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晚年啧了下：“我觉得你说的蛊很神奇，好奇。”
巫夜桑眼底的光黯淡下来，咬着唇轻轻应了一声：“哦。”他迟疑了一会儿，手撑着桌面挨近蔺晚年，在他的耳边说道：“其实我还有更神奇的地方，你要不要看?”
“什么神奇的东西？”蔺晚年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下课后，我便告诉你。”
巫夜桑这边说完，就被其他声音打断。
“小姐，你的果茶。”
蔺晚年抬头看过去，发现前面有个年轻男人提着一杯橙色果茶放到秦雨因的桌面上。
上次观察本次关卡的男主的脸看得有些模糊，这回看得很真切。
秦雨因点头后，顾战北扫视四周，再看向她旁边的空位置，低声问道：“小姐，你这里有人坐吗？”
“没有。”
“那我可以坐吗？”一听到没有，还不等秦雨因同意，他倒是先坐了下来。
不为别的，他对大学的课程也是非常好奇，刚才站在门外偷听了一会儿，等快下课的时候他连忙下楼去楼下的奶茶店买果茶，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坐在教室里。
“……”
秦雨因见他已经坐下来后，沉默了，不再说话。
顾战北转头看向后排的蔺晚年，露出白牙齿，很是自来熟：“你好你好，你们上课需要课本吗？”
他说着，余光却扫视蔺晚年面前干干净净的桌面。
蔺晚年回答：“不用，不过老师给我们发了pdF版，你要吗？”
“要的要的。加个qq发给我前面的几张截图，谢谢。”
蔺晚年原本还想说直接蓝牙转不就可以了，直到看到对方摸出蜕皮的按键机，刚想说的话堵在嘴里，好吧。
加qq后，他截图前面几张，发过去。
“谢谢，好人一生平安。”顾战北抱拳表示感谢，然后转回去，看着他那按键机qq传到的图片。
中场休息的十分钟过去，又开始上课。
虞郄走进教室里，见秦雨因旁边多了个人，没说什么。第二节课，他很少提问，主要是讲ppt，等下课前一两分钟，布置作业，下课。
顾战北收起按键机，走出座位，然后跟秦雨因说道：“小姐请。”
秦雨因提起布袋，站起来，走了出去。
巫夜桑跟在蔺晚年身后，两人正准备找个少人的地方好好谈话，走下楼的时候跟系花和她男朋友走到了一块。
就是在这么一刻，蔺晚年福至心灵，他看向巫夜桑，发现对方正看着系花旁边的人，他看了眼那个人，再看向巫夜桑。
怪怪的。
总觉得两人眉眼间有点相似。
巫夜桑挪开视线，主动攥紧蔺晚年的手腕，拉着人快一步下楼梯。
系花问旁边的人：“你亲戚？”
“不是。”那人回答。
“哦。”
随着走远，他们的对话听得不是那么亲切。
下楼往竹林那里走几步后，巫夜桑这才放开蔺晚年的手，一脸愧疚说道：“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拉着你的手的。”
“没事，你跟那人认识？”
“不认识。”巫夜桑嘴快回答，然后快速低下头：“我跟那个人对视，全身不舒服。”
所以他才迫切的拉蔺晚年离开。
蔺晚年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没事。你想给我看什么？”
巫夜桑眨了眨眼睛。
校道边有不少人经过，蔺晚年心领神会。
两人往竹林更里处走去，两人站在坐亭下。
在蔺晚年的注视下，巫夜桑从书包里拿出褐色的罐子，他拧开罐子，递给蔺晚年。
蔺晚年觉察到这罐子里的东西不简单，保持一定距离，往那里一瞥，里面有三只蠕动的虫子，黑、黄、粉白。
在蔺晚年往里面看的时候，其中有一只粉白的虫子蓦然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
嚓，蔺晚年后退几步。
巫夜桑觉察到蔺晚年的情绪，连忙将罐子盖住，塞回书包里，给蔺晚年保证：“放心，我不会让它们害你的。”
害他，他倒是怕桑桑给他下情蛊。
想到被一条虫控制，蔺晚年鸡皮疙瘩泛起一阵阵，他抓住巫夜桑的手腕，将他压在亭子圆木上：“你给我看这玩意，有什么目的，想要威胁我？”
蔺晚年气势上来，两人靠得极近，说话的时候，语气几乎扑在脸上。
巫夜桑被他这么突然靠近的行为惊得脸颊瞬间红起来，嗫嚅着唇：“我没有想威胁你。”
“那你什么目的？”
“我想跟你交朋友。”巫夜桑说道，越说着，眼神坚定下来。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要亲近蔺晚年，但是先从交朋友开始准没错。
蔺晚年没想到这次的桑桑竟然如此的正经，他松开他的手：“交朋友用不着这么的坦诚相待，不清楚的还以为你是想跟我处对象。”
处对象，还能处对象吗？
巫夜桑有些后悔跟蔺晚年说交朋友了，心里说失望肯定是失望的。
蔺晚年指着巫夜桑的书包：“你可别跟其他人说你有那玩意，平时收着点，要是被发现，可不是什么好事。”
“哦。”巫夜桑对这个倒是没怎么在意，在他杀死那些人的时候，他就没考虑后果，或者是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他想起一件事，眼巴巴盯着蔺晚年，鼓起勇气问：“我能加你的qq吗？”
在蔺晚年的注视下，他拿出一部按键机，手机表面摩擦程度跟顾战北的差不多，他的表情终究还是控制不住，狠狠地抽搐下：“桑桑，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手机是从垃圾桶里捡到的，偶尔也能靠着市里的垃圾桶饱餐一顿。”巫夜桑语气平静回答，想起暑假逃亡时候，幸好有垃圾桶，捡到了袋装泡面，还有包装好的淀粉肠。偶尔还能捡到别人搬家扔掉的家具和锅铲。
吃炒饭的那一次是他捡到垃圾买得多，于是他就奢华一把。
蔺晚年以为自己在这个关卡已经惨了，没想到桑桑比自己还惨：“你学费怎么凑到的？”
问到这事，巫夜桑语气低沉起来：“父亲的积蓄。”
他拿的是现金，报到那天交的是现金，他去网吧里选课。
“你现在住在哪里？学校宿舍？”
“不。省宿舍费，我现在住在市区外的烂尾楼里。”巫夜桑没打算拿这个给蔺晚年卖惨，他说的是实话。
蔺晚年听着，心情更加复杂了，根据他这么多天的观察，有烂尾楼的地方也就是离这里很远的外环线了：“住这么远上课不方便，你要不然跟我挤挤睡吧。”
毕竟桑桑也不是陌生人，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