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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照顾贺朝阳,陈书宁直接错过了下乡第二年的秋收。

等到贺朝阳出院的时候,秋收已经结束了。

秋收结束也就意味着大队没什么活,可以请假了。

正好贺朝阳妈妈和奶奶那边也同陈书宁家商量好了婚期,并且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两人这边请好假就可以回去办婚礼了。

陈书宁倒是不抗拒和贺朝阳结婚,只是对于婚后的生活陈书宁却是有些顾虑。

首先随军这条她肯定是不愿意的,毕竟部队大院那种地方,别说那些心细如发的军人了,就是军嫂多了她也觉得不方便啊。

要知道如今的她可俨然就是黑省这边最大的黑市货物供应商。

如今的她每隔一周就要去黑子那出一次货,她出售的手表,床单被罩什么的已经形成了稳定的销售产业链。

若是真的随军搬去部队大院,就这每周跑一趟黑市就不方便了。

而陈书宁又不想放弃这个混乱时期赚钱的机会,所以对于随军这条路陈书宁是直接选择放弃的。

而贺妈妈提出的想让贺朝阳和陈书宁调回京市的想法,却又是直接遭到了两个人齐齐的反对。

贺朝阳就不用说了,京市那边如今的局势不明,贺朝阳这个时候选择回京市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为了贺朝阳的前途,别说贺朝阳自己不想回去,就是贺老爷子那边也是不同意的。

而陈书宁不想回京市的理由就更简单了,一是她不想放弃这边已经成熟的出货渠道。

二也是她目前是真的挺喜欢如今这种没事赚赚钱,种种地的自由生活,要是真的回到京市那边。

以陈书宁的年纪和贺家的情况,结婚后的陈书宁肯定是不会在家闲着,肯定是要出去工作的,而陈书宁早就厌倦了单位里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上辈子的陈书宁过得就是朝八晚五的打工人生活,所以这辈子的她只想躺平。

所以陈书宁目前是绝对不考虑回京市生活的。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陈书宁和贺朝阳决定结婚以后还是留在黑省这边。

婚礼两个人可以请假回去办,不过如今两人的户口都在黑省这边,所以等贺朝阳出院后,他俩可以先把结婚证领了。

结婚后的陈书宁也不去随军,依旧还在青山大队插队。

反正贺朝阳如今所在的部队距离青山大队也不远,贺朝阳放假的时候可以会回这边。

陈书宁那个小屋收拾收拾,也住得下他们俩,反正也就是临时住几年而已,等到国家恢复高考之后,京市那边的形势也就稳定了,到时候两人再回京市那边也不晚。

京市那边两人的新房贺家那边都已经给收拾好了。

就是贺朝阳曾经提到的那个贺奶奶给他的三进院子。

所以知道这边房子住不了几年的陈书宁,态度坚决的阻止了贺朝阳想要在村里盖房子的想法。

虽然知道贺朝阳手里应该不差钱,可是自己已经盖了房子,虽然小点,可这那小屋在村子里也算得上是好的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不是青山大队村民,盖了房子也是只有居住权没有买卖权。

这样都话有一间小房子够住也就好了,多了就纯属浪费了,有那钱不如存着在京市买房子了。

于是,一心想着要在改革开放后当个包租婆的陈书宁,态度坚决的制止了贺朝阳在村里盖房的举动。

害得沈宝根那小老头现在一看到她就满眼的怨念,他本来想着又能为村里起一座大房子了,地方他都想好了,就在知青点大院的旁边,等这小两口走了,还可以直接将知青点的院墙打通,这样一来再来知青他也就不用愁人没地方住了。

谁知这丫头一句话这好事竟然就黄了。

要说贺家小子也是个不争气的,男子汉大丈夫的,这还没结婚就当不了家,做不了主的。

那丫头一瞪眼睛就不行了,还真是没用。

只是不管小老头的怨念有多深,贺朝阳那房子最后还是没盖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在贺朝阳出院的这一天,刚刚办好了手续的贺朝阳接过刘建带来的东西,反手将行李往刘建的身上一丢,拉着陈书宁就往公社去。

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民政大厅,结婚还是由公社负责登记并给新人发放结婚证。

直到手里拿到了结婚登记表后,陈书宁才明白贺朝阳为什么从几天前就一再的告诉她,等他出院这天一定要让她穿贺妈妈寄来的那套红色羊毛衫和毛呢裙来接他。

感情人家这是早就算计好了,还有那张盖着青山大队公章的介绍信,也不知道这厮是什么时候开的。

最主要的是她本人不去这人竟然就能开出介绍信,也是本事了。

拿到结婚证的陈书宁看着本该是高冷的男友,哦不对,如今已经升级为自己丈夫的贺朝阳,竟是连喜糖都准备好了。

这会儿正笑呵呵的给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发着喜糖,这让陈书宁感觉自己怎么会有种被人忽悠的感觉。

不过结都结了,看着手里盖着大红印章的那张纸,陈书宁知道现在再想这些都没用,还是想想怎么把以后的日子过好才是正事。

从拿到结婚证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的贺朝阳拉着陈书宁出了公社的大院,直接就将人拉到旁边的照相馆。

两人刚刚走进照相馆就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

此刻的照相馆里,除了照相馆的师傅之外还有另外一对年轻人在照相。

只是从外貌和气质上来看,两人相比刚刚进门的陈书宁和贺朝阳就差太多了。

所以两人刚一进门,原本正在照相的两个年轻人,女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贺朝阳不放,男的倒是比较含蓄,却也是不住的偷偷瞟了陈书宁好几眼。

一个年轻帅气的军官和一位漂亮娇小的姑娘一同走进了照相馆。

贺朝阳那身穿笔挺的军装,直接将人衬得越发高大英俊就不说了。

大红色的羊毛衫和毛呢裙,配上黑色的小皮鞋衬得陈书宁那本就白皙细腻的皮肤更加白得发光一样。

加上陈书宁娇小玲珑的身材站在身材高大的贺朝阳身边,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声般配的吧。

表现的最明显的还要数照相馆的师傅,看到进门的两个人,直接丢下已经摆好造型的两个人,笑着来到陈书宁和贺朝阳的身边问道:“两位是想照相?”

听了照相师傅这话,再一看那人的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往自家媳妇的身上瞟,贺朝阳当场就沉了脸。

声音中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冷厉的说道:“嗯,照结婚照。”

照相师傅眼见着年轻军官的脸上由刚刚进门时的春风满面瞬间就变成了满脸寒霜。

照相师傅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心思一转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忙笑着解释道:“结婚照好啊,首先恭喜两位新婚快乐,还有,那个解放军同志,是这样的,我是看两位的郎才女貌,相貌出众,想着你们两位郎出来的照片一定非常好看。

所以就想跟两位商量一下,你们今天免费为为两位拍照,只是两位照出来的照片能不能让我放在橱窗里展示?

对了,我们照相馆里还有西装和婚纱,两位要是答应将照片放在我们照相馆的橱窗里展示,穿衣服的费用我也给两位免了,您两位看怎么样?”

贺朝阳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和媳妇的照片被摆在照相馆里供别人欣赏的,更何况他的职业特殊,也不允许,所以想都没想的便开口拒绝:“不用了,照相的费用同志你按规定收就好,还有我的职业特殊,照片是不允许随意使用的,所以好意心领了,但我们的照片不能在橱窗展示。”

贺朝阳说得这么清楚也是怕照相馆的师傅私自冲洗了两人的照片摆放。

只是在拒绝了照相馆师傅之后,贺朝阳还是小声的同身边的陈书宁解释了一下,“我们部队有规定,我们团的战士服役期间照片不得私自出现在自己不可控的场所内。

不过你要是想拍婚纱照的话,我们可以另外花钱照,到时候摆在自己家里是可以的。”

听了这话的陈书宁赶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们这一身就挺好的,衣服还是不换了。”

陈书宁哪里是想穿什么婚纱拍照,要知道这会儿的照相馆可没什么消毒意识,那一套衣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了,要穿那样的衣服拍照,光是想想陈书宁都觉得身上不舒服。

更何况要是真的想穿婚纱照相,那她空间里可是有着好几间婚庆用品店呢,那里面的婚纱可都是顶级大牌的,比这个年代所谓的婚纱可漂亮多了,想要拍照那个不是更好。

只是可惜自己的秘密如今还不能让贺朝阳知道,所以想想还是算了吧。

听了两人的对话,照相师傅虽然有些失望,可看着贺朝阳那周身的气度,还是将想要私自冲洗摆放的想法压了下去。

这年头虽然没什么肖像权的说法,可人家本人不同意,这照片还是不敢随便私自擅用的。

只是照相师傅这边还没来得及失望,就听原本已经摆好姿势准备照相的那对年轻人中的女同志不干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就冲着照相的师傅喊道:“哎我说这位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的吧?

我们这边都已经站了半天了,你怎么只顾着招呼他们两个后来的,却把我们晾在一边这算怎么回事。

还有啊,我们一进门也说了我们是来拍结婚照的,怎么就没听见你跟我们说照相馆还有婚纱可以穿,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工人阶级还是怎么的?”

说话的女人长得黑瘦矮小,五官倒是长得不错,穿了一套洗得发白的蓝色棉布衣裤。

男人长得也是獐头鼠目,又瘦又小,目测也就一米六的身高,一身黑色衣服袖口直接把手背都盖住了,一看就不是他的。

加上两人那油的起腻的头发和看着就不干净的手脸,还有一进门就问价讲价的架势。

照相师傅一是觉得两人应该不会舍得钱另外租衣服照相,二也是心疼衣服,怕这两人上身之后,那白色的婚纱和衬衫变成黑的。

再一个以两人这副身高和样貌,就是穿着西服和婚纱拍出来的照片也不会好看,所以照相师傅也就没提。

没想到就因为这个被人扣上了一顶瞧不起工人阶级多大帽子。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代,这样的罪名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照相馆师傅了,就是那些中央的大领导也顶不住啊。

于是即便心里对两人厌烦极了,可照相师傅的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脸解释道:“看您这话说得,主席他老人家都说我们工人就是‘天’!我们工人联合起来就可以顶天立地!

由此可以看出,主席他老人家是多么看重中国工人阶级的力量,尊重人民的主体地位。

主席他老人家都如此,我一个照相的,哪敢瞧不起工人啊。

实在是我们照相馆小,家里家外的就那一套西服婚纱,并且那套衣服的尺码有点大,您二位穿着怕是撑不起来,所以我这才没跟二位提。

另外要穿那套衣服照相需要另付一块钱的服装钱,您二位看看要是实在想穿我这就去给二位拿。”

一听就穿着照个相就要多花一块钱,那女的还没说话男的就直接跳出来骂道:“你个败家娘们胡咧咧什么呢,你家祖上八辈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要不是嫁给我你就是个连你们家那个村子都出不去村姑。

还工人阶级,进城没两天你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乱扣帽子了,这像你还照不照了,要照就赶紧给我滚回来,不照就回家,老子还能省七毛钱。”

听了这话的女人身子明显就是一哆嗦,一个字都没敢再说的退回到男人身边,小心翼翼的按照刚刚照相师傅教的那样挽起男人的胳膊,一定不敢动的站在那。

不过女人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怨毒的看向了陈书宁,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来拍结婚照,凭什么那个女人的丈夫对她就是那么温柔小意的,而她家男人对她就没句好听的。

陈书宁也注意到了女人的眼神,不过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因为不敢直接反抗压迫和欺凌他们的人,而将所受的委屈和怨气发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最常见的就是受到丈夫的家暴而将怨气发泄到无辜的孩子身上的,或是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拿老婆孩子出气的。

陈书宁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所以直接无视了女人的目光,同一边的贺朝阳说说笑笑的商量着收拾屋子和结婚请客的事了。

照相师傅也是厌烦了这两人,见女人不再说话便张罗着让两人重新摆好姿势,胡乱的拍了一张,将取相片的时间告诉两人后便不再搭理两人。

男人可能是觉得女人给自己丢了人,照完相就拉着还想留下看贺朝阳和陈书宁照相的女人,匆匆离开了照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