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昌平道:“啥也不是啊!只是一张纸而已。”
邱顾言率先进入到野地中,他道:“把它踢过来,举手蹲下!”
前面的兵丁逐渐靠近,在这种情况下逃跑的机会等于零。
向昌平把捏成了一团的小纸人踢了过去,乖乖地蹲下,举起了手。
邱顾言还在拉着弓箭,他冲着后面的兵丁一甩头,那些兵丁蜂拥而上,把向昌平给按趴下了。
随后几个兵丁将他五花大绑。
向昌平扭动着身体,喊道:“我认识你们永安县的县太爷,我认识沈水府衙的督办……”
邱顾言走上前去,给了他一嘴巴,他才老实不说话了。
邱顾言把肩头刺着的天禄给他看,道:“看明白点,我们是惩戒司的!”
另一头,海大山带人来到了破宅子里面,看到屋内的一切他皱了一下眉。
对一个副手道:“白俊岩,咱们兵分两路,我去追跑了的那几个人,你把屋里的这几个控制住,带回去!”
白俊岩道:“好!”
海大山冲着几个人喊道:“第一小队的,跟我走!剩下的留下!”
“是!”
武外朗他们几人走得很缓慢,伊祭酒还好说一些,可是倪执风,他已经一天水米未进,而且全身伤痕累累,最重要的是,他的右脚脚筋被挑了,一点劲都使不上,只能靠武外朗搀扶着。
武外朗额上青筋暴起,喘着粗气,不住的安慰倪执风。
他道:“兄弟,再坚持一会儿,咱们的马车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倪执风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他道:“师……师哥,……放下我……我脚一点知觉都没有……出去了……也是个废人了!”
武外朗道:“说什么呢?别瞎说!”
倪执风道:“祸……是我惹的……我自己担着……快把我……放下来……你们还有出去的……机会!”
周灯影也过来搀扶倪执风,他道:“别说这些没用地,咱们都是兄弟,要死一起死!”
倪执风眼圈有些红润,道:“真的……官府兵丁马上……到了,这样……咱们都走不了。”
武外朗默默无语扶着他往前走,他耳力及好,虽然没看到远处的人影,但他能够听到马蹄声阵阵,官兵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他咬了咬牙,默默地做了个决定。
五人总算是磕磕绊绊地走到了马车前,当周灯影要扶着倪执风上车时,武外朗突然扶住了他的手腕。
武外朗道:“灯影,你带着他们往地拢沟那边跑,我自己赶马车走!”
周灯影愣了一下,道:“你什么意思?”
武外朗道:“官府的人马上就到,咱们都上马车目标太大,一个都走不了,全得让他们逮住,听我的,你们先走!”
周灯影道:“外朗,你说什么呢?你看我们像一有事就跑路的小人么?”
秦鲜衣也道:“是啊!当初不是说好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么?”
武外朗道:“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们背的案子太多了,到了衙门,还会有好么?我不一样啊,我杀的那人是因为他主动挑衅,何况,我要出事,马天意跟朱天问都能管我。”
周灯影声音有些发颤,他道:“说的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们不能那么无情……”
武外朗道:“快走吧,任何事得从长计议,我们都进去就玩了,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到时候可以在外面派人给我运作,懂么?”
周灯影咬了咬牙,扶起倪执风就走。
他道:“你的马车先挡着,我们走远点,你在上去!”
武外朗道:“知道!快走!”
倪执风突然回头,他早已泪流满面,道:“师兄,我对不起你!”
武外朗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待他们消失在夜色中时,武外朗才缓缓上了马车。
他只是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那马鞭长啸一声,撒野地狂奔起来。
而武外朗却车帘一挑,进了马车之内。
那马漫无目的地狂野,声音震响到了海大山的马队,海大山寻声狂追。
终于,在第三个岔路口,把这辆马车给别停了。
海大山抽出配剑,剑尖一指车内,道:“武外朗,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跑得掉么?”
武外朗在车内喝着酒。
海大山追上这辆马车也只不过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可他已经喝了三坛了。
他脸色微红,傻笑道:“哎,早知道这样,不如在京城别回来了。”
放下酒坛,他拿出铜葫芦想让它去找朱天问,可是突然想起,这方圆百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得作罢。
这时,海大山在外面喊道:“武外朗带着你的人,快来!”
武外朗闻声,慢悠悠地走下马车,他看了看天空,此时夜空星光璀璨。
他道:“真美,不知以后能不能看到了。”
他看向海大山,双手一伸,道:“来吧,绑吧!”
海大山道:“让你的人也从车里出来!”
武外朗道:“车里没别人啊,就我一个。”
“嗯?”
海大山往前赶了几步马,他剑尖一挑,把车帘打开,里面果然没人。
海大山有些气愤,他道:“你的人呢?”
武外朗道:“不知道,跑散了。”
海大山胸堂起伏几下,道:“告诉我你的人在哪里?你还有机会。”
“哈哈!”武外朗道:“我在府衙县衙都坐过牢,还从来没去过惩戒司呢。哎?你们哪个牢房不好管?把我弄进去我帮你收拾收拾他们!”
海大山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沉,他知道,武外朗是绝对不会交出自己的同伙的了。
两个时辰后。
神农谷内,朱天问昏昏沉沉地正在睡觉,收到了京城大官毕长风的通灵。
朱天问刚刚接收到,他劈头盖脸道:“朱天问,你怎么回事?我不告诉你让武外朗先走么?他怎么会被惩戒司的人抓去呢?”
“什么?”
朱天问一下子坐了起来。
虽然他在跟武外朗通灵时劝过他,没有效果后,就预感着要出事,可听到了这个事实还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