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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一张鲜艳夺目的行军图挂在了大周的军帐内。

江燕归兴奋不已,“有了这张图,北狄犹如饺子破皮,全然露了馅儿。”

“找人按着这这张图纸重新绘一副,送回长安。”

在座的几人听到季寒酥如此说,除了百里荀和符言二人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其他人都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江燕归“是该送回长安,让各个官员都看看,将士们在边疆是如何出生入死的。”

百里荀意有所指的道,“寒酥,你去负责绘制图纸吧!”

符言立马出言反对,“他连笔都没拿过几次,怎么能绘得了图纸,我去弄吧!”

季寒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你弄就你弄,弄好了记得给我说一声。我要给谢朝写一封私信,让他帮我去我爹娘的坟上烧点纸。”

这一说,众人才惊觉,又是一年寒食节快到了。

符言忍不住教训,“你以后对摄政王客气点,别老是直呼其名,让人听到会以为你少教。”

季寒酥顺势将手里的脏衣服扔了过去,”话太多了。”

符言想上去踢他几脚,被百里荀和齐可翡夹着出了军帐。

季寒酥一脸疲累的躺倒椅子上,江燕归犹豫了片刻。

“小白,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你们深入大漠腹地之际,长安传来摄政王的消息,说……若是你不想再军中待了,就回长安。”

季寒酥愣了一下,“谢朝好端端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消息,说你不是季都蔚的儿子。朝中对你的身世议论纷纷,有人说你是魏国皇帝的同父异母兄长,还有人说你是北狄汗王博格丹的儿子。”

季寒酥沉默了一会儿,“呵呵,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说我是季贤俞的儿子。”

江燕归属实有些无语,不知该怎么接话。

“摄政王的意思是,怕消息传到军中,你会受人排挤。所以,特意写信告知我,让我必要时送你回长安。”

季寒酥双目涣散,“知道了,我这辈子无论有几个爹,我都只认季贤俞这一个爹。”

说罢,直接走了。

出了军帐,连着空气都自由了几分。

“管他有几个爹,我爹早死了。”

刚到十月开初,北境就下了一场大雪。

季寒酥正和百里荀还有符言,在外面搭锅一起涮羊肉。

一场大雪为光秃秃的地皮添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太阳的光印在洁白的雪上,瞬间变得无比耀眼夺目。

“这雪下的可真不小,往年这时候树叶子才刚落完。”

符言搓了搓手,在手心哈了口气。端碗从锅里捞了一碗羊肉,给正在军帐中研究战术的江燕归送去。

“我还是第一次在北方过冬,你别说一边赏着雪一边吃着涮羊肉,还挺有意思的。”

百里荀用小刀不停地削着木架上一整只剥洗干净的羊。

季寒酥端着碗,捞了一碗放到符言的位置上。

感叹道:“要是齐副将在这儿的话,这一只羊怕是都不够咱们吃的。”

百里荀笑了笑,“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说他年纪也不大,怎么那般神神叨叨的。”

两人想起几日前,齐可翡奉命回东南时,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谁知道呢?我与你第一次对战时受伤,你知道那傻货,给我端的什么让我喝吗?马尿……马尿……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打死那傻货吗?”

百里荀惊诧道,“竟还有这事?这齐副将也是个人才。”

“你以为呢!跟我说马尿治内伤,气的我吐了这么一大口血……“

季寒酥话没说完,符言走了过来,“小白,将军让你去一趟他那儿。”

“行,你们先吃,记得给我留点儿。”

季寒酥握着谢景昀给他的回信,心中一阵一阵紧缩,纷乱如麻。

其实上面也没写什么,就是他之前被俘。又深入漠北腹地,回来给谢景昀写信报平安。

眼下收到了他的回信。

里面只一句话。

“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

季寒酥认得这几个字,却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于是状似无意的问江燕归。

“江叔叔,你知道”“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摄政王给你写的?”江燕归惊讶的问了一句。

“不是,谢朝怎么可能给我写这个。我是在长安时,无意中在书中看到这么一句,觉得很有意思,就记住了。”

“哦,这是一首诗里的。表示风雨摧残黄花,人站在阶前担心却无能为力。”

季寒酥走出军帐后,心跳加速。

让他不由得轻喘了一口气。

他以前总是嘴上忍不住沾谢景昀的光,自上次谢景昀来北境。

让他心底开了一道口子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给谢景昀写的信中也直白的说想他,没想到会有回应。

季寒酥一下有些受宠若惊,脸涨的通红。

谢景昀只是含蓄的表达了一下他的担忧,就能让季寒酥如此这般。

那若是……

百里荀一脸疑惑的问符言,“将军帐内有那么热吗?怎么季寒酥这小子脸通红。”

“将军与将士们一样,又没有燃火炉。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安城里的那位来信了。”

百里荀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

季寒酥哪还有心情在吃什么羊肉,一头钻进自己的军帐内,像只傻狗一样乐呵。

他此刻恨不能立马飞奔回长安,亲口告诉谢景昀,他有多欢喜。

每年临近年关,各位将军都会回京述职。

这一次,江燕归本想带着季寒酥回去,符言却说他想回长安去见一见他娘。

季寒酥只好留在军中,他托江燕归给谢景昀稍了一件,他在漠北时猎来的狐皮。

“这玩意儿少见的很,江叔叔给谢朝带回去,让他做成大氅。谢朝每日寅时就要起床,天寒地冻得让他保暖。”

符言一副不忍直视的神情背过脸,江燕归不知所以,笑呵呵的接过。

“你小子倒是会来事,不错有长进。”

百里荀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望着季寒酥。

他理解不了季寒酥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为何会对谢景昀这般痴迷。

江燕归他们是腊月二十出发,因着连下了几场大雪,路不好走。

所以他们此行,比在东南的杜牧飞提早走了近五日,两人却差不多前后脚赶到长安。

年关各个府州的地方官也会进京述职,是以长安城街头比往日更加的拥挤。

谢景昀接到江燕归给他的狐皮时,让苏安收进了库房。

当听到是季寒酥亲手猎的,为猎这狐皮差点被北狄的牧民射死时。

又默默的让苏安将那狐皮从库房拿出来,吩咐制成大氅。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江燕归不再军中,季寒酥和百里荀两人在大年三十这日,带人偷袭了北狄的苏泊罕草原。

擒获近两千多人。

并在此处驻军一万余人。

这是自大周开朝以来,第一次打完没有退兵,而是直接驻军。

季寒酥将此消息八百里急报上报朝廷,谢景昀在年后第一个早朝上,当着众大臣提拔季寒酥为护国校尉。

百里荀以前身份尴尬,谢景昀也只是封他做了个无实权的忠勤侯。

此次直接让他接了督军指挥使的位子。

江燕归回来后,对他们私自调兵之事,好一顿臭骂。

却也没脾气。

毕竟这事,干的是真漂亮。

“大过年的要来点彩头,来年才能顺顺当当的嘛!”

这是季寒酥的原话!!

***

符言这次回去,明显要比之前气色好很多,走路都带风。

从江燕归的军帐中出来,季寒酥和百里荀左右夹击,把符言夹在中间。

每人搭一条胳膊,笑咪咪的寒暄。

“我发现还是长安城的水土特别养人,你看咱们副将这次回来,不仅脸白了,人也精神了。”

季寒酥调侃符言,百里荀搭腔。

“可不是么,回去可见到心上人了?”

符言奈何不了这两人,于是幽幽的说道:“这次回长安,我还真是收获不少。”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写着“诗词三百首”,封皮泛黄,一看就是历经多手的书。

符言将那书递到季寒酥手中。

“专门为你寻来的,我可是跑遍了长安街好不容易才找的,你好好看。”

“什么东西?”

季寒酥随手接过,翻开一页,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是……”

“嘘,你小声些,让将军知道了,你屁股想开花了吧!”

百里荀在季寒酥翻开第一页时,就已经看到了,目光投向老神在在的符言。

立马明白了他给季寒酥搜寻这书的目的。

季寒酥又翻了两页,“你可真是个人才,哎!百里兄你看这姿势挺不错的,你可有试过?”

百里荀探过身去。

“在下尚未成亲,何来试过一说。不过,这姿势确实不错。”

季寒酥思索了片刻,扔给了百里荀,“你拿去看吧!”

百里荀顺势接过揣到了怀里,符言立马去抢。

“这是我特意为小白找来的,你不能拿走。”

百里荀身子一转,避开了符言。

“寒酥能看,我也能看,等我看完了在给他。”

季寒酥摆手,“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喜欢这种的。”

符言急道:“那你喜欢哪种的,季白你不能真的废了自己。”

季寒酥没说什么,目光却变的有些悠远。

“若是他怎么都行,若不是他怎么都行!”

说完便离开了。

符言一脸严肃的问百里荀,“这小子说的什么意思?”

百里荀摇头。

顺天一年三月,

北狄再次举兵来犯,季寒酥率一万人绕到敌军后方,打算来个里应外合。

结果,本该由江燕归率大军正面交锋,却被对方虚晃一招。来了个声东击西,将大周九万大军忽悠到了荒漠中。

非但没有正面交锋不说,还彻底把家底兜光了。

一时之间,大周犹如煮破皮的饺子,没有任何防护罩。

北狄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南下,季寒酥反应过来后,立马抄近路到了甘泉县。

在那里做了一场埋伏。

甘泉县除过一条命河,地形呈狭长逼仄之势,很难向两边延伸,因此整体看上去有长没宽。

只等对方入网,北狄军队虽然骁勇善战,但因对大周的地形不熟,白白错失了良机。

季寒酥利用四面环山的地势,在甘泉县用了一出关门打狗。

对方不察,入了圈套。

等北狄大军尽数入城后,季寒酥带着一万大军四面八方纵火烧山。

这一招他曾在对付魏国大军时用过,只不过那时有西北风助力。

而这一次,却是人为的。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第三日迷路的江燕归带着大军赶来。

这一次,终于用上了之前商讨好的行军布阵法,来了个里应外合。

此战历经五日,共歼敌六万余人。

这一战,狠狠的挫伤了北狄。

对方提出和解,消息传回长安,谢景昀二话不说直接拒绝。

命江燕归率军一路北上,势必要赶尽杀绝。

然而,事情总是福祸相依。

顺天一年四月,长安城爆发了一场不小的鼠疫。

起因是一家七口人,从蜀中来长安做生意。却突然上吐下泻,起先还以为是水土不服。

后来,情况愈发严重,许多人都出现上吐下泻。

有人去医馆检查,才得知自己得的是鼠疫。

官员上报朝廷后,谢景昀当即立断第一时间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商讨此次瘟疫的病症,对症下药。

为了避免传到军队里,谢景昀给边疆的驻军,和各个府州下了一道圣旨。

严禁各个关卡人员流通。

暂闭所有通往长安的道路!

太医院的众人日夜研讨方案,北狄的战事也就此平息。

江燕归趁着火力未消,让季寒酥和百里荀二人,趁火打劫北狄政权。

所以,本来谢景昀一口拒绝和谈,却被季寒酥生生将对方赶上了和谈的桌子。

最后,几人狠狠地剥削了一番对方。

季寒酥担心谢景昀的安危,在北狄消停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

果然如他所料,谢景昀不幸染上鼠疫。命在旦夕。

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