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昼四下看了看，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的书房果然和他的脸一样让人难受。
书房虽大，但是也如周昼在宁华初见第五策华时药铺里那间屋子一样，压抑的可怕，整个书房里挂着又长又厚重的黑色帷幔。
书房很简陋，一眼望过去，只见两边的书架上陈列些名家兵法，周昼踱着步子慢慢的走过去，无聊的翻了翻然后放在原位，毫无兴趣。
屋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镂空香炉，里面正燃着香，味道闻起来十分苦涩。
屋外。
“主子，有何吩咐？”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消失的干净。”
第五策华沉吟了一会，才继续开口。
“眼不见则心不烦，杀了便是。”
张行想了想建议道，说完，他的手顺带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五策华没说话，他双手背在身后，左手开始转动右手拇指上的扳指。
空气陷入死一样的寂静中，张行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了。
他脸上浮上恐惧的神色，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张行斗胆...不知主子心烦什么？”
第五策华居高临下投来冰冷的眼神，张行咽了咽口水将头低的低低的，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两小娃，聒噪。”
他讨厌小孩，幼稚多事，若日日放在他这府中，那可当真是影响他心情。
张行愣了，从宁华到京里，周家那个六岁不到的小男娃，一路不曾哭闹过。
伴君如伴虎，而他们家主子更是琢磨不透。
“要不，将他们送去学堂？”
第五策华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在考虑张行的提议。
接着他开口，“现下越溪山可有招学？”
“不曾。”
招学一般在六月中旬，各世家若是有要上书院的子弟，各家中长辈便早就做好打算。
不过第五家是个例外，因此，往些年也从未曾与越溪山那边有过交际。
“不过，将军府出面，送个人进去倒不是难事。”张行想了想回答道。
“把那两个小娃送去。”
“主子...这...”张行想起周昼那个爆炸的脾气，十分为难。
阅习书院是皇家书院，修筑在皇宫的后面的越溪山山腰上，书院规矩多，看管严厉，便是皇家子弟也是五日一休沐。
山上可玩的东西少，伙食清淡，那些个闹腾的世家子弟常常待不下去。
“......只怕周姑娘那边不愿啊。”
“再者，周小公子年岁不到....”
阅习书院招收的都是皇族和各大世家到了幼学年岁的子弟，没到年岁也不知裘院首那边肯不肯。
“年岁无甚大碍...”他那时也是这般大，一个人上的越溪山。
不过..，他沉默了，浓黑的剑眉皱了起来。
“周姑娘若是知道主子将周小公子和周小姑娘送去的是阅习书院，应该也不会不愿意。”阅习书院，那可是各大世家挤破头颅也想攀上名号的地方。
张行脑子灵活，赶紧打圆场。
“嗯。”
张行领命，躬身准备退下。
“等等。”
“告诉裘老头，我第五家的孩子，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短短几句话，虽然简洁，但铿锵有力，也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他这番话的真实性。
张行汗颜，整个京都怕是只有他家主子敢这样对越溪山的人。
天子脚下，与天家喜欢的攀附上关系，那便是赢家。
各世家无不谄媚于阅习书院院首，连皇室宗亲也想要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皆因这个书院的主人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