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声想装作视而不见，可程栋表现的实在太过于明显。
明显到不容忽视。
许声咬牙，闭了闭眼，生硬地转移话题：“咱能不能先把刚才那半截话说完，好歹我是喝了你的茶才烫到的。”
程栋瞪了瞪眼睛，指着许声：“你想碰瓷？！我可告诉你，你可不占理。”
许声拂开他的手，皱起眉：“说正事儿。”
“我们现在说的不是正事儿？”程栋讶然，挑着眉头，眉梢带着挑衅。
许声：“......”
他忍，许声深吸了两口气，微笑：“我手里有好玩的东西，关于江兮之和恩夏的，你如果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分享给你。”
程栋扬着眉头，饶有兴趣的：“那你先说说，里面还有没有第三人？”
许声犹豫了一下，抛出了一个人名：“顾和锦。”
程栋愣了一下，抬眼往玻璃门的方向看去，门外空无一人，他往后靠了靠：“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把你手里的原件给我。”
“为什么？”许声眯了眯眼睛：“你认识顾和锦。”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看程栋的反应和态度，顾和锦肯定不是个陌生的人。
“认识。”程栋也不藏着掖着：“恩夏也认识，胡默默也认识。”
“都认识啊？”他还以为是江兮之私下瞒着藏着的呢，现在看来，自己手里的录音和录像一点新奇都没有啊。
程栋点了点头，没表现出其他。
许声啧了两声：“白瞎我还录音录像，你想要的话就给你吧。”
他答应完了之后，顿了顿，狐疑地瞥向程栋：“不对，既然是没有用的东西，你要来干嘛。”
程栋眼珠子转了转，理直气壮的：“吓唬江兮之呗。”
许声眯了眯眼睛：“真的？”
程栋耸肩：“那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行，那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好好回答。”
“可以。”
“第一，苏梦到底有没有去找你们？”
“没有找我。”
“没有找你，那是找了谁？”
“胡默默，她去找了胡默默。”
“她找胡默默干什么，和胡默默说了什么。”
“诶，你这问题问我？不是应该去问胡默默吗？”程栋指着许声：“这我可回答不了。”
许声冷笑了两声：“就你跟胡默默两个人的关系，她有什么能不跟你说？”
“再说了，她要是没跟你说，你怎么会知道苏梦去找了她？”
程栋一梗，被拆穿了。
他也不慌，干笑了两声：“一时没想起来。”
“那你回答，找胡默默干嘛去了？”
“找胡默默打听恩夏呗，那还能干嘛。”
许声皱眉：“她打听恩夏干什么？”
程栋这回理直气壮了起来：“这个正儿八经不该问我，为什么打听恩夏，你去问苏梦啊。”
“别打岔，还说了什么。”
“还打听了你。”
“打听我？”许声眉头皱紧，这个苏梦比想象中的难缠还要难缠。
程栋点了点头，坐直身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小口的品着：“苏梦家好像跟你家有点渊源。”
许声闷闷的嗯了一声，这个他知道。
不然他那个妈怎么会上赶着把苏梦带回家，还让他和苏梦培养感情。
这一看就是联姻啊。
该不会苏梦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然后才缠着自己的吧。
许声眼睛睁了睁，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真相。
“诶，那个苏梦，对你好像是真心的。”程栋握着茶杯，给许声空了的茶杯满上一杯茶。
“别开玩笑了，不过都是商业联姻罢了。”许声哼笑了一声。
他和苏梦总共没见过几面，怎么可能就产生了爱情。
这不是瞎扯呢嘛。
“没开玩笑，她可关心你了。”程栋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瞥着许声：“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苏梦那么想不开看上了你。”
许声一听这话，手抖了两下，握在手里的茶杯有点控制不住地想往程栋脸上泼。
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以为，该不会是你自己没脑子，误解了吧。”许声品了口茶，入口清香，还带有回甘。
茶叶确实不错。
他平时倒不怎么喝茶，只有在家里，会喝两口许父泡的茶。
也品不出什么门道。
跟喝水似的。
许父常指着他骂他败家。
许声从茶几下面拿出茶叶罐，左右看了看，“你这茶挺不错的。”
话刚起了个头，还没说到正题上，程栋就一把把茶叶夺了回来：“别打我茶叶的主意，这茶叶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你看你，这么小气，什么时候能追到胡默默。”许声啧了一声，斜着瞥了他一眼：“男人，要大气！”
说着，他伸出手去抢程栋手中的茶叶罐。
程栋把手往身后一背：“去去去，少拿过来人的身份说事儿，搞得好像你是成功人士似的。”
许声梗着脖子说不上话，程栋这话简直是往人肺管子上戳。
“那我也比你强，你个母胎SOLO。”许声回呛了一句。
“嘿，还人身攻击。”程栋笑了，扬着茶叶罐：“这个茶，还就是胡默默送给我这个母胎SOLO的，你厉害，恩夏怎么看都不看你一眼。”
许声磨牙：“程栋，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程栋幸灾乐祸的笑着。
“赶紧把门开开，我要回家了。”
“别着急啊，你想要的我都告诉你了，你答应我的，可还没给我。”
程栋伸出手，摊开，递到了许声面前。
“手机呢？”
许声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把手机甩到了他手心，转而去倒茶喝，一杯接着一杯的，生怕喝不回本儿。
程栋翻出录音和录像，没有往自己手机上传，而是在直接在文档管理里找到源文件。
彻底粉碎删除。
确认许声无法恢复后，他才把手机递了回去：“走吧，送你出去。”
正专心喝茶的许声嗤了一声：“用完就赶人，你真行啊。”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程栋站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他走到门边儿开了锁，先一步走出去。
等到许声也跟着出来了，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往电梯口去。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正在上行。
好巧不巧的就停在了他们这一层，许声还在磨着程栋，让他多搞两瓶茶叶给他。
程栋含含糊糊地搪塞，嘴里没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