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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连续轻盈的叫声将我唤醒,今天是回来的第一天,要去处理我的脑袋了。

“小家伙快一点,再晚就要排不上了。这是不能耽误的事,去烧些香,回来就会好的。姐姐来扶着你,小心点。”

卿仪姐拉我下楼,虹姐和柳总已经准备好,出发前不断安慰着我。动作语言,已经有些日子没享受过了。

车吹过半个城市的清风停在乡下的一间庙堂之前,上书通天庙三字。长领幼,少扶老,三五成群各携贡品,听到庙内传唤再依次进入。

队比想象的要长,排过一段时间才进入堂内。这是个圆形的神庙,用大块黄布盖着牌位。先点了香,再跪上蒲团。待香燃尽,默念心中所想,血盏滴血后随着香烟一道升起,仪式结束。

我坐在车上突然又累又困,被一种灵魂出窍的无力茫然席卷全身。

“突然好困”

“好,放心睡吧,睡醒就好了,我们都在呢。”

我惬意地闭上了眼睛,贴在虹姐怀中,记得也没享受多久。

一觉千年,千年一梦。我回来了!头不疼眼部不昏,还能继续享受虹姐给的温柔。直到回家,她们都叮嘱我要注意休息,卿仪姐就守在我身边。

“卿仪姐,陪我躺一会好不?我陪你坐着也可以。”

“小家伙好了!来让姐姐看看!不过还不能想别的,注意身体。”

嗯~温暖舒适豁达!

说起来那一晚的事,现在想着还是非常肉疼啊。

想起来了,那晚上……

我和陈久庚落床休息的时候还比较早,正赶上好奇的状态,那边一勾搭,事故就出来了。

魂出窍时遨游五湖四海名山大川,看尽天与地的造化。直到我再次回到大宅院的门前,那已经是个堪称喜庆的典礼,家中几号成员和一列贵客都严肃地等在祭坛前,恭候神使。

从我的视角看,院中各处贴满白色剪纸,发的绿光烛光。门口不同,恭候神使降临,都用喜庆大红。

几十名乐师敲锣打鼓吹响唢呐,旋律充满邪恶的生命力,声音幽怨空灵,专为召唤而做。

安魂音乐诡异地奏响,天边一团气像陨石一样坠来。下列在法师指挥下纷纷跪迎,叩首连拜。我感觉有些不适,像一种本能的厌恶抗拒,当然,这是徒劳的,反而贴的更近了。

法师先跪神使再挥动拂尘,一众鬼物在法师的安排下各自就列。先是戴孝的孝子踏上天梯,登上不存在的台阶,站的和山一样高。

“凡众田里,就在下方吗?”

那一团发光的气飘到孝子前方化形,上下一体红衣,不见五官,一丈多高,有大小十条胳膊,下面拖着虫子一样的身体,真的看不清有多少腿。

“回尊使,家父的凡念凡根如今已经都断了。生前曾和我说上仙赐下一件功德,现在已经到应随上仙而去的时候了。”

红色帽子点了头,下面法师讲:送老太爷!始!

十个黑色大茧被拉上台,放进十个小盆中。黑茧颤动挣扎,另一侧的红花棺材越来越亮。上面没了动静,棺材板让几个家丁掀开,展一双蝴蝶花翅膀,飞起一个长满鬃毛的怪物。

怪物沿着神使来的方向飞,消失在天的远处。下面跪拜恭送,孝子回位哭嚎,一段别样的音乐开始演奏。

“现在可以请上仙的庇佑,一左一右,开始吧!”

两侧的宾客一一登台拜这扎根空中的神使,其中也有兰仪的身影。

“求仙尊保佑,民女想去另一个世界开始新的生活。”

神使背上结了果,说:“上仙说,不日即可。你身边正有来寻人的番人,通过他们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兰仪再拜,从另一个不存在的方向走下了台。接地的时候她朝我这看了一阵,看什么呢?发现我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个魂鬼使神差地赶到台前去了!

神使六眼红光一闪,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浑身上下针扎蚁蚀,内外轮番爆裂。不想,不问,大概快要死了吧。

我的世界除了虚无的颜色什么都没有,剩下的恐惧和留恋似乎也该消失了。就在这不存在的世界,有个空灵的声音:仙尊有旨,与此事无干的人一定让其活下去。

世界开始出现原有的颜色,我能看清了。

“众生不知,本好生之德,应谨慎教化,令汝自醒。凡人之躯虽无性命之忧,然平安无事恐不能。仙尊广爱众生,你回去以后好生想想吧!”

似乎都结束了,但是我的身上像散了架,疼着疼着就不属于我了。

我尝试从下面借力撑着身体站起来,这个世界和身体似乎保持某种特殊的默契,感觉总是在一个频率上不停地上演挣扎。

站起来的时候头晕之余还看见一些破碎的影子,声音像哀嚎也像嘲笑,满含愤怒也是恐惧的无助。

四面八方拆解,早就没了方向。我不断尝试找到逃离的办法,身体却随着这个地方一道垮了。无论怎么运转鬼力,也没有能再跑起来的办法。

一面墙一座山一块沉重的钢板癫狂地压下,身心俱碎简直就是解脱。我要把鬼域建起来,鬼气破了。

我仿佛掉进了无尽深渊,永远都在下沉,支离破碎只差一条窒息的丝线。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感觉突然停了,我身边围上一圈繁密的阴影,虽姿态不一,满有霸占的欲望。

它们在爬,我全力用鬼爪将它们抓散,消失不见了。伤一个我就会疼一分,如此我也将这些魑魅魍魉全数打散了。

皮疼。肉疼。骨疼。心肺仿佛被刺穿,后以泪洗面,再也不见那些无体的脏物。

我在走不尽的空间踉踉跄跄一瘸一拐,总有个人形拼尽全力要抓着我,无论怎么破灭飞散都会来寻,总要抓上我这条命。

无论怎么赶怎么打,打的是它,伤的是我。

它愈挫愈勇,不顾一切上我身来。

皮开肉绽如何?身心俱损如何?在这里随时要死又如何?

我醒来的时候哭湿了枕巾,该经历多痛苦的事!

为什么打的是它而我会痛苦流泪?为什么它会不顾一切要来找我?

原本一体呀!

那个,是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