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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血染江山描画 > 第10章 怀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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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过后,北狄消停了,派出使臣前来言和,江燕归和杜牧飞将人晾在一边,整整晾了两日。

两日后几人在主帐中接待了这位被派出来当枪使的使臣。

这次来的是个个子高高瘦瘦,年纪有五十几岁的老者。

江燕归没等对方开口说话,就先发制人怒道:“贵国真是好诚信,去年才与我朝签订的互不侵扰合约,这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老臣想说什么,却被杜牧飞又打断了,“贵国是想明面上哄着我们,背地里在使阴招,亏的你王还是我朝先帝的亲女婿,如此做派,也真是令人发指!”

“二位……二位听我说一句!”

江燕归将手中的兵书往桌子上一摔,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说,我到要看看你今天能说出什么话来!”

季寒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看着江燕归和杜牧飞两人一唱一和。

“年后,我王已经换成了忽颜烈汗王,贵国的怀宁公主也已经嫁给了忽颜烈汗王。新王派我来,是想重新与贵国签订合约…………”

没等那使臣说完,江燕归就怒道:“贵国这是拿我们当成什么了?”

“我记得这忽颜烈是博格丹的弟弟吧!以弟娶嫂,简直欺人太甚!小白,去告诉将士们今日我们就杀了忽颜烈这孙子!”

说着就要往外走,被杜牧飞装模做样的伸手挡着。

那使臣一骨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燕归和杜牧飞对视了一眼,努力绷着脸!

“将军别气,这是我们北狄的风俗,与你们大周确实有些不同,但在我们这里,这是应该的。”

杜牧飞一边拦着江燕归,一边扭头气愤的说道:“什么是应该的,在我大周女子即便死了丈夫,也要守寡三年再嫁,更何况以弟娶嫂这种罔顾人伦的做法,走在路上都会被人骂的去投江!”

江燕归又要往外走,“依我看不如直接打到忽颜烈那混账跟前,把公主带回大周,讲什么和。”

那使臣抹了一把汗,手掌向下煽动着双手,看那架势想用手把眼前二位的火气息灭!

“迟了,迟了,怀宁公主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几位还是别冲动,好好想想怎么能不伤和气。”

几人一听,俱是一惊!

怀宁公主十岁和亲于北狄,如今已经二十岁了。

论起来,她比摄政王谢景昀都还大了四岁。

十年间从未听说过怀宁公主有身孕,这忽颜烈上位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让怀宁公主怀了身孕!

江燕归这下是真的沉下了脸,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

军帐内一时谁也没有说话,片刻后,季寒酥幽幽的开口道:“草原上多奔顾,怀宁公主有忽颜烈汗王照应,我们也没有不放心。”

说到这里季寒酥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你们这一次的做法,实在有些膈应我们。你回去给汗王带话,我们从此以后不在和贵国签合约。”

季寒酥话还没说完,杜牧飞就出声制止他,“别乱说话,两国邦交岂能儿戏!”

季寒酥没在意杜牧飞的暗示,继续道:“回去告诉你们汗王,他若是真想停战,就请他将苏博儿王子送来做我大周朝的质子!”

“否则,我朝必然倾全力攻打贵国!”

“什么??送大王子做质子??这这这……”

没等使臣说完,季寒酥就让守在军帐外的兵士送使臣离开!

使臣被连拉带拽的离开了军帐,季寒酥往椅子上一瘫。

他肚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如此才能缓解一二!

“小白,你刚才说的让他们把忽颜烈的大儿子送来做人质,他们会同意吗?”江燕归颇有些忧心的问季寒酥。

“不知道,我也没指望着忽颜烈能把自己的儿子送来。”

季寒酥如实的交代了一句!

江燕归脸都绿了,他以前没有坐上主将的位置,还体会不到褚将军看到他们闹时的心境。

眼下他坐上了主将的位置,反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度日,才终于体会到了褚将军的难处。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江燕归好言好语的说道:“以后心里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胡闹,万一忽颜烈听后发怒,再次举兵,我们不是自找苦吃吗?”

季寒酥现在已经是武安候了,他话说的不能太重。

“别担心,忽颜烈现在来求和,未必是真心的,若只是来迷惑我们的。我们反而中计,岂不是冤枉!”

杜牧飞点了点头,“小白说的不无道理,这忽颜烈能这么快的抢夺到北狄的政权,又让怀宁公主有孕,足以证明是个狠人。”

使臣离开后的第五天,对方竟然直接让怀宁公主前来劝和!

季寒酥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公主,她出塞和亲时,他才两三岁,还不记事。

军帐内,怀宁公主一身北狄人的服装,坐在椅子上,正与江燕归谈话。

明德帝一生只娶了萧皇后一人,怀宁公主是他二人的第一个孩子。

季寒酥见过萧皇后,长得眉目清秀,脸蛋圆润饱满,笑起来时左边嘴角绽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分外温婉!

怀宁公主却没有像她娘萧皇后,而是更像明德帝多一些!

目光冷俊,瓜子脸,眉眼狭长!

嫁为人妇十年,早已经没有了女儿的娇态,更多的是对世事洞明练达。

“我也不与诸位废话,我嫁给了博格丹十年。一直都是有名无实,博格丹对我姑姑平成长公主一往情深,宁愿伤了我与他的夫妻情分。”

江燕归和杜牧飞听后,一同看向瘫在椅子上的季寒酥。

季寒酥也吃了一惊,博格丹他是见过的!

他娘怎么会看的上那个混玩意儿?

“怀宁公主说此话可要有凭证,我娘她已经长眠地下了,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晚上给你托梦的!”

季寒酥微微坐直了身体,一脸沉静的对面前的这位公主说到。

怀宁公主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眼前自她进来就一直瘫在椅子上的少年,会是她姑姑的儿子。

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是季白??都长这么大了!!”

怀宁公主唏嘘不已!

季寒酥道:“是我,我娘正是你口中的平成长公主!”

怀宁公主点了点头,颇有些伤感的说道:“父皇与姑姑自幼相互爱护,没想到就连崩逝也跟着一起去的!”

“公主为何说博格丹对我娘一往情深?”

“姑姑未出嫁前,曾与去大周躲避追杀的博格丹相遇。三年后博格丹被接回北狄,没过两个月姑姑就嫁给了驸马。”

季寒酥面色阴沉的问道:“这些公主又是如何得知的?”

怀宁公主无奈的看着季寒酥,“我来不是要故意挑起事端,没想到你会是姑姑的儿子。要是知道了,我肯定闭口不言!”

江燕归道:“小白,你先去外面等着,一会儿再进来!”

季寒酥敛了眼神,淡淡的说了一句!

“有什么话我不能听的,我娘已经入土为安了,博格丹就算再有别的心思,他也只能去地底下找我娘了。”

见季寒酥没有动,怀宁公主叹道:“忽颜烈夺权,也是为了我才如此的。我曾救过他一命,此次开战是因为博格丹将我藏了起来,他以为我回了大周。”

季寒酥一时有些无语,这就是书上谁说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但他只觉得荒唐,却想不出来怎么用词。

他们这些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是被人当球儿一样,想怎么踢就怎么踢?

江燕归问道:“博格丹为何要把你藏起来?”

“可能是感觉到了忽颜烈的异动,他不想我成为别人争夺政权的牺牲品,所以提前将我藏了起来。只是他不知道,忽颜烈他早就对我用强了…………”

怀宁公主说到这里,似乎不愿意在多说什么,故意转移话题道:“博格丹虽然与我淡漠,但是却对姑姑用情至深,爱屋及乌对我也不错!”

怀宁公主两次提到博格丹对平成长公主的感情,让季寒酥心里很是难受!

他娘温婉端庄,那博格丹又胖又丑,还是酒色之徒。

竟也敢肖想他娘!

“早知道上次看见那老匹夫,就该一刀砍死!”季寒酥阴沉着脸,在心里默默磨牙!

杜牧飞双手环胸,眼神无比犀利的盯着怀宁公主,“既然忽颜烈这么怕你跑了,为何又让你前来说和?”

“我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是忽颜烈的!”

江燕归思索了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圣上和摄政王裁断!”

“是该问问皇叔,只是……还是不要撤兵的好,这忽颜烈是个有野心之人,我也没打算生下肚子里的这孩子。所以,如果在来犯,你们尽管放手打就是!”

几人不解,江燕归诧异的问,“公主为何不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

怀宁公主低眉不语,在肚子上轻轻摸了摸。月份还小,不到显怀的时候,小腹看上去很平坦!

片刻,“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我做不到父皇母后那般心胸。大周尽是我的亲人故土,我亦做不到助纣为虐,所以只能管住自己的肚子不生就是了。”

所有人都静默了,

季寒酥道:“你想生只管生就是,大周再怎么样,也不用你一个弱女子来顶着。至于忽颜烈,你也不用怕他,若是真的对你残暴不仁,有我季寒酥在,就算上天入地我也砍死他。”

怀宁公主看着季寒酥突然就笑了,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姑姑要是能看到你现在这么有担当,一定很开心!”

季寒酥没说话,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长这么大从来脸皮厚,第一次有些难为情!

江燕归和杜牧飞看到季寒酥窘迫的样子,有些好笑!

怀宁公主中午来,下午就回去了。

走的时候有些惆怅,季寒酥安慰道:“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也好有个人陪你。忽颜烈的大儿子,让他送来大周,我们替他照看。”

“我回去就说服他把苏博儿送来!你们也要防犯好,别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望着怀宁公主骑在马背上的身影,季寒酥心中一片冰凉。

“这怀宁公主的性子倒是与先帝很想象,可惜生成了女子!”

江燕归双手背后,无不感概的说到。

季寒酥双手叉在胯骨上,淡淡的道:“男子与女子无所区别,甚至更甚男人!”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杜牧飞拍了拍江燕归的肩膀,“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有这般迂腐的想法!真是可惜了你这么圆的一颗脑袋!”

江燕归呢喃道:“我说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嫌弃我的头!”

他不知道自己一脑门官司的样子,真是有趣!

三日后,忽颜烈的亲卫将他的大儿子苏博儿送来了军营。

季寒酥发了一场高烧,去军医那里换药去了,所以不在跟前。

江燕归让符言去军营门口接的人。

等季寒酥换过药去主帐时,才看到忽颜烈的那位大儿子。

人长得不高,胖的走路都喘,一身肉走一步晃三晃。

季寒酥咋一看,以为这小伙子是个残儿。

那脑袋陷在肩膀里,竟是连一点儿脖子都看不到。

年纪还没季寒酥大,人却能分季寒酥五个左右!

一看到这少年,顿时激起了季寒酥自他娘去后就被压在骨髓里的略根性。

开口就道:“这是哪儿来的倭瓜?怎么长得这么令人意外!”

他自己脑袋上还缠着一块湿巾,都不忘嘲笑别人几句!

真是令人发指!!

苏博儿虽然听不懂季寒酥说的什么,但看那小子的表情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苏博儿今年才九岁,还算是个孩子,母亲没了,他父亲又把他送到这里做人质。

这孩子心里可能是极度恐惧,所以在季寒酥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脖子时,眼泪哗哗直流。

哭还不是那种大声的哭,而是睁着眼睛无声的哭!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季寒酥看着那睁着眼睛惊恐的流着眼泪,手贱的用手指又去戳了戳眼睛。

看看会不会闭眼!

杜牧飞看到季寒酥的动作,照着他的屁股就踹了两脚。

“你小子真是混账,眼睛给戳瞎了,我们怎么像忽颜烈那狗贼交代!”

季寒酥撇了撇嘴道:“我就好奇怎么还有人能哭的这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