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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猎妖为夫 > 第102章 福兮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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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白无药下巴上挂着红液,小脸一片惨白,不敢置信地再度竖指眉心,捏起印诀。

沈令云急道:“快住手!原位木灵已然完整,深融本命之中,你若强行分离,必定命丧当场,咳咳咳……”

他说的太急,呕咳不止。

白无药根本不听他的,倔强地继续自己的动作。

沈令云不得不忍着顶到喉咙的一口淤血,说道:“我已用九节沧莲续了本命,一时半刻死不了,日后再想办法解毒便是,你给我住手!咳咳……”

“真的?”白无药逼视他。

沈令云边咳边点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着白无药,大有你再敢乱来,我就咳死算了的意思。

白无药:“……”

如果两个人都不用死,那很好!

但……九节沧莲何等毒物,以它能与半块原位木灵相抗十八年不被化解来看,并不逊色于原位木灵。它是顶尖毒物,一般人触之便死,沈令云的“一时半刻”怕也长不了。

“相信我……我还不想死呢……可若你现在死了,我也不活了……”沈令云语声断续虚弱,却一字一字异常坚定。

白无药:“……”

你死了,我也不活……好情深义重的话!

好吧,那便暂且信了他,大不了时时刻刻陪着他,若有不测,及时把原位木灵渡给他就是。

“乖……”沈令云见她神色松动,终于缓了一口气,将咳得满是大汗的身体舒展开来,再给她一个希望道,“现在,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们能上八星院了。”

上八星院?

白无药扯了扯滞涩的嘴角,勉强算得上好消息吧,可惜,她眼下并不着急上八星院了。

接下来的日子,千仞院笼罩在浓浓药味里。

沈令云清醒时就给自己诊脉,调换药方,白无药一心照顾他,天天盼望如他所言,找到另一种解毒之法。

这厢闭门调养,外界可不怎么太平。

烟湖夺宝,全城皆知,去了多少人,回来多少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人们不难想象此行之凶险,而经由某些人讹传,银叶金果树下白无药大发神威,不仅得到了金果,还将果树摧毁永绝人摘的事,更是漫天飘扬。

此事由不得人们不信,毕竟是出自冷药佐徒弟的口,向将军也是默认的。

千仞院不知打发了多少摸黑盗宝的武者。

药长大人冷泰从烟湖回来后,难得留在了皇都,天天点卯济澜医殿,使得上上下下一干医药师很是积极上进,踊跃开诊炼药。

其孙药佐大人冷赋雪,据说闭关了,济澜医殿的守卫任务现在由她唯一的徒弟路萱负责。

路萱柔柔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既没有武功,也不是医药师,她的走马上任,并无人信服。

奈何,药长大人冷泰支持她,连鲜少走出藏药府低于药长一级的药丞大人秋杰松,也一反不问殿内诸事的态度,表明了立场扶她上位。

至于另一个高位者,医令大人孙学致,因为沈令云罚他一个月不许进炼药房,所以在这件事上,他选择了沉默,间接倾向了药长冷泰。

史上第二个既不是医药师,也不名正言顺,却敢在济澜医殿堂而皇之横行晃悠的,代理副督领路萱,从此换上了一身缇衣。

至于那第一个,人家好歹一身武艺卓然,相较之下,好像有资格多了。

又到妖朔之夜。

“令云,来。”白无药亲自将几样精致菜肴端到桌上,喊斜靠美人榻悠闲看医书的美男子过来用餐。

病人嘛,少食多餐,这点常识白无药还是有的。

与平日一丝不苟的医药师装束不同,男人轻绾着流水般的头发,扎了根莹白丝带,锦缎紫衣,斜襟微错,半松不垮,露出小片结实胸膛。

而他那件惯常穿的纯蓝宽袍,就在旁边的玲珑架上搭着,形如屏风般将他与凡间烟火隔离开来。

“好。”男人抬脸应了一声。

明明就是沉在烛火光影里的一张脸,抬起的瞬间,便如拨云见月般反射出莹莹光亮,似乎被夜幕吞没的星辰全都到了他脸上,皎皎生辉。

白无药不禁眯眼赞道:“秀色可餐啊。”

“谢夫人夸奖。”

世间有此形容者,舍沈令云其谁?

只是他的脸色没有了往日神采,透着苍白不说,还隐了几分痛楚。

九节沧莲之毒,没有人比白无药更清楚,尤其毒发时,经络僵化,肌肉软绵,身体使不上半分力气,且毒素蔓延,犹如无数蜂儿一齐刺出鳌针,那种奇经八脉寸痛之苦,能将人活生生疼晕过去。

白无药忍了十几年才稍微有点抵抗力,而沈令云不过短短数日,就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地步,其忍耐力和坚毅度,着实令人钦佩。

“坐下吃吧。”白无药往他碗里夹了一些菜。

沈令云随便吃了两口,闲话家常道:“安陵、鸢飞他们出于道义,今夜全都去帮着维护宵禁治安了,连龙叔也不甘输给年轻人,一道去了。”

“哦。”白无药不咸不淡地配合着应了声。

“所以,家里就剩咱们两个人了。”沈令云道。

白无药抬眼瞅了瞅他:“秦寒在啊,他不是人吗?”

沈令云闻言,使劲扒了两口饭,“他留家里做什么?练了许久迷蝶掌,也该出去实战实战了。”

“为时尚早,”白无药点评道,“迷蝶掌意在虚实叠加,繁复迷乱,单单练熟十二式是没用的,还需拆乱组合,招招连贯,秦寒很用功,但心思不够活泛,以至于掌法不够多变,此刻出去实战,怕是只有挨打的份。”

“你对你这徒弟,很是上心啊。”沈令云放下碗,胃口缺缺。

白无药不解他为何孩子脾气说来就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良久,也没瞧出个原因,算了,他是病员,得哄着点。

而哄人的话,白无药不会说,但她曾无意间发现了另一个能让这男人阴转晴的法子。

于是,试探着道:“秦寒不算我徒弟,我不收徒……那个,今夜我们住一起吧,他们都不在,我不放心你。”

“……”果然沈令云不再生气了,却也没有转晴,神色僵硬了好一会儿,“咳!”呛了!

差点将胃里的饭菜呛出来。

白无药暗乐,面上却淡漠地瞟他一眼,道:“激动什么?夫妻住一起不应该吗?”

沈令云俊脸上可疑地一红,迷人笑容险些垮了:“应该,非常应该,欢迎夫人大驾光临。”

“你觉得我会侵犯你?”白无药目光如电。

“……没有。”男人眼观鼻,鼻观心。

“放心,”白无药用七情六欲只剩了不到一半的表情的道,“我对绝色美男是有功底的,以前,无歇那小子天天在眼前晃,我……”

沈令云倏地抬眼瞪她。

白无药:“又怎么了?”

“该说正事了。”男人啪地一拍桌子,将一张纸按在了掌心下面。

低头一看露出的几个糊了的字,白无药伸手去抢:“你什么时候偷走了无歇给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