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简单,力道狠辣。
身板硬朗,底子扎实。
零一越瞧越发欢喜,等到许家凌耍完一套拳法,他却敛下了眼中的欣赏,神情略微淡漠的道:“还行。”
钱木木挑了挑眉。
心道:这零一要求还挺高。
她倒觉得小凌挺不错的,底子打得好,后面再教其他招式拳法的时候,也会更容易上手领悟。
心里这么想,她嘴上却道:“你觉得,小凌去哪个武馆会有人收?”
零一凝眉,思索了片刻。
“你若是对我放心,这件事可交给我来办。”
钱木木顿了下。
“可以。”
虽说相处没多少时日,但从一些细节方面能看得出来,零一人品还行,应该不至于行坑蒙拐骗之事。
零一上前,拍了拍许家凌的肩膀。
手上力道重如硬铁,砸得很疼,许家凌抿紧唇,全部心力都集中在了被拍打的那边肩膀,不肯让自己的身体动上半分。
看到许家凌暗暗使劲让自己硬气的小模样,零一眼中荡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这个男娃,是个有种的。
按捺不住想要指导一二的心思,零一也不欲藏着,直言道:“我教你一套拳法,你可愿意学?”
许家凌微微顿首。
“愿意。”
只要能变强,他都愿意。
“很好,我耍一段,你仔细看着。”零一撸了撸袖子,在院子里的空地处耍起来。
拳法凌厉,将快准狠发挥到极致。
许家凌看得那是目不转睛,舍不得错过哪怕一点小细节。
零一在院中教学,钱木木没去打搅,跟许秀阳打了声招呼,转头就回去了。
......
村尾许家外。
钱木木还有几步路就要到家,就见自家门口钻出来个人。
那人撞见钱木木回来,他攥紧胸口处的鼓囊就要往反方向逃!
钱木木疾速飞奔,将人给逮住!
钱阿福嗞着大牙笑,笑得颇为勉强:“小妹,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钱木木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眼神撇了撇钱阿福的怀里边,冷声道:“把偷的东西还回来。”
“你在说啥呀,我咋听不懂?”钱阿福装傻充愣。
“听不懂是吧?好。”钱木木莽起拳头就要打人。
“我给我给!”钱阿福急忙道,他哆哆嗦嗦的伸手探进怀里,把从厨房边偷来的小半袋米拿出来,“我没找见什么稀罕玩意,就发现了小半袋米,都还给你。”
东西没偷到就算了,要是再被挨打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不如识相一点,还能少吃点皮肉苦。
把那半袋米夺回来,钱木木通身扫了眼钱阿福,原先胖滚滚的身子,如今越发的消瘦,身上的衣服都穿包浆,眼底泛着黑青,显然日子过的并不好。
钱木木勾着唇角,满意至极。
“滚吧,这次就放过你,下次要是再被我抓到,我就送你去官府了。”
钱阿福连忙表态:“是是是,我一定不再犯,大哥知道小妹你最好了……”
肚子一阵咕噜叫,钱阿福饿的前胸贴后背,舔着脸道:“小妹呀,大哥现在没吃的也没住的地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点东西吃行吗?你放心,我拿到吃的马上就走。”
钱木木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给你个大耳巴,要不要?”
钱阿福害怕的往旁边躲了躲,扯着嘴角讪讪的笑,见钱木木没有要心软的意思,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耷拉着肩膀离开了。
钱木木抱着一小袋米,沉吟着。
总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想个法子解决掉钱阿福一家子人。
可是,到底用什么法子好呢……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往自家院里边走。
听见脚步声,李丫儿从房里边走出来,看着自家婆婆,有些迟疑的道:“娘,刚才您娘家的人来了,我按照您说的躲屋里边,我在窗边看到大舅舅把米给拿走了……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挺好的呀。”钱木木应的理所应当,“那种人你对付不了,而且你怀着身孕,这马上一个月多点就要生了,你的身子骨是最重要的,其他杂七杂八的有我呢。”
“好吧……”李丫儿道。
钱木木把米袋子放回厨房,往锅里掺水烧上火,拿着个刀走出来看到李丫儿还站在门口,她笑着安抚:“好啦好啦,别想太多啊,我给你炖鸡吃。”
李丫儿抿唇笑。
“那儿媳给娘您打下手。”
“杀个鸡而已,多大点事,你歇着等吃的就成。”钱木木摆了摆手,往后院边走去。
弯着腰钻进鸡圈里,瞄准时机逮住一只鸡,她提着走出,直接在旁边的木桩子旁,扬手一刀下去。
鸡脑袋掉地上,将鸡血给放干净后,她提着走去前院,抬起眼睫,就看到慌张跑进来的李华。
钱木木撇了撇嘴。
“你来干什么?”
李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快快!我媳妇要生了!她情况不太对劲,许产婆让我来叫你去看看。”
钱木木霎时间严肃起来,宰杀的鸡扔盆里边,扯着嗓子叫回在外边玩耍的许家石,提起药箱就往村头那边走。
……
临近李华家,还没走进卧房就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钱木木眉头紧锁。
许产婆双手沾满了血,跑出来冲李华大喊:“快去烧热水,越多越好!”
“好!”李华不敢耽搁,扭头跑去厨房。
钱木木走进卧房,床榻上的李婶子意识恍恍惚惚,剩下的床单被血染红,旁边还有好几床沾血的床单,触目惊心。
“突然受了惊吓,胎动导致早产。”许产婆说起情况,神色惶急。
钱木木把了一下脉,抽出银针扎入百会穴,强制性令李婶子清醒过来。
她攥住李婶子的肩膀,俯低身子贴近耳边,“仔细听我说,你一定要挺过去,如果你挺不过去的话,你生下来的孩子会叫别人娘亲,会被各种虐待,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你真的想在天上看到这样的后果吗?”
李婶子眼睛骤地瞪大!
身子都跟着起来了一瞬,她双手攥着被褥,眼中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