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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兄,你过来看看,这里的布局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季寒酥双手叉胯,站在墙头上,风将衣袍吹的烈烈作响。

百里荀正在查看下面的房子,一听季寒酥的话,用力一跳,从他站的地方,跳到了季寒酥站的地方。

往下一看,一个小院内,有三道回行的院墙,不过越往里那墙也越小。

“这不是摄政王府的内院吗?可这里和摄政王府隔了好几条街。”

季寒酥却没回话,脑子里思索着摄政王府的布局,和眼前看到的布局,在脑海里做了一下对比。

两厢对比之下,季寒酥猛然发现,谢景昀的王府格局是向外延伸,而眼前的却是向内回扣。

如此一来,看着竟有些像陵墓,心里惊骇之余,眼底也闪过一抹冷厉的杀气。

这不管是做什么用的,如今看来却是有人不想让谢景昀好好活着。

季寒酥借着月光,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彻底进到里面后,他才看清楚那墙上刻写的东西,估计怕是被人看懂,所以特意用了梵语。

而里面当真是和陵墓一般,所有的房子都没有窗户。对应的谢景昀的卧房,竟直接用钉子封死的。

季寒酥越看心里越是感到心惊,这些人心思竟如此歹毒。

百里荀还在上面观望别处,被季寒酥喊了一嗓子。

“百里兄,你拿着这块玉佩,去调禁军。让他们把铁锹斧头拿上。”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扔向百里荀。

百里荀随手接住看了一眼,问道:“为何要调禁军?你可是发现什么了?”

说完也从墙上跳到了季寒酥跟前,当看清楚院内的格局时,百里荀扔下一句。

“等着,爷今天要把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一次清理了。”

百里荀走后,季寒酥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些封死的门窗,轮起拳头用力砸向墙面。

一拳头下去,墙面丝毫没有损伤,反而他自己紧握的拳头,从指骨间慢慢洇出血色。

逐渐汇成一条线,滴落在地。

他承认,即便征战沙场时,他也没有胆怯心怂的时候。

可现在看着这些暗沉封死的房屋,他突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恐慌来。

他怕有朝一日,这一幕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如何能对面得了。

百里荀的腿脚很快,仅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人带来了。

此时已到午夜子时,正是夜色最浓之时。

而院子里却被火把照的通明,莫说人了,就算是牛鬼蛇神也无所遁形。

“人找来了!”

季寒酥也不废话,直接指挥人将所有的门窗都砸开。

他与百里荀站在暗夜中,看着那一道道被砸开的门窗。

有的是空的,有的是实心的。

最让季寒酥心惊胆战的是,当把对应的卧房砸开时,里面安置的既不是床,也不是塌。

而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这一幕直接刺的他心肝俱裂。

命人将棺材盖掀开后,里面竟是用木头刻制的谢景昀人像,那人像不能说与谢景昀想象。

简直栩栩如生,毫无二致。

四肢都被铁链栓着不说,心口处还插着一把刀。

最绝的是口鼻中还用糠麸塞着。

即便见惯了杀戮,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们生出一股寒气来。

季寒酥腿脚都有些发软,要不是百里荀扶了他一把,差点儿摔倒。

“竟敢在长安城里如此明目张胆的做,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百里荀蹙着眉头,打量着四周。

“谢朝自当朝以来,独揽大权,莫不是有人不服,所以暗中坑害?”

百里荀立马接道:“若真如此,那些游方术士来长安似乎就说的通了,可这手段未免也太损阴德了!”

“你觉得这么做的会是谁??”

季寒酥问完后,百里荀沉思了片刻,回道:“摄政王的存在,触动了谁的利益,谁就有最大的嫌疑。”

“谢朝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手握着皇权,碍着某些人为小皇帝铺路,却又不敢对谢朝有所动作,只能做这些腌臜事。”

敢在皇城脚下做此事,若是没有人罩着,谁敢如此做。

这一点,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百里荀看着季寒酥手指摸着那木头人像,将刀子拔了出来,又解开了捆着手脚的铁链,暗自皱眉。

季寒酥声音像被淬了寒冰,对着禁军说道:“去把裴德那老匹夫给我抓来!”

百里荀连忙拦住,“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这事的主谋,冒然抓人怕会给摄政王招来麻烦!”

“去两个人,将裴德劫持出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百里荀看季寒酥的神情,知道拦不住了,若真是裴文敬干的,那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季寒酥用手指,一点一点将那木像口鼻中的糠麸全都扣出来。

身上的暗沉快将他人淹没了,眼底的红血丝,蜿蜒曲折,看上去很是骇人。

即便百里荀对他已经很熟了,也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一会儿裴德来了,要真是他干的,你剥了他的皮都行,若不是他干的,你也拿他出出恶气。”

这损友真是绝了!!

不一会儿,裴文敬就被人揪着后颈,提到了季寒酥的面前。

一看这里灯火通明,季寒酥又面色沉静如渊。

他迷茫的问道:“你们两个混小子,大半夜的把我弄到这里干什么?小心我去摄政王面前参你们一本!”

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土,他在睡梦中被人揪起来,只着了一条里裤,上身都还是光的。

夜里有些冷,风一吹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百里荀率先开口道:“裴大人为了外孙,竟敢坑害摄政王,还敢去见摄政王,简直不知死活。”

裴文敬更加的迷惑了,看着四处都是被砸成废墟的墙,以为他们是虎他要银子。

“忠勤候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向来恭敬摄政王,何来坑害一说?你们莫要随意给我扣帽子,我不吃这套,也别想从我这讨要银子。”

百里荀还想说什么时,季寒酥冷冰冰的开口了。

“来人,把这两根钉子钉到裴大人的心口,若是不招那便就地处决。”

百里荀一惊,小声对季寒酥说道:“别疯,万一不是他干的,你如何像太后和皇帝交代!”

裴文敬破口大骂,“你个孽障,我又何时招惹你了?你对着我发什么疯?有话我们到摄政王面前说清楚!”

季寒酥抿着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杀意。

“把他提过来,让他好好看看,若真不是你干的,我自当谢罪,若你敢撒谎,今日就算掀了金殿,我也要灭你满门!”

百里荀连忙咳嗽了一声,本就是个破锣嗓子,一声震咳,让季寒酥刚才的话,消散了几分。

裴文敬咬牙痛恨道:“你别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儿子,又有摄政王保你,我就不敢翻脸。”

季寒酥不想听他废话,走过去一把拽起裴文敬的手,强拉硬拽的将人拉扯到那口棺材前。

裴文敬本来看到棺材就已经很吃惊了,当看到里面木头刻制的谢景昀人像。

又四处看了一眼墙上的梵文时,当即大骇。

“坏了,这是有人要破坏我大周的国运!快去请皇家道观里的弘一法师!”

这话一出,季寒酥愣了一下,随后对裴文敬低吼道:“你少假惺惺,朝堂之上除了你裴家对谢朝如此忌惮,在有谁敢……”

季寒酥话没说完,被裴文敬照着脑门狠狠敲了一下。

“无知小儿!信口雌黄倒是真有你的!当今皇上尚且年幼不说。我裴家是外戚也不假,可我裴家也是忠良之后。”

“再说了,摄政王若是真有心,你觉得如今的太后,会生的出来皇子吗?那可是先皇的遗腹子,未落地之前,有多少种办法能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百里荀刚想说话,被裴文敬一声吼道:“还不快去给我找件衣裳来?”

百里荀连忙脱了自己的外袍递给他,“大人先将就一下,等事情弄清楚在!”

裴文敬无奈的哀叹,“我真是造孽,碰上你们这么两个混账玩意儿。”

百里荀也不在意,季寒酥此时被连敲带骂,抿着唇一眼不发,只是双眼还是怒视着裴文敬。

“别瞪我,你就算把你鼻子上那两锤瞪出来,也不是我干的,我可干不出来这么缺德的事来!”

季寒酥收了视线,声音深沉的问他,“你是如何看的出来,有人要破坏大周的国运?”

裴文敬裹了裹身上的袍子,袍子太长了,他不得已只好将最下面的,从后背往上一搭。

绕过肩膀,成了披肩,然后在前腰打了个结。

顿时暖和了不少。

“看见这里的梵文了吗?这是天竺特有的陀罗尼经,专门消业借运的。还有这木像,是以神入魂,不过看这木像的成色像是才刻的。”

季寒酥不懂,百里荀却听懂了。

接过话题,“大人如此一说,我倒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种东西。”

季寒酥扭头看向蹙眉思索的百里荀,“你见过?你何时见过??”

“想不起来了,我似乎以前在大梁时见过,不过那时候年纪小,而且木像的神情也与我见过的不一样!”

裴文敬直接说道:“不错,二十年前,大梁确实用过这种东西!”

此话一出,季寒酥和百里荀对视一眼,均看向裴文敬。

“大人怎的知道??”

裴文敬叹气道:“二十年前,大梁国内内乱不断,天灾人祸将国家损耗的快成了空壳了。于是有人说是大梁国气运不好,需得借运。”

“所以,就秘密行动,想方设法借魏国的国运,魏国皇帝因此,生了十六个儿子,却没有一个保住!”

“本以为现在的魏国皇帝幸运至极,却没想到是个女娃娃!”

裴文敬说着叹了口气。

季寒酥不解,“大梁与燕国接邻,为何不借燕国的,反而舍近求远去借魏国的?”

裴文敬回了一句,“因为当时燕国也内乱不断,四处起兵戈。运气这东西,一旦见血,必然不好!”

百里荀恍然道:“我明白了,人有好运坏运。国也一样,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是这个理儿,不过这东西已经没了许多年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我大周的境内。还是在皇城脚下,用摄政王做引子”

一提起这个,季寒酥脸色立马不好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这事没完,敢动我的人,他们想必是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百里荀和裴文敬听后,两人神色各异,齐齐看向季寒酥。

“混小子活该,谁让你刚才那么对我的,现在心疼了吧!这就叫现世报!”

裴文敬幸灾乐祸的对季寒酥哼了一声,百里荀无语,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几人正说着,弘一法师来了,看了一眼后,对着几人说道:“这是有人要破坏摄政王的命数,来借大周的国运的!”

亲耳听了弘一法师的话,季寒酥才彻底打消对裴文敬的疑虑。

而裴文敬故意不说话,就是想让弘一法师亲口说出来,好洗刷他的冤屈。

短短的刹那,几人心思诡谲多变,真是令人咋舌!

百里荀不解的问道:“为何非要破坏摄政王的命数?直接借不行吗?”

谁知弘一法师却摇头道:“大周现在有摄政王在,无形中为大周做了一道屏障,皇帝尚且年幼,龙气不足。”

“所以,要想借大周的国运,就必须先破了屏障才行,不然做再多准备也是无用!”

季寒酥面色沉静如水,“眼下对谢朝可有大碍??”

“侯爷不必担忧,看样子这是刚筑成不久,虽然对方心思歹毒,直接在木像的心口处插刀,但被破坏的早,并无大碍!”

季寒酥一听,瞬间放下提着的心。

裴文敬忧愁的对弘一法师说道:“对方来势汹汹,既然敢在长安城做这下作事,想必其他地方也有同样的。”

“我这几日观天象,发现金木伴月行,如今再看这些,怕是估计要有天下大乱之象啊!!”

“不过裴大人不必担忧,此事交给我,摄政王断然不能有事,若是实在破解不了,还需有人助一把力,挡在摄政王前面!”

百里荀率先看向一旁的季寒酥,想说什么又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