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晨激动地语无伦次，眼眶一周泛起淡淡的杏红。
“好看……就行，不枉我花了六年时间去保养……值了。”
焦晨傻子似的笑了笑，目光深深落在封忆岚的脸颊上，掠过了太多情绪。
他试探性伸出胳膊，细看还在发抖。
上一次和她那么近距离，还是不久前封忆岚主动拉着他离开。
他是在做梦吗……
封忆岚掀了掀眼皮，凝了他一会儿，挑起一笑，朝焦晨的胳膊伸去手。
在焦晨屏息之下，封忆岚擦过他的衣袖，自然的牵住了焦晨的手。
目光再次看向焦晨时，他满脸惊愕的神情让封忆岚忍不住噗嗤一笑。
随意撩了下额前两侧的碎发，歪侧着头笑得很无奈。
“你真有耐心，坚持六年保养这张脸，还有这头红毛。”
“我怎么说，你为什么一直染这种发色，还有毅力坚持好几年，原来……是因为喜欢我？”
方才休息室内的一切封忆岚都在关注，尽收眼底，也能看出来。
韩峰都知道焦晨喜欢她，吴斌看样子也心知肚明，程歌也不对劲……
所以也就是说……
就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实情？
这小子也真能坚持。
喜欢红头发这件事……都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吧？
随口一提，让他记了那么些年……
空气忽然升温，焦晨脸颊有些发热。
注视着封忆岚的眼里，闪烁着细碎如星河的光。
喷洒出来的呼吸一时滚热，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过了半分钟，这才尴尬地移开目光，有些闪躲的模样。
耳根爆红，脖子上亦是如此，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咚咚咚地心跳声如擂鼓般，在静谧地气氛中非常明显。
“嗯……咳！”
“那什么……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入场了？结束之后……再说行吗？”
焦晨忽然有些退缩，不敢承认了……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凉又温暖，让焦晨有几次忍不住想要反握住。
可他没有勇气。
因为她不喜欢行为鲁莽，不绅士的。
但……
喜欢她这件事，被她拆穿了，所以这会儿又握着他的手，又是为什么呢？
也喜欢他？
所以这些年……
她全都看在眼里吗？
焦晨怕，怕他猜错了。
所以不敢赌。
怕赌输了，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时，连见一面都很难吧。
见他还是犹豫不决，封忆岚若有所思片刻。
随后在焦晨目光看过来时，用指腹抹了下唇彩。
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在他脖子最显眼的位置不轻不重摁了下。
那一处，印下了如玫瑰花色的印记。
还带有她的独有香味。
刹那间，焦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木在了原地。
“走呗，那就等结束再说。”封忆岚徐徐收回视线，这傻小子。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焦晨什么人品封忆岚几乎了如指掌。
遇到什么大事都藏着掖着，没想到……这件事也一样。
就那么担心，她不喜欢他？
焦晨慢半拍回过神，下意识抚摸刚才封忆岚落下的地方，指尖颤抖。
这是……标记？
还是……宣示主权？
焦晨感觉好不真实，就像做梦似的，他又希望一直梦下去。
活在梦里。
他抿着笑失神了几秒，随后根本不敢看封忆岚，他怕他会失控抱上去。
他反攥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噙着笑带着她往外面走。
封忆岚任由他牵着，好心情的徐步走出门去。
*
宴会大厅内。
程歌出来之后，便去洗手间吸了根烟，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让自己看起来戾气重。
之后，出来时就撞见了从休闲室走出来的沈君砚。
“你那么快就忙完了？”
程歌疑惑，什么事，这么快就解决了，回想方才沈君砚的脸色很凝重，也不像是简单的问题。
沈君砚眉眼含笑，牵住程歌的手，宝贝似的放在脸上蹭蹭：
“怎么舍得让你等，不过……心情好点儿了吗？”
沈君砚一碰到程歌，就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倒也不刺鼻，甚至有些好闻。
因为这微浓地烟味与她身上的香味融合了，恰到好处的好闻。
程歌一听他那么说，没好气抽回手，唇畔的笑意却是明显。
“你何时变得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何况，什么心情好不好的，我不一直都这样么，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心情不好……”
空荡荡的手心让沈君砚一愣，闻言，又是凑近了她半分，噙着温柔地笑。
“倘若你心情好，那还抽烟做什么？”
“怎么……不叫上我一起？”沈君砚黑眸凝着她，沉吟问。
移开目光的程歌闻言一顿，心跳的莫名乱。
“下次吧，刚才你不是在忙？好了，别拉拉扯扯地，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去那边坐着，一会儿岚姐该出来了。”
说罢，程歌便不管沈君砚了，阔步走向酒水区，程白他们的所在位置。
见她走远，沈君砚垂头浅笑了几声，跟了上去。
一到程白这边刚坐下，程歌就听见耳畔传来一道激动地声音。
“天呐程姐！你也太……太厉害了吧？！”路梨压根压抑不住心情，这简直不是人！
本来，路梨就很佩服程歌了，光是‘金乌’就已经让她佩服地五体投地！
可这会儿……又告诉路梨？她是国围九段和……熙暮酒庄的幕后老板？？！
这还是人嘛！
简直非人！
熙暮老板哎！和‘K’关系最好的朋友！人尽皆知！
都说熙暮老板是仗着‘K’才能风光至今，但这些年，可都没听说‘K’出手帮助国熙暮老板啊？
那么也就就说明……其实熙暮幕后老板……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势力？
不然，也不会在京城稳稳扎根多年吧？
这其中不可估量，不过……国围九段也并非谁都能达到。
就说E国吧。
职业九段也不过几十余人，而且多数都年过半百，半截身子入土了，年轻的还真没几个。
和程歌同龄的天才围棋手更是凤毛麟角！
普通人若是有这么多身份，估计得累死了。
可程歌看起来却十分轻松？
还是说……这些对大佬来说，都是小意思？？？
路梨弱小的心灵遭到了严重打击！
对了。
她还是百慕科创集团董事长……
路梨：她是废物吗（黑人问号脸）？？？
而路梨如遭五雷轰顶的难看脸色被程歌收入眼底。
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牵出浅笑，“还行，你还……好么？”
见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比安辰还夸张。
倒也……没那么厉害吧？
路梨麻木地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忽然间觉得，我在这个世界就是来充数的……”
一旁，好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别这么想，程姐只是比一般人努力了点而已，你怎么会是来充数的？”
只不过努力过头罢了。
一下站在了巅峰上。
要说充数的……也是那么回事，算许温柔一个。
正坐在程白边上的安辰，倒是非常淡定的喝酒，一副习以为常的错觉。
“哎呀……别那么惊讶啊？我都习惯了，当个废物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那人是程姐，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天注定程姐就是超乎常人……”
悠哉悠哉说完，安辰便手抖地喝完了杯中的红酒。
边上的路乘风朝他投来呆滞的眼神，“你习惯……不代表我们习惯啊？这这这——这谁不崩溃啊？超乎常人……也不带这么强悍啊？”
“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虽然不了解程大佬，但冥冥之中总觉得……好像就没她不会的？”
安辰长叹一声，斜倚在沙发上，放空状态。
“极有可能哦？不过……我认识她到现在，没见过她下厨？而且……我总能闻到一股霸总味道。”
路乘风拧眉疑惑：“从谁身上闻到的？沈爷？”
只见安辰伸了根手指摆了摆，“不不不……”
“沈爷身上的霸总气质啊它不浓，程姐比较纯正，我每次一看到程姐，总有这种感觉，哎你说神不神奇？”
路乘风挠挠头：“可难道不是？她不是熙暮老板？气场足也正常吧？”
“但沈爷……在程大佬面前好像确实……差了点儿意思？”
安辰一慌，魂都下掉了：“哎你小声点了！沈爷在程姐面前是差了点儿，但不代表他真就弱了啊？随时会杀了我们的！”
昏头了吧！沈君砚还在程歌旁边呢！
被他听到可还得了？！
路乘风也浑身一僵，下意识回头看向程歌旁边，不巧。
一下对上了沈君砚似笑非笑地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路乘风感觉生命到了尽头。
沈君砚淡淡瞥开视线，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他说的也没错，他和程歌的距离的确差了很大一段。
也许这辈子都赶超不上她。
更何况……她还是闲云。
由此可见，沈君砚与她隔着一条银河系。
至于霸总味道……还真是程歌多些。
沈君砚无话可说，但不代表因此退缩了。
不要脸来说，他和程歌就是天作之合。
路乘风见他脸上怒意莫名消散，满脑子疑惑不解：
他想到什么了？脸色……突然就好看了？
路梨震惊之余，程歌则气定神闲，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沙发上。
拿出手机横着，开始耷拉着眼皮打游戏。
沈君砚依旧挨着她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一瓣一瓣喂着程歌。
悠闲地简直不像话，压根想不到，就方才那两个被爆出来的身份，已经登上了全国热搜、头条榜第一。
直播间的人数在不断上涨，热度亦是如此，评论区每一分钟就有上百万条评论。
多数都是问号，和感叹号。
可见得，程歌这两层被她自己扒下来的身份，有多打击人。
：不是！这姐们儿怎么还有身份！？
：啊啊啊啊！国围九段我靠！？最年轻的围棋手？还……七岁就是职业八段！让我们这些还在背棋谱的怎么活！
：妈妈呀！胸闷气短头晕心悸……大佬还缺腿部挂件吗哇哇哇……
：人美也就算了，实力还强到变态，不公平！老天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户？？？
：也就是说，她和‘K’关系不简单？大佬大佬拜托求解！‘K’到底是男还是女？
：听说……熙暮老板和秦侦关系也不简单，哇秦侦是谁？E国国家领导人啊？有人说，就连秦侦都敬她三分！
：这世界的主角是程歌？？？巨大的爽文小说？？？她到底还有多少后台和身份！？
：纠正一下，巨大的……女频爽文小说！女强文哈哈哈……完蛋我想写小说了咋办？绝世大佬就在本世界？？
：快写，我熬夜追！
：那这么下去，沈爷好像离入赘不远了？有个那么强的女朋友，沈爷不自卑吗？
：但沈爷也没差到哪儿去，但两个人放在一起，他确实逊色了不少。
：有什么可自卑的？喜欢的人后台硬，实力、身份非同小可，这难道不值得骄傲吗？为什么觉得自卑？
：我姐天下第一喔……
：……
短短几分钟时间，沦陷了一次又一次，险些导致平台陷入瘫痪。
这一次，程歌这两个字，已经人尽皆知。
传遍了大街小巷，上至九旬老者，下至几岁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谓名声赫赫，沸沸扬扬。
回到现实，宴会大厅内。
程歌刚打完了一局，耳畔就传来主持人激昂地声音。
“各位亲朋、各位好友！以及不远万里到此的诸位贵宾朋友们！我是今晚宴会的主持人，在这里为各位道一声——晚上好！”
“方才宴会推迟一小时，属实对不住各位！浪费了各位宝贵的时间！”
“那么现在，就让主持人来拉开这场宴会的帷幕！”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本次宴会的主人公——封忆岚小姐！”
主持人声音落地后，原本还在谈笑风生的宴会舞池瞬间安静下来。
众宾客注意力被主持人的声音吸引，纷纷朝那大型旋转楼梯看过去。
这是顶楼不错，但却是两层合一的。
话音落地，程歌就放下手机，跟着程白等人一同看了过去，看向了旋转楼梯。
过了几秒钟。
人群忽然滞了片刻，随后便传来惊叹不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