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这种事去了外面也肯定有其他办法……真是麻烦的女人,你留在这里,我可不会留下来陪你。”
宫野琳:“佐佐木先生说实话设定和贾格尔先生有些重合……不留下来也没太大问题啦。”
佐佐木:“?”
凯瑟琳:“……我也留下,这么多人出去了,我才不跟他们。”
宫野琳:“诶,凯瑟琳小姐不害怕这里的幽灵吗?”
凯瑟琳:“……你就不能不提这个吗?再说,那么多人都出去了,以那个幽灵要吸食生命力的特征,应该跟着那些人离开才是。”
这不会才是真正的理由吧?
白无一同学非常懂气氛地没有戳破这一点,而其他对贾格尔有所不满的人,看到这一幕即便丝毫没有直接谅解对方的意思(非常之正常),也为不必再跟这个莽撞的家伙打交道而松了一口气,队内气氛逐渐和谐下来,白无一也便放下了一些心……
所有要做的事……似乎都暂时做完了……
“!”
站起来,出去,接下来要到哪来着?
啊……
“白先生!”
“怎……”
随后,强烈的天旋地转感席卷了他的大脑,一旁沉默的医生们立刻一拥而上,将他包围……
……
要去的地方是医院啊。
白无一一睁眼,首先冒出的就是这么个想法。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开玩笑的,白无一之前就已经来过这边的医院一趟了,现在再来一次,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但大体上都是同一个风貌,他还不至于完全认不出来。
“哟,叫你来医院,你倒是来的方式挺特别的嘛。”
而且一边那个正在削苹果……哦,他没削,可能这城市里的水果确实太贵了,所以关寒削是一块面包,而且这人一边削完了以后顺手就扔自己嘴里去了,突出一个看似照顾病人实则气死病人。
“……我……应该是带出了一些选手……”
“对的,那些白大褂一边把你扛回来一边还带了一大堆慌不着调的人一起来这边,要不是总统先生在这边,那些家伙怕是都要害怕得哭出来咯,”
关寒晃动着手指和手中的小刀,语气中毫无担忧、唯有一层深深的调侃之意:
“哎呀呀,跟群没了妈妈的小孩儿一样,真吓人呀。还是我靠谱,帮你找了一圈唢呐和鼓,可惜还没找到,总统先生就直接宣判你没有死咯。”
“你……还蛮遗憾的是不?”
“哪里有,唢呐和鼓不挺喜庆的吗?我这是在为你即将的复苏提前找庆贺工具哩。”
以一贯的油嘴滑舌胡说八道了一通后,关寒将自己的手凑到了白无一面前——当然,他还是没舍得把面包分给白无一吃,简直就是个葛朗台。以那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在白无一脸上落下一块阴影、属于人的阴影:
“检查结果,你这是被什么东西炸了啊?怎么连脑震荡都震出来了?背上也到处都是小烫伤和奇奇怪怪的碎片,肺里面也有一些损伤……柯雪小姐怕是要发出尖锐的爆鸣了。”
“炸药。”
“原来如此,可真是一句富有信息量的话?”
那他怎么可能知道那是个啥炸药嘛,白无一默默瞪着关寒,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把手伸过来的主要原因是欠揍,其次就是给白无一展示一下自己的治疗结果,从最终效果来看,关寒被雨所污染造成的变异果然可以在医院解决。
“吱呀……”
这个时候,关寒身后发出了一道推门声,于是两人将视线调转过去,便看见那位威名赫赫的清教徒正向房间内走来,一边还跟着拿着一些药剂的凯撒。
“白先生已经醒了吗?”
克里斯蒂安一进门,便以几乎可以算是笃定的语气向关寒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以那镶着彩玻璃的面具温和地朝向了还在床上的白无一,缓步走近了过来,略带歉意地说:
“抱歉,苏娜小姐和马鲁克先生告诉了我您在海湾遭遇的事……看来我的善意终究对您造成了一些不可预估的结果,我得提前向您道歉。”
“……没事,其他人的状况如何?你们的人……在地下的确帮了我很大忙。”
“海湾的两位,都状况良好,而另外一方面我们正在对担负工人身份的各位选手进行体检,不过从肉眼上来说,我认为他们应该都比较健康,起码比关先生之前的状况好。”
说到这里,清教徒将那一丝温和的视线一点点挪到了关寒身上,注视着他继续轻语:
“他们在地下的遭遇相当惊险,那些富有经验而知晓何为危险的人总能得到庇护,先生,选择自己尝试什么总是重要的。”
“当然,所以我选择多尝试一些事,其他人就少需要尝试一些不是吗?”
关寒毫不避讳地回望过去,语气中也带着愉快:
“照这个道理,普瑞坦先生,您该感谢我呢。”
“‘世间万物皆可尝试,但并非都有益;任何行为都有可能,但并非都能塑造人。’”
清教徒以一种奇异韵律的语调念出这一句话,随即,像一位老师对待顽皮学生般吐了一口气,摇摇头对关寒苦笑着开口:
“不过我愿意感谢您,关先生,您总是能赋予您言语以理由不是吗?若您希望得到胜利,那您便得到吧。而白先生,我想您需要长期的休息才是,那么……”
“我恐怕不能在这呆太久。”
摆脱了一开始嗓子的沙哑后,几乎已经习惯昏迷的白无一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
“您应该知道我还有能做的事。”
“……我大概能猜到,”
克里斯蒂安沉默了一下,随后吐出的话语和气如温热的泉水,他挥挥手,一边的凯撒就戴着那张笑脸面具走了出来。
“凯撒的异能能让您更快痊愈,”
克里斯蒂安说:
“不过据我所知,一部分选手对他的异能有着相当大的排斥感……白先生,您愿意接受这一次治疗吗?若您接受,我想对破除偏见也会相当有帮助。”
“……”
白无一沉默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在这种气氛下,做出这个决定是个艰难的主意,显得他像是什么固守偏见的迷信者或者撬开铁轨的太平团……
但无论如何,糖衣炮弹是吃不得到,他也便是一点糖衣炮弹都不愿吃的那种人,他,绝不为在至少公共镜头下,为凯撒那的确可以作为凶器的微生物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