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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玉书的语气如此坚定,说出来的话也掷地有声,作为朋友,薛肆也尊重他的想法和选择。

他妥协道:“行吧行吧......”

“都是命啊。”薛肆这一句无意间的感慨忽然让萧玉书回想起了之前。

萧玉书倏地转头道:“你之前为什么那么说?”

“嗯?”薛肆扬起眉梢问道,“什么那么说?”

萧玉书回忆起了之前,那时两人还不算特别熟的时候,也正是时望轩不听话第一次跟薛肆发生矛盾的时候,

他怕往后薛肆对时望轩心怀芥蒂,所以在静心峰上溜了一圈最后才在树上找到人。

再之后,

薛肆居然直截了当指出了萧玉书跟薛臻白同样的异界来者的身份。

“你那个时候还想要我手机玩来着。”萧玉书笑道。

“哦~那一次啊,”薛肆想起来了,眼眸弯弯,随后又佯装不满,双手叉腰道:“就那一次,你主动找我说话,居然还是怕我记恨时望轩的仇。”

萧玉书摸摸鼻头,讪讪道:“那......那时候时望轩还小呢,不听话......”

“行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向着他,我都知道。”薛肆摇头叹气道,“唉,便宜那家伙了。”

这个“便宜”从这人嘴里吐出来,总有种在舌尖拐弯惋惜的音调,让人听着怪怪的。

萧玉书道:“所以你那时为什么说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呢?”

这是个正经问题,所以薛肆收起了嘴角噙着的不正经的笑,端了端神色,眼皮上下眨了眨,似乎也在回想,在思考。

“因为以前,小叔叔总念叨一个人,”他声音低了些,夹带回忆的叙述着,“小叔叔说那个人之前也像你们一样,总想着跟天对着干。”

萧玉书刚想说自己从来没打算跟天对着干,但是又转念一想好像自己现在造成的一切也确实把原本天定的东西给搅了个天翻地覆,所以抬杠的话就这么默默咽了回去。

他问道:“那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薛肆缓缓道:“他死了,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

紧接着,薛肆又垂眸道:“小叔叔以前还嫌弃这个人的狂妄,结果到后来,他自己也不知天高地厚,也想跟天对着干。”

萧玉书还从来没听薛臻白说起过自己的想法,更不知道对方居然也有这么大胆的心思,因此更是好奇道:“那府主后来呢?”

这时薛肆却抬起眼,眼底晃过一丝无法言喻的沉重,随后又变为无事发生一般,语气平静道:“你也看见了,病秧子一个,整日虚苍,命不久矣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端的是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姿态,可眼神没法骗人,那样暗沉的神情,明明是很在意的,很担心的。

对于薛臻白的身体状况,萧玉书知道的不多,从前问起的时候,薛臻白只说是技不如人,被摆了一道,身体落下了好不全的伤根,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病怏怏的。

可命不久矣......

萧玉书可从来没敢往这方面想过,

因为他觉得不能用现代思维来衡量修真界,也始终觉得修士可比普通人难死多了,

现代没有的灵丹妙药,修真界可是一抓一大把,

再不济,

主角团的人可没那么好死吧?

“总会好起来的,你别那么担心。”萧玉书故作轻松道,“你看,之前我来的时候,知道的结局可烂多了,玄天宗可是被时望轩杀了个横尸遍野,但你看现在呢?”

“这一大家子和和气气的多好,时望轩这个杀神还挽着袖子给他们做饭呢,这个结局跟之前命定的完全不一样,差出了天地之别。”

萧玉书信誓旦旦道:“我们已经改变了原来的坏结局,往后也能改变更多。”

“谁都不会死,谁都不会被害,都一样的,没关系的。”他宽慰道,“修士本就延年益寿,身体强健,府主如此修为,肯定能找到更好的药,长命百岁绝对不是问题。”

萧玉书此人之前装出来的外表确实是冷的如同折云峰上常年化不开的积雪,又冷又硬,

可待雪化开,冰融成了水,露出来才是折云峰本来的样貌,虽不如其他峰上姹紫嫣红的翠绿好看,却也是遍野是浓绿,勃勃生机,远远望一眼便如春风拂面,吹散一片阴霾。

清风习习,朗朗如月,不冷不糙,这才是萧玉书的真实。

知道眼前这个两手面糊的青年是在搜肠刮肚的安慰自己,薛肆心上刚浮上来的几分阴云也随消散,

可消散之后,放松心绪的薛肆立马又想到了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

“听说你结婴了?”薛肆的突然发问,着实在萧玉书的意外之中,愣神过后,反应过来的萧玉书有一瞬的心跳加速,误以为对方也是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在短时间跨越了金丹直接来到了元婴,

密室里发生的事情,每每想起,哪怕是零星片段,那也是少儿不宜,非常限制级。

在脚趾头扣地的同时,萧玉书大脑飞速运转,正欲赶紧想一个正经又不失合理的解释搪塞过去时,却听薛肆忽然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的雷劫呢?”

萧玉书:“......”

“啊?”

自从令狐司一事过去后,在一片尘埃落定中,萧玉书就昏了过去,也是直到今日才苏醒过来,醒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跟小男朋友甜蜜甜蜜就被寒允卿他们一顿打扰,然后就转为准备玄天宗一大家子的饭,

连轴转的匆忙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来注意到别的细节事情,因此猝然被薛肆这么一提,萧玉书在短暂怔愣过后也迅速明悟了过来,一拍桌子道:“对啊,我的雷劫呢?”

修士在结丹和结婴时都会经历一次雷劫,而且因为修为的精进,雷劫也会有所不同程度的增强,是以淬骨炼体之功效。

可萧玉书却没有,结丹的时候没有,结婴的时候也没有,

他从筑基跑到元婴,就跟玩儿似的,

怪不得,

直到现在萧玉书对自己的修为强弱还没有具体的概念,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原来是差了雷劫。

薛肆接着道:“听说你结婴大概是在那日混乱,可混乱之中并没有天降惊雷,我便料想你这修为应当有点问题。”

话虽是这么说,可萧玉书也不知道自己的雷劫去哪儿了,因此摇摇头道:“不知道啊,我就是一觉醒来,修为就一跃元婴。”

薛肆紧接着又琢磨道:“那你的修为是怎么一跃千里的?你昏迷之前做什么了?”

“呃......”

这个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不建议你分析这个。

萧玉书老脸一红,然后迅速别过脸去道:“就是忙着打架来着,累了,然后就昏了。”

“在聊什么?锅里的水要溢出来了。”两人心思各异时,另一道冷冽的声音靠近,成功转移了薛肆思索的方向。

原本害臊中的萧玉书转头一瞧,立马露了笑:“师尊。”

“嗷——”小金龙此刻已经坐了起来,张着两排奶牙的嘴打了个打哈欠,小屁股坐在挽酝的肩上,尾巴在后面摇了几下,懒洋洋的姿态甚是讨喜。

挽酝伸手把这小家伙从肩膀上搂了下来,捞到了怀里摸了摸,狭长凤眸瞥了薛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朝萧玉书低声道:“你们在聊什么?”

萧玉书往冒白沫的锅里浇了点凉水,然后将两人方才讨论的话说了出来:“师尊,我没有雷劫,可我到了元婴......”

“雷劫?”挽酝似乎也是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沉吟片刻后,他低头朝怀里的小金龙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小金龙顿了顿,随后小声“嗷”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反正挽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顾自道:“这样啊......”

“那可是元婴和金丹,两次雷劫都没有。”

“嗷。”

“怎么准备?”

“嗷。”

“那也不是不行......”

“嗷。”

折云峰三长老总爱跟自己养的这只小金龙说话这件事在玄天宗上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但是对于没怎么细细了解过的薛肆来说,还是有点让他匪夷所思,

一人一龙,

怎么无障碍交流的?

看出薛肆百思不得其解的傻眼,萧玉书在一旁朝他挤眉弄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薛肆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玉书,大概是你这修为突飞猛进,涨的太快,快到天道也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有雷劫。”跟小金龙沟通了会儿,挽酝才把两人的结论娓娓道来,“也或许是修为涨的太快,有些虚,并没有达到真正元婴的水准,所以没有元婴雷劫,至于金丹雷劫......”

他摇摇头,只道:“一切都不确定,不过金丹雷劫而已,不用怕,即便是突然到来,你也能扛过去,为师日后再多给你些防护法器。”

“再不济.....”这位老父亲突然一顿,随后换上一副凉飕飕的表情,道:“那臭脸蛋子又不是摆设,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雷劈。”

萧玉书其实很想问问挽酝对时望轩这个“臭脸蛋子”的称呼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但转念一想,时望轩那个“冰溜子山大王”也出现的莫名其妙,

所以两相一扯平,

那还是算了吧。

萧玉书了然道:“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了,我不怕的。”

挽酝转头朝外瞧了几眼,随后似有不满道:“他呢?”

就这个表情,

能让挽酝问的时候露出这种表情的人,除了静心峰那对师徒外,就只有时望轩了。

萧玉书答道:“去河边摘菜去了。”

挽酝闻言,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临走时还凉凉道:“摘吧,慢慢摘,摘这么长时间,别回来了,掉下去得了。”

这回,就连比较了解挽酝脾气的萧玉书都不太明白挽酝这个时候的气是哪儿来的了。

哭笑不得间,他小声无奈道:“马上就回来了嘛。”

“啧啧啧......”在彻底知晓萧玉书对于时望轩的心意过后,薛肆心里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惋惜之余,他双手垫在脑后,漫不经心的感慨道:“哎呀,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你我之前在红楼鸳鸯乡里的时候,那时你可是羞的整张脸通红,哪儿都不敢碰也不敢看,可不像现在这样处事不惊。”

哎呦,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往事,

薛肆大大咧咧的脱口而出给萧玉书吓得第一时间往小河的方向飞速扫了一眼,在确认没有看见时望轩的身影后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萧玉书干笑道:“啊哈哈哈......往事不可再提。”

提也不能再提到时望轩面前,

你可别说了......

薛肆不以为然:“他又听不到,你放心,除了你我,没人你知道你去过那个地方......”

与此同时,在萧玉书没有察觉到的地方,早就摘够菜的时望轩做贼似的躲在小院背面,将身形藏匿在阴影里仔细观察着小院里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时望轩聪明,不难看出来萧玉书就是想把自己支开,单独跟薛肆说会儿话,

虽然十分有十二分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旧账翻起来伤害性也不小,所以时望轩还是勉为其难的去了,

可是去归去,强烈的不甘和好奇心还是让他无比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萧玉书会跟薛肆说些什么。

因此,

时望轩就把全程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的人拎出来当跑腿,让对方去干活,自己藏在小屋背面偷听。

本打算但凡薛肆这人有什么不知分寸的过火举动,他就立刻闪身过去把人踹走,却没想到担心的事情不仅没有发生,还恰好将萧玉书对于自己的真心话听了个正着。

暖,

暖,

暖呼呼的让一直被旁人冠名以“棺材脸”、“寡夫脸”、“臭脸蛋子”的青年不经意间唇角上弯,咧出了一抹会心之笑。

毫无疑问,时望轩开心了,就像措不及防被蜜罐子里的糖浆泼了一身,黏糊糊又甜滋滋,甜的他都没心思让旁边大气不敢出的人滚蛋了。

不过开心之余,

时望轩忽然想起来,转过头幽幽问道:“红楼鸳鸯乡是什么地方?”

缩在角落里半天老老实实不敢动的胡先:“......”

“呃......这个地方......”

你要不猜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