皮吐舌做了个鬼脸,在喻水的面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喻水都差点忘记了,这货在旁人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鬼。

喻水只沉默了一会儿,便伸手接过了莱辛手中握着的那把长剑。

转头看向密室深处,本该关在里面的雅各布已经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困的死死的深渊法师。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