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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森眸色一沉,眉心紧紧蹙起。

“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说得这么严重的,对吧?”

“什么罕见病,什么变成一个废人,就算你变成个死人,我都不会有一星半点的在意。”

“说这些话吓唬谁呢?”

陆烨文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笑意里含着隐隐的自嘲。

“嗯,抱歉,让你见笑了。”

“这确实是我最坏的预想,不一定成真。”

其实他并没有将这个病夸张化,但都不重要了。

他知道陆彦森并不在乎他得的是什么病。

也对,谁会同情一个下药害自己的凶手,而且这个凶手的母亲还是破坏他家庭的罪魁祸首。

除非陆彦森有斯德哥尔摩症,或是同情心泛滥。

很显然,陆彦森是个正常人,不正常的是他才对。

陆烨文调整好心态,继续说道。

“哥,我还想再跟你和兰姨说声抱歉。”

“虽然我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但我确实是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愿正视自己和母亲的不堪。”

“为了让自己在跟你的争斗中更加理直气壮,选择相信母亲和姥姥家那漏洞百出的‘说法’。”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母亲就是一个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父亲是出轨的负心汉,而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结合而成的畸形产物。”

陆彦森凝视着他,眼底的情绪很复杂。

他没想到这家伙会用如此尖锐和直白的话反省。

同时也让他更加不解和疑惑。

“陆烨文,你究竟想干什么?”

“一时让我将你绳之以法,一时忏悔对安安的伤害,现在又翻出这些陈年破事,然后跟我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我不相信你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就能彻底醒悟。”

“人的本性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改变,尤其是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更不可能轻易改变。”

陆烨文低垂着眼眸,面对陆彦森的质疑,眼神里依旧毫无波澜。

他早就领会过了陆彦森的毒舌,再听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而且刚刚说那些话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等精力恢复了一些,陆烨文才再次开口。

“哥,我知道,这样的道歉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是很虚伪。”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得到你们的原谅。”

“现在跟你说这些,也只是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做到不留遗憾罢了。”

陆彦森此时的心情很不好受。

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憋屈得很。

他宁愿陆烨文继续出言挑衅,与他正面交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听陆烨文说着跟遗言似的的交代,看他直接举白旗投降,什么反击都做不了。

真是没劲,简直无聊透顶!

“陆烨文,如果你是真心悔过,真心对被你们母子伤害的人感到抱歉,那就堂堂正正地做些事情弥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空话。”

陆烨文望着陆彦森,沉默了几秒。

“哥,你说的是继承权吗?”

“如果是,那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不会跟你争,你会是集团唯一且毫无争议的继承人。”

陆彦森冷冷地看着他,忽然嗤笑道。

“谁跟你说是继承权?”

“该我的就是我的,那是陆正凡欠我和母亲的,不需要任何人退让。”

“陆烨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这么多,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庄文菁吧。”

“你在赌我的善良,想通过放低姿态来消除我心里的怨恨,然后在日后对庄文菁手下留情。”

陆烨文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陆彦森见他如此,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冷笑道。

“陆烨文,你真的死性不改,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你们庄家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想用这种苦肉计来博同情。”

“我告诉你,你这样做不但不能消除我心里的怨恨,还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陆烨文眼眸微动,眼神里有被看破心思的窘迫。

“哥,对不起。”

“没想到我的心思还是被你看穿了。”

“我私心里确实希望你对我母亲可以稍微手下留情。”

“因为她做了太多不可饶恕的事,而且死不悔改,伤害了你和兰姨,你恨她很正常。”

“可我毕竟是她的儿子,她对不起很多人,却唯独没有对不起我,我必须在死前为她安排好一切。”

“但我的道歉和感情都是真的,我真的对被我伤害过的人感到抱歉。”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用实际行动去弥补这些过错。”

陆彦森眸色一深。

“死前?”

“这又是新的苦肉计吗?”

“不是苦肉计,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他的话还没说完边,耳边再次响起机械碰撞的刺耳声音,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跟刀绞一般。

不一会,他就痛得面容煞白,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子,神色痛苦至极,喉间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声痛吟。

“呃~”

“嘶~”

陆彦森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你这是怎么了?”

“是发病了吗?”

陆烨文紧咬着下唇,暗自忍受着接连不断的疼痛,无暇回应他的问话。

“得,既然你不说话,那我直接叫医生。”

“哥,别!”

陆烨文心底一慌,立刻忍着疼痛,伸手紧紧抓住他那只将要去按铃的手。

“哥,求求你,千万别叫医生。”

“你这个在干什么?”

陆彦森垂眸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干瘦如骷髅的手,眼球微微颤动着

他心底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记得这家伙曾经的手是那么的白皙修长,十分好看,然而现在却只剩下皮包骨的恐怖感。

尤其在这只干枯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时,他才知道原来活人的体温可以这么低,就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

陆彦森甩开对方的手,心情糟糕至极,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真想现在就拔腿离开这个地方。

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像粘在了地板上一样,拔都拔不出来。

“陆烨文,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