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青年极不耐烦,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攥在手心。
谁也没看清对方拿出的是什么,但陈品九一猜就是传唤符。
果然,他的符咒有了感应,他摊开掌心观看,那上面写得是:“再有半刻,你不来,我就走了。”
陈品九微微一笑,把银钱放到桌子上,茶水一口没动,他走了出去。
而那黑袍青年又等了一会儿,冲着右后侧位置招了招手。
一个灰袍青年背着布袋跑到他的面前:“怎么回事,都过一柱香了,怎么还没来,品八介绍的人也不保准啊。”
“走吧,不等了。”
两人在茶楼门口租个马车,开走了。
而早已坐在马车上的陈品九轻挑车帘,对着车夫道:“劳驾,跟上那辆马车,保持一定距离啊!”
“好勒!”马夫扬起鞭子走了。
半个时辰后,黑袍青年带着他的兄弟来到一个破宅子。
黑袍青年开着门锁,突然一皱眉,掏出了传唤符。
那传唤符跟陈品九的不同,它能发出声音。
那是姜品八的声音:“怎么样啊?交易完了么?”
“你好说呢,你那朋友根本没出现啊!”黑袍青年一皱眉:“你介绍的人一点也不准成啊,行了,以后你别找我了。”
他说罢,灭了法力,把传唤符收了起来。
陈品九下了马车,远远地看到两人进了屋子,左右看看,骤然跃起,跳进了院子中,落地没有半点声音。
黑袍男子进入屋子后,边脱袍子边对灰袍男子道:“快把那炸药弩收起来,一会咱俩到百花楼乐呵乐呵。”
“这锁该较较油了,不太好使。”灰袍男子跪在炕柜处,费劲地开锁。
“咣当!”
破旧木门被一脚踢开,陈品九头缠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啊?”黑袍青年反应迅速,直接从椅子上弹起,奔着他扑去。
“咣”
陈品九抬腿一脚,直把这青年踹回椅子上。
这身手实在是太快了,以致于,黑袍青年没搞清他是怎么又回到椅子上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陈品九已经薅住他的头发,像拎个小鸡崽似的把他怼到墙角。
“咣咣咣咣……”
陈品九薅着他的头在墙上猛砸,用得全是最普通的动作。奈何,他的动作太快,出手太狠,对方根本无法反击。
瞬间,那黑袍男子已经翻起白眼,昏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那灰袍男子刚反应过来,黑袍男子已经被灭了,他忙从炕柜内要取武器。
陈品九早已从怀中掏出黑蜘蛛冲着他飞了过去。
黑袍男子立时呆愣住,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而且越来越大,还张着大嘴。
“啥情况!”灰袍男子面露恐惧表情:“啊!”
还没等看青,那蜘蛛直冲冲地撞在了他的脑袋上!
青年满头是血,立时倒在了地上。
“呼。”
陈品九看着跟血葫芦似的倒地青年,喘了两口粗气,胸口起伏激烈,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另一处,陈品九的宅子外。
“我觉得咱们俩有点变态。”李惊鸿砸巴砸巴嘴。
他跟尚文坐在宅子对面的马车内,把车帘开了一道小缝,看着对面的动静:“你说人家操办丧事,咱们在这偷看人家人来人往?是不是有病?”
一柱香过后。
陈品九打开炕柜的柜子,面容满是惊愕:“你们干得挺大啊?”
柜子内,各色的武器和法宝全都有,光炸药弩这样罕见的宝物,都有三四个。
“大哥,你放了我们吧?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已经舒醒了的黑袍男子,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而且绑他的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是蜘蛛丝。
这种丝,是针对会法术的人准备的,既使如黑袍男子这样,会些缩骨功这样小法术的人,也挣脱不了蜘蛛丝的。
既使自己已经包着头陈品九还是给两人的头上蒙了个袍子,那黑袍男子怎么摇头晃脑,也没把袍子甩下来。
陈品九根本没理他,抖出袖子里的乾坤袋,把炕柜里的所有宝物都装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跳下炕,来到黑袍男子面前,声音低沉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劫你们吗?”
“兄台,你是不是茶楼门前要跟我们交易的人?”黑袍男子没回答他,直接奔向主题,问出了心中疑惑。
陈品九在两人怀中翻了翻,翻出两包银子,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他没有顺着黑袍男子的话说,而是模棱两可地扔下一句话:“下回做事不要太独,你做这个的,我也是做这个的,你不能挡着我的道儿。”
陈品九说罢转头走了,他特意把门关得很响,但他没有走,只站在门口出听着声音。
“他什么意思?”听到屋内没有动静了,黑袍男子有些懵地说了一句。
“大哥啊,”灰袍男子若有所思:“听他这意思好像不是茶楼门前那个人啊?”
“难道是道外的大老章?”黑袍男子有些激动。
“也许是江北的范老四!”
“……”
陈品九在门外听到他们泛糊涂,比较安心地走了。
他的脚程很快,看为了保存体力和灵力,尽量不走远。
来到一个废旧无人的胡同内,掏出黑蜘蛛,开始输入灵识。
黑蜘蛛很快来到了姜品八的住所。
姜品八正在院子内来回踱步。
他也想给陈品九联系,可传唤符根本失联了。
他呢,是天蛛门的弃徒,由于干些邪门歪道的事情,门长白城来叮嘱他,出了本派,再也不许跟外人说你是天蛛门的,否则会废了他任何功法。
因此,品八从没跟任何人提过他是天蛛门的,跟黑袍男子提这事,也只说是个朋友要买货,他也没有毒蜘蛛。
当看到陈品九的毒蜘蛛闪现在眼睛,他急道:“你怎么搞的?说好了申申一刻,怎么没去呢?”
“啊,去的时候路上碰到几个官差,”陈品九十分沉稳:“我合计一会再去,到那他们走了。师哥,他们还能出来么?我银子都带来了。”
“算了吧,他们说以后再也不跟我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