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林目光犹豫不定，此刻他也在衡量利弊。
由于恒春最近几年，都没拿出什么像样的产品，所以市场一直都在被挤压。
让陈佳寻找来张晓凡谈这个合作，也是因为没有对策下的无奈之举。
确实，如今形势，他们恒春确实需要富民更多一些。
而富民少了他们，可以同任何一家工厂谈合作。
念及此，陈万林再没犹豫当即拍板道：
“八二就八二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陈万林起身，吩咐助理去草拟合同的同时，并向张晓凡伸出手。
张晓凡点头，同陈万林握上手。
他就知道陈万林肯定会同意，因为他前来参观工厂，也不是随便逛逛的。
而是观察出恒春如今遇到了困境。
不然硕大一个工厂，也不会只有寥寥几间厂房在动工，其余厂房都处于闲置状态。
这就说明，恒春在产品市场这块出现了严重问题。
再不寻求突破，待恒春的自主产品也被市场挤压掉，资金链一旦断裂，就要面临倒闭风险了。
待双方签了合同，张晓凡等人离开后，陈俊杰却依旧感到憋屈。
让他费解的是，他们硕大的恒春工厂，为什么要如此卑躬屈膝。
他找到正在指挥工人清扫闲置厂房的陈万林，就直接抱怨道：
“爸，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们要卑躬屈膝到这个地步！”
陈万林知道陈俊杰指的是关于同富民工厂合作的事。
他也没藏着掖着，索性给陈俊杰上一课道：
“今年你路过这片工业区，有什么发现？”
“发现？”陈俊杰不知道他爸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什么发现，不就老样子吗？还有什么发现？”
陈万林摇了摇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以往车水马龙的工业区萧条不少？”
“还有工厂都开始了倒闭潮吗？”
受到提醒，陈俊杰这才恍然道：
“宽阔的大路上，确实看不到大量运载货车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万林叹了口气，苦涩道：
“陈佳都发现了，你小子只知道游手好闲，竟然没发现我们恒春也快支持不住了吗？”
“由于延庆急于转型，现在不仅是工厂用地没法申请，就是以前的税收减免也取消了！”
“现在所有工厂为了生存，都在进行着极其恶劣的商业竞争！”
“啊？”陈俊杰惊诧道：“延庆这不是自毁长城吗？再说工厂要是倒闭，失业率飙升怎么办？”
陈万林再次摇头道：
“多而不精，只会浪费市场资源罢了，上头早就看到了这一点，为此，收紧政策就是为了养蛊！”
“等我们经过一番残酷厮杀过后，自然会有强大的工厂幸存下来，多余的产能也将得到释放！”
“延庆需要的并非像恒春一样的尾大不掉的工厂，而是不可替代性的优质产业链！”
“而恰巧，张晓凡的富民工厂正是这么一家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优质产业链！”
之所以说富民工厂已经是产业链，那都是因为富民工厂，带领了好几个村子脱贫致富。
岭北这个有名的贫困县，都要因为一个张晓凡拆掉“贫困”这一高帽。
听到这，陈俊杰总算是明白了，最近几年国内大政策都是脱贫，所以，地方也在全力配合。
大趋势如此，无法带动农民脱贫，振兴乡村，形成优质产业链的产业，自然会被收紧的政策淘汰掉。
思及某处，陈俊杰双眸陡然迸射一抹精光：
“爸，其实我们根本不用受制于人，只要在为富民工厂代工之时，偷偷夺了他们的生产资料，那……”
啪！
还没等陈俊杰将话完全出口，他就又挨了陈万林狠狠一巴掌。
陈俊杰差点被打得摔倒在地，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问道：
“爸，你干嘛又打我？”
陈万林此刻额头青筋直跳，都快要被陈俊杰气死：
“你是要害死我们陈家不成？”
“你可知道岭北的金家，以及延庆最大的餐饮巨头聚福轩是怎么倒掉，成为过眼云烟的？”
“还不是像你一样，妄图使用旁门左道窃取张晓凡的配方，最终将自身葬送掉！”
“呃？”闻言，这下陈俊杰真正惊呆了！
他当然知道聚福轩的黄建洲跑路了，硕大一个聚福轩说倒闭就倒闭了。
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屹立延庆百年的餐饮巨头，竟会是因为一个农民倒掉的。
陈万林再次发出警告道：
“别看那张晓凡只是农民出身，但他的能耐远超乎你的想象！”
“就连老狐狸黄建洲都在他身上折戟沉沙，你以为就凭你那拙劣的智商，还能同他过上招？”
“只要你敢动这个念头，你就别指望有什么好下场，就算爸也不会保你！”
“所以你必须给我熄了这个念头，否则我现在就将你驱逐出陈家！”
此刻，陈俊杰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原来在他眼中觉得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张晓凡，这么深不可测。
他还在拼爹吃老本，到处吹嘘自己多么牛逼呢。
人家早已经是不知不觉整死好几位大佬的恐怖存在了！
别说偷人家资料了，现在他一想到自己曾经在对方面前疯狂叫嚣，就感到一阵后怕。
那就是在刀尖上反复横跳，疯狂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