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韦母假意不知，故意问。
姜母一脸嫌弃，“来我家说亲的一媒婆。”
“不可能！”韦母惊了，“小妹，你这是——”
韦母心慌，她压低声音问，“你自个儿想的？”
“娘——”姜母叫，“怎么可能？我想个媒婆干什么？是你家孙孙自个儿说的。”
“不可能！”韦母不信，“小妹，大郎他不喜欢姑娘，喜欢个媒婆干什么啊？”
“哼。”姜母哼了声，“娘，你问我我问谁啊？你都不晓得，我听大郎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都快闭眼了。”
“那媒婆啊，脸上两个红屁股，这大晚上的走出来得把人吓死。有段时间我大半夜做噩梦，梦见个红屁股的女鬼对我喊，娘。哎呦，娘，你可不晓得，真真是把我吓得从梦里头醒来这手还在抖呢。”
到这会儿了，韦母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她的乖孙孙把她家闺女给哄了，她顺势给她乖孙孙说话：“真的？真有这事儿？哎呀，这可怎么得好啊。姜大明那混子，怎么瞧上了媒婆？”
“小妹，那媒婆多大了？啊，四十了？啊，给我倒杯水，我喘不过气儿。呼，呼呼。”
别说，韦母这戏演得还挺好的，愣是把姜母给唬住了。
姜母给韦母拍背，劝：“娘，你可别气了，气坏身子，你自个儿不心疼，你闺女我心疼啊。”
“呼呼，呼呼。”韦母假意呼着气，她说：“小妹，这事儿咱们得把它搅和。”
“对对对，搅和它。”姜母叫，“娘，你有什么法子不？”
韦母说：“有了，给大明找个姑娘。”
姜母嫌弃，“我找了啊，还找了一大堆呢，大明他跑，他就不看。”
“他还说，娘，我不喜欢姑娘，我喜欢那媒婆，你给我找个跟媒婆像的小媒婆。娘，你听听——”
韦母心里头发笑，她故意叫起来，“完了完了，大郎这是中邪了啊。”
“是吧，娘。”姜母说，“我也觉得大郎中邪了。”
“这事儿就棘手了啊。”韦母学着她家老头子说话，“啊，有了。”
韦母叫起来，“小妹，把梁家闺女说给大郎。”
“不成！”姜母叫，“那隔壁梁家全是狐狸精。”
韦母故意摇头，“小妹，你这是不懂这事里头的理儿啊。我问你，这黑媒婆都把咱家大郎迷得都看不见姑娘了，那普通的姑娘有什么法子把大郎救出来？”
“没有！”韦母瞎掰着，“也就那有道行的狐狸精才能把咱们的大郎从黑媒婆手里头抢回来。”
“不成不成！”姜母叫，“这不是刚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吗？娘，你再想个，我可不同意那梁家的狐狸精进我家门。”
韦母故意叹气，“那也成，小妹，那你就给大郎找个黑媒婆吧。日后你们婆媳出门，人家笑你，怎么娶了个母夜叉，到那时，小妹，你可别回家向我哭诉，我可不搭理你。”
“娘——”姜母不乐意，“大郎就不能找个普通的姑娘吗？怎么得钻进这两个牛角尖里头啊。”
“黑媒婆我不乐意娶，狐狸精我也不乐意见。”
韦母故意骂，“小妹，你糊涂啊。没个狐狸精给大郎挡外头的黑媒婆，你就等着跟黑媒婆做亲家吧。”
“娘——”姜母叫，“这要是日后大郎娶了个狐狸精，生了个狐狸崽子，我可怎么办啊？”
“这是好事儿啊。”韦母瞎掰，“小妹，你想想，你这么年过的这日子是哪个给害的？狐狸精！”
“这要是日后你家孙孙也被外头那狐狸精给迷惑住了，学着你那死鬼丈夫，抛妻弃子，到那时，你可怎么办啊？”
“狐狸崽子就不一样了，都是狐狸精，谁怕谁啊？”
“是吗？”姜母有点糊涂了，“娘，我怎么觉得里头好像哪儿不对头呢？”
“哪不对头啊，我看哪儿都对头。俗话说，以毒攻毒——”韦母又瞎掰，“我估计大郎中的这毒，只怕是，只能用毒解了。”
韦母赶紧给姜母洗脑，“小妹，走走走，咱们去厨房做重阳糕。等做好了给隔壁的梁家送点，日后啊，说不准还得靠隔壁的狐狸精给咱们大郎解毒呢。”
“娘，我觉得——”姜母还是觉得哪哪不对头，可，韦母怎么会依她，直接把她拉到厨房，做起重阳糕。
待做好后，韦母便让姜母给梁家送过去。
刚巧，赶上了梁四笑和梁五瑶放学回来了，姜母喜叫：“四笑，你怎么就回来了？书院提早放假啊。”
“来来来，吃吃姜大娘做的重阳糕，好吃不？”
这般说完后，姜母才看了眼梁五瑶，“五瑶，你也吃一块吧。”
等听了梁四笑说好吃后，姜母又看了看梁五瑶，又说道：“五瑶，你把盘子端进去吧，我与你四姐有话儿说。”
“哦。”梁五瑶端着盘子敲门。
姜母赶忙把梁四笑给拉到自个儿家里头，又给四笑端了一盘，催促：“四笑，赶紧吃。”
她又说，“你家人多，就那点糕点哪够你吃啊。来来来，再吃一块。”
梁四笑连吃了三块，拒绝，“姜大娘，我吃不下了，肚子好饱。”
“姜大娘——”梁四笑问，“怎么这糕点是绿色的啊？”
姜母笑，“这是南城府的特产，绿草重阳糕。”
姜母又说，“你家姜大哥也是，上回你留的喜饼他是一咕隆全给吃了，我拦都没拦住。哦，对了，娘——”
姜母喊起来，“你把橘子藏哪了？”
“在你屋子呢。”韦母在厨房喊。
姜母起身，去自己卧房，挑了几个橘子，又用一块布包起来，再进堂屋递给梁四笑，“四笑，这是刚出来的甜橘子，你带着回去，晚上饿了就吃一个，可别给五瑶，她小，吃不得。”
“诶。”梁四笑应了声。
姜母催促她离开，“你家来客人了，你赶紧回去。”
“姜大娘，谁啊？呀，是我赵家哥哥啊。那，姜大娘，韦外婆——”梁四笑拎着橘子，“我回家了。”
“诶，小心点，看路。”韦母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梁四笑拎着个小布包离去，她问她家闺女，“小妹，四笑也是隔壁梁家的闺女吧？”
姜母笑，“可不是，也是个眼神不好的狐狸精。”
韦母试探，“你就不怕她这只狐狸精？”
“娘——”姜母笑，“你看看四笑这妮子那胳膊那腿能干什么啊？当个狐狸精也不晓得投胎到厉害的狐狸精窝里头。隔壁那窝家养狐狸精啊，个个不管用，还得我上呢。”
“是吗？”韦母试探，“看来隔壁那狐狸精挺好的啊。”
姜母瞪眼，“娘，你可别被狐狸精给骗了，除了四笑那丫头片片，再好那也是个会狐媚术的狐狸精。”
韦母心凉了半截，她不说话，转去厨房忙活，忙着忙着，她忙不下了，蹲在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