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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发生了何事?”

另一边,萧宇跟沈清许回宫,远离武安侯府之人,见沈清许心情彻底平静下来,萧宇才问道。

“……”

沈清许静默了一会儿,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竟然,有这种事?!”

萧宇听完也是十分感慨,看向沈清许,担忧道:“那你如今?是什么打算……”

沈清许说道:“说实话,我如今脑子里挺乱的,不过,玄机门断绝世俗亲缘……而且,沈佳被他们自幼抚养长大……”

生与养的区别,她其实很清楚。

情分都是相处出来的,林依依骨子里是个柔韧善良的人,况且沈佳又自幼被她教养长大,虽说有些骄纵,却是一心向着她。

这样的情况下,让林依依舍弃沈佳,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用上一辈的仇怨,去牵扯下一辈,本就是一种错误。

而她沈清许,与沈佳之间,因着种种牵扯,甚至是萧瑾瑜,也注定难以心平气和地相处,而她也不是圣人,做不到将自己的所有过往都放下。

况且,她也想不好,该如何面对这夫妻俩。所以,

“维持原状吧!”她道,“此事不必告知他们任何人,我与他们,仅有生恩,除此之外,别无牵扯。”

而林依依的生恩,她已经还了。

至于沈舟,她幼时落水,已是死过一遍,后来又……

原本,她以为是毫不亏欠,反倒是沈舟欠了她母亲柳莹莹,可如今,柳莹莹的那份,便交予时光吧!

总之,一切与她无干了,至于另外的,简单的利益交换可,但更多的,却是罢了。

毕竟,这世上也没什么必须偿还生恩的道理,况且,若是真有天命轮回在,她经历的这一切,也早就还的超出太多了……

“行,都听你的。”萧宇思索片刻后道。

他也不愿沈清许与沈舟一家牵扯太多,虽说,林依依到底是她生身母亲,对一切都毫不知晓,但是,当初落水时,毕竟是林依依截走了他请去的太医。

而且,生女与养女,确实难以平衡。

与其陷入这种亲缘纠葛,还不如索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尽管,他有时也会盼沈清许拥有真正的家人,体会些正常人类该体会的酸甜苦辣,常人该经历的事,但是,生命本该是幸福的,那些会带来心酸负累的,还是算了吧!

想着如今该转移沈清许注意,萧宇又道:“阿音,既然亲缘蛊炼好了,不如我们试试吧!”

恰此时,墨兰跟蓝雨也将东西收拾好回宫,沈清许便道:“好。”

来到天牢,这段时间,萧仇这边倒是一直都没人来救援。

严青赶来汇报萧仇这段时间的近况,据说,对于一直没人来这事,萧仇看起来似乎不着急,倒是中途问过安宁公主几次。

不过,这段时间,安宁公主一直都不曾来过,连派人来探消息都没有。

……

“哼!”听罢,萧宇冷哼了一声。

暗骂了句混账,但也欣慰萧晗不曾派人来,这代表,她是真的不在乎这人了。

这段时间,为了萧晗的事,萧宇也没少头疼。

刚开始,萧晗还闹过几次自杀,幸亏下面的人盯得紧,几次都拦了下来。

后面,萧宇亲自去劝过几次,又让萧雅也常去看望她,将梨妃禁足,不许她出入萧晗的宫殿之中,也不许派人过去,萧晗的情绪这才好起来。

如今,据安宁公主殿中的宫女说,萧晗如今已是比从前好了太多,每日里看书,浇花,比从前更善谈,笑容也多了……

一路来到萧仇的牢门前,严青让手下将锁打开。

萧仇垂着头坐在里面,听见声音,立刻抬头,见是萧宇他们,眼里闪过一瞬的失落。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再问也是无用。”他道。

“不,这次不需要问你什么。”

沈清许上前,将装着亲缘蛊的盒子拿出来,打开——

“抓着他,划破指尖!”

严青让两个人按住他,亲自上前,抓住萧仇的手指,在上面划了一刀。

血滴落在其中一只蛊虫身上,蛊虫的颜色开始改变……

“这是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看见虫子,萧仇面色开始不对劲,挣扎起来——

“这是蛊对不对?没想到萧宇你身为皇帝也开始动用蛊术,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人……”

“把嘴堵上!”

沈清许说话的同时,严青也从一旁的地上捡了一把稻草,揉吧两下塞进萧仇嘴里。

“唔……唔……”

沈清许:“你错了,错的从来都不是工具,不是虫子,而是使用他们的人用它来做什么。”

“如今,我正准备用它来做一件或许对你不利,对我们却有利的事,你且瞧好了!”

说着,沈清许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洒在两只蛊虫的中间。

吃了那些药粉,两只蛊虫迅速开始发光,其中没滴血的另一只蛊虫,头上慢慢长出一对触角,指引着方向——

最开始,偏向的是萧宇,沈清许带着蛊虫靠近,但到萧宇身前后,蛊虫似乎察觉出什么不对,触角方向开始偏移。

“看来,他倒确实是皇室血脉。”沈清许道。

最开始偏向萧宇,明显,这天牢里只有萧宇与他的血缘最近,因着关系最亲,甚至影响了蛊虫最初的判断。

但靠近后,蛊虫又觉察出不对,这才偏向另外的方向。

“跟着蛊虫指引的方向走,或许能够找出,萧挚究竟在哪里。”

而蛊虫在指向萧宇之后,再次偏移方向,这也证明,萧仇的生父,是切实还活着。

“严青,你亲自带人去!”萧宇道。

“是。”

严青领命,他也知道,此次任务非同小可,小心接过蛊虫盒子,就准备带人离开。

这时,蛊虫突然开始挣扎起来——

与此同时,萧仇的神情也变得不对,逐渐痛苦,狰狞……

“不好!”沈清许察觉到不对。

下一秒,盒子里沾了萧仇血液的那只蛊虫突然爆炸,只剩下血肉碎末,与此同时,萧仇也突然哀嚎出声。

“他的身上也被种了蛊。”

沈清许迅速上前,想要救下他,但很可惜,蛊虫钻入心脉的速度太快,沈清许上前时,他的心脉便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没救了!”沈清许道。

“他的身上被人下了蛊,是一种我不知道的蛊虫。所以不曾察觉。”

并且,这种蛊虫,还可以屏蔽王蛊对于别的蛊虫的感应,也是因此,她才未能察觉出不对。

此时,地上的萧仇也早就七窍流血,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

他睁大眼,似是不敢相信,渐渐地,又转为绝望……他突然就笑了出来,只是,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最后,萧仇看向沈清许和萧宇,突然从身上扯出一个什么东西,丢了出来。

“陛下小心!”

严青神情戒备,待细看时,才发现那只是一块布,从衣服上扯下来的。

“这是什么?”他将东西捡起来,问萧仇。

但此时,萧仇的眼神已经逐渐空洞起来,似是看见了什么,向上伸出一只手,仿佛想抓住些什么……

但是,他注定是一场空。

最后,萧仇的手无力滑落,闭上双眼,临死前,似乎释然,又似乎不甘……

“他死了!”沈清许道。

萧仇死后,她站起来,从严青手里将东西拿过来。

“你也不担心有毒!”萧宇抬手想阻止,没成功,又责备道。

沈清许笑道:“谨之叔叔你忘了,我不怕任何毒的。”

打开那块布仔细看,这才发现,上面画满了纹路,很简陋,可以看出,这块布是萧仇从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下来的。

而那上面的图案,画画的墨,很明显,也是监牢里就地取材,就是这图,很像是地图,而上面标注出来的地点——

沈清许面色逐渐严肃起来。

最后,再三确定这块布料上没被添加任何东西,沈清许将它交给了萧宇。

“谨之叔叔,你仔细看下这个,还有上面标注的地点。”

萧宇接过一看,表情也瞬间变了。

“这……”

沈清许肯定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没想这一番,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本,她也没想会从萧仇这里套出什么,尽管他是萧挚的儿子,但是他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并且嘴还很硬。

本想用亲缘蛊来查出萧挚所在的位置,却没料到,萧仇身上被下了极为隐秘的蛊虫。

她们这边催动蛊虫,也被另一边的蛊师察觉到,催动萧仇身上的蛊虫反制。

萧仇死了,她们的亲缘蛊,自然也就无用了。

想着,沈清许又看向那个蛊虫盒子,一只蛊虫已经变成了碎末,而另一只蛊虫,如今也已经悄然失去动静。

亲缘蛊,能断血脉亲缘,历来炼制便是一对,一只死了,另外的一只,也难以独活。

“将这虫子的尸首处理了吧!”沈清许对严青道,本想给他一块手帕将脸擦擦,被萧宇制止,拿了自己的一方素帕。

并对严青道:“你也下去清理一下吧!”

“谢陛下体谅,臣先告退!”

严青离去,萧宇这才看向沈清许,本想说些什么,但天牢人多眼杂。

直到回到宫中,萧宇才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上面,是他们养的私军藏匿地点!”

“应该是。”沈清许道。

这段时间,他们也并非一无所获。

毕竟,大型军队想要藏身可不容易,士兵们的口粮,每日操练,种种都可能会留下痕迹。

而他们在有了猜测之后针对性地去调查,也很容易察觉出迹象,只是,比起目前他们查出来的,这块布上面的,明显记载更详细些。

沈清许甚至想,若是不这么急,让萧仇活下来,撬开他的口,或许能知道更多——

“不,与你无关。”萧宇道。

萧仇的嘴本来就很硬,况且这种,从小被洗脑,心态又不正常,若非真让萧挚杀了他,他是不会信的,自然也不会背叛。

这样的人,守着自己心中以为相信的,已经成了执念,是绝不会轻易改变的。

而彻底改变的那刻,他也离死不远了。

其实,事实也与萧宇猜测的差不多。

此时,另一处深山的石洞中,蛊师将手放下,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对身旁一位中年男子道,“主上,萧仇已经死了。”

“嗯。”中年男子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悲伤,只是道了句,“可惜了。”

便从山洞中离开。

他走后,蛊师看着面前器具里死去的蛊虫,也只是感叹了一句“可惜”,是啊,可惜了他辛苦培育的蛊虫。

但却半分也没说萧仇什么,即便,在明面上,他是底下那些人的少主。

但是,蛊师却知道更多的内情。

……

二十三年前,萧挚缺乏资金周转,收买朝臣,刚巧又遇上一位富商带着漂亮的女儿。

商人重利,汲汲营营,就盼着将生意做大,为此攀附了不少人,而他的女儿,也是心比天高,就盼着嫁入高门。

这般情况下,萧挚仅仅几个暗示,那对父女就上了勾。

富商与萧挚谈妥了支持的条件,富商愿意献出家产,而萧挚,则在暗地里给予富商便利。

并且,登基之后,还会给予他们家更多的便利,例如皇商,盐引……

但是,有了这些许诺,商人却还不放心。

毕竟,在他的观念里,唯有结亲,才是最保险的做法,于是,富商的女儿便上了萧挚的床,并且之后还怀了孕。

富商因此事彻底放心,几乎将全部身家都交予了萧挚,就盼着将来凭借孙儿攀登高位,而即便女儿生下的不是儿子,便是孙女,那也是皇室血脉,龙子龙孙……

一人得道,鸡犬飞天。

只是,富商打错了主意,也错估了萧挚的人品。

与萧挚有过牵扯的女人何其之多,他又如何会在乎这点儿女情长,能够让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那已经死去了的,曾经的东宫太子妃,严氏。

曾经他骗了她,利用了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也狠狠报复了他,在知道自己被骗,做下了那么多害人的事后……

在知道真相的那晚,严氏自焚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