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了,三个人也不争论了,但是三个人还是非常疑惑,现在都不敢问,问多了就说明学艺不精,谁也不敢先张口,师父似乎看出三个的想法。
“这个争议偏多,我认为是明初,以前我和几个朋友为了这件瓷器,找了很多资料,也联系了很多人,目前查遍世界各大馆藏和拍卖纪录,台北故宫有一件同型的月白釉四方盆,暂时只发现这两件,所以很多人都不敢要,都吃不准这件瓷器。”
“师父,你从哪里淘来的?”
“不是我的,一个老友放在我这里的,让我研究研究,我想让你们三个看看。”
“师父,这要是拿到市面上,碰见大藏家,没有一千万,买不下来吧?”
“市面上不确定,上拍的话有可能会流拍,大部分人吃不准,没人敢拍,除非一些大藏家。”
大家不要认为瓷器鉴定很简单,其实很复杂,有些瓷器真的没见过,不用说别人,我们师徒四人,算是古玩行上层人了,遇见这样的瓷器也发懵。
这件瓷器后来又找了很多专家出证书,在前几年以七千一百万成交,当时我还想参加拍卖了着,后来因为口罩,就没去上。
三个人听师父这么说,都有点尴尬,没见过,市面上没有,也没有出土过,就这么一件瓷器,谁看不迷糊啊。
“师父,你研究明白了,记得告诉我们。”
“很难研究明白,这就是一件有争议的瓷器,谁也说不清。”
师父小心翼翼的把四方倭脚花盆收了起来,回到座位上喝茶,我看师父不准备往外拿东西了,就笑着说:“师父,你这还有什么好东西,让我哥三开开眼。”
“没什么好物件了。”
大师哥接话道:“师父,我们又不要,你就拿出来看看。”
师父瞪了一眼大师哥:“你们三个,别逼我在最高兴的时候扇你们。”
二师哥也放开了:“你看,就说下,还生气了,老爷子也不经闹啊。”
我看情况不对,回到桌子前继续看书,远离战争才是最安全的,看了还没两页呢,嫂子就喊吃饭,我合上书跟着师父后面来到客厅,好家伙,真的丰盛啊。
“小宇去拿酒。”
我赶紧给大家倒酒,大师哥笑着说:“来,大家举杯,祝师娘生日快乐。”
“师娘生日快乐....”
这次吃饭挺好,没讲工作的事,两个师哥劝师父退休,好好在家休息,别折腾了,师父不同意,说在家也没事,还不如去馆里帮忙呢,席间师娘说,师妹师弟(师父的儿女,其实比我大,我应该叫师哥师姐。)想让两个人去国外养老,师父不同意,而且两个人在北京待习惯了,不想折腾...
一直喝到半夜,最后把两个师哥送回家,嫂子给我包的饺子,单独给我留了一饭盒饺子,我跟花姐回到家都半夜了:“太困了,睡觉吧。”
“你先睡吧,我喝口茶,然后就睡。”
一个人喝了杯茶,在客厅坐了一会,困意上来了,就睡了。
早上花姐走的早,一个人在院子喝茶,正喝着呢,有人敲门,打开门是一位老人:“你好,找谁?”
“小伙子我是你邻居,你院子的花开了,想跟你要几支。”
“没问题,你自己剪吧。”
老人年纪跟师傅差不多大,我买这个院子开始,早出晚归的也没跟邻居有什么交集,甚至我都不知道是不是邻居。
老人很客气,拿了一个修树的剪刀:“您家这棵树多少年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买这个院子就有了。”
“以前老吴还修剪,我看很久没修剪了,我帮你修剪修剪。”
“那真的麻烦您了,我对花草不太懂,平时忙,也没时间打理。”
“没事,你要是没事就趴墙头喊我,我过来给你收拾。”
“那太感谢您了。”
老人很专业,拿着剪刀开始修剪:“小伙子,听口音是东北的吧?”
“辽宁人。”
“在北京做什么工作啊?”
“我啊,开古董铺子的。”
“呦,大买卖。”
“瞧您说的,对付生活吧。”
“这树啊,每年都要修剪,一直也见不到你家人,我也没敢过来。”
“咱们邻居,您有事就过来坐。”
我给老人倒了杯茶:“大爷休息会,喝口茶。”
老人来到桌子前坐下,喝了一口:“张一元的茶。”
“您老的嘴,是真的刁,这都尝出来了。”
“我也喜欢喝他们家的茶。”
老人喝了一杯:“我去取梯子。”
“我跟您去。”
来到邻居,跟我的院子差不多大,但是人家的院子有活气,树啊,花啊,摆放的也规矩,不像我的院子杂乱无章。
院子也有一棵树,树上挂了几个鸟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只鸟:“大爷,这鸟不错啊。”
“这画眉我养三年了。”
“真不错。”
“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只。”
“我没养过啊,别养出问题来,还是算了吧。”
老人看我夸鸟,走过来把一个笼子门打开了,我有点蒙,啥情况,当我面放生吗?
说来也怪,老人打开笼子,里面一个黄色的鸟,一下子飞出来,落在老人的手里,老人往手里放了点谷子,鸟站在他手上吃。
吃完了,老人就把鸟哄飞了,那个鸟是黄色的,直接落在树上,在树上蹦蹦跳跳的。
“呦,大爷,您这个鸟好啊。”
“这只我养多少年了,认人了,一会玩累了,就回笼子了。”
我看的惊奇,心里想,鸟还能这么养?我跟大爷去取了梯子,在库房拿出来个木头梯子,我也不能让大爷拿啊,我就扛着准备回院子,回到树前,我看了一眼,那个鸟又回笼子了。
大爷顺势把笼子关上了:“咱们这附近有只猫,别被猫掏了。”
“那可小心点。”
回到我的院子,老人上梯子开始修剪,我在下面帮忙扶着。
老人剪的非常仔细,我在下面看着,老人把杂树枝都剪了。
“大爷,您贵姓?”
“我姓宋,小伙子你姓什么?”
“姓张,张天宇”
“弓长张?”
“对。”
“天高任鸟飞,天下疆土,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