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公衡是一个非常有个性和原则的人,曾经有一位省领导为招商到香港拜访他,只因迟到5分钟而吃了闭门羹。
对于张冬生未能履行自己的承诺,廖公衡坚决不愿答理。
下海几年,张冬生颗粒无收,心中不免着急。
本来遇到一条大鱼,结果鱼没有钓到,反而待罪了廖公,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认为时间能改变一切,廖公衡那儿等时机成熟时再攻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做好生意,赚到第一桶金。
于是,他打电话给云天。
“云天啊,这一段时间来我一直在思考怎样发展,我国改革开放20多年了,市场化程度不断完善,但越南却刚开始改革,机会比较多。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水草丰美,物产丰富,有很多机会,特别是边境贸易,你在广州,离越南很近,可以去了解一下。”
“张教授,生意不能操之过急,只要有足够的准备,机会总是有的。”
“中天,你说得倒轻松,可岁月不饶人呀,我这个大教授下海多年,现在仍没有做成一件像样的生意,脸面都没有地方放,我怎么不急?”
“张教授,那我就按您的意思到越南走走,看看能遇到什么好机会。”
听到张冬生那样说,云中天心里过意不去,他们青藏高原的可燃冰生意,黄娜那里是没有问题,可廖雨辉联系的北京李秘书可要大一个大大的问好了,而且是一直推,搞得大家心里都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没有着落,不如利用现在下高原的这段时间到越南看看,人不能吊死在同一根树上。
“有什么好消息及时打电话给我,我在上海随时准备。”张冬生特别吩咐。
张冬生教授挂断电话后,云中天就开始办理护照签证,跟越南有关部门和朋友联系,准备前往越南的有关工作。
从来没有去过越南,对越南的新鲜感和期待是强烈的,当然,云中天更期待的是实现张冬生教授的梦想。
越南实际上是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的简称,很久以前叫升龙,位于东南亚的中南半岛东部,北与中国广西、云南接壤,西与老挝、柬埔寨交界。
越南国土狭长,面积约33万平方公里,紧邻南中国海,海岸线长3260多公里,是以京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国家,1986年开始实行改革开放,2001年越共九大确定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越南共产党是该国唯一的执政党,越南也是东南亚国家联盟成员之一。
由于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革新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比中国晚10多年,所以,与中国经济发展的差距就形成了在产品、技术、劳动力成本、经贸等方面交换与交往的强大互补性,商品经济,特别是边贸生意更是优势明显。
越南以农业为主,矿产丰富,人口8700多万人,其中华人有100多万人。
大家同是社会主义国家,又是山水相连的友好邻邦,甚至很多懂南粤语言,交往起来相通便利。
准备充分后,云中天带上4个朋友,从广西壮族自治区的东兴口岸进入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并专门请了一位越南当地导演。
要做好生意,必须多了解越南的民俗。
导游很是尽责,她告诉他们:越南有54个民族,有农历,每年12月末到第二年一月为春节,同样有12生肖,没有属兔的,但有属猫的,其它和中国一样。
但由于战争原因,男女比例失调,一夫多妻制,属热带季风气侯,首都是河内,时差比北京时间晚一个小时。
行走在越南边境小市芒街,异域的风土人情尽收眼底,到处是皮肤被海风吹拂、骄阳烤炼得黝黑的市民。
男人带着一顶圆形绿帽子,女人带着一只用植物径叶编成的尖形斗笠,行色匆匆,各自忙碌。
街边三个皮肤黝黑,活泼可爱的小孩,正兴高采烈地踢着足球。
云中天特别高兴,试着同他们打招呼,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同陌生人交流。
这几个小孩相当随和、开朗、友好,很快就围了上来,摆弄出各种调皮和充满童稚的姿态,跟他们拍下开心的合影。
云中天知道南方人的习俗,照完相,跟每个小朋友派发了一个利是,他们高兴得跳了起来。
在芒街溜达,云中天一行都显得开心愉悦。
大家不时的买些越南南方特有水牛角制成的梳子和各种工艺品,买几双用70%橡胶制成的冬暖夏凉、柔软耐用可脚的凉鞋,拎上几包越南特色的绿豆、红豆制成的副食品,选几本越南文化含量极高的南北方邮册……他要给张冬生教授的越南生意做好实地调查。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东南亚风情园,也就是在这里,艰险的越南商旅故事凑响了序曲。
这是一个门朝西的三合小院,用一位对建筑颇有研究的同行朋友的话来说:“整个小院布局暗藏杀气。”
风情园里购物、歌舞、娱乐等各种设施齐全,生意兴隆。
他们走马观花一番后,纷纷走出了这个三合院,准备乘车去越南首都河内。
这时云中天三人走出三合院,发现不见同行的另外两位朋友。
他们又在三合院外等了十多分钟,仍不见他们出来。
他们就到里面去寻找。
一会儿,一位朋友急匆匆地走了出,高声道:“云总,赶快来,里面出事了。”
云中天与身边朋友马上冲了进去。
只见一伙人把一位带着眼镜,儒雅斯文的40多岁的朋友围在中间,另一位胖胖的朋友站在旁边,与那伙人吵得不可开交。
一位3岁就在少林寺习武,摸爬滚打近40年,满脸威风的朋友,与一位身高近1米9的退役体育运动员朋友马上一起威风凛凛的冲了过去,但那伙人一点也没收敛。
只见对方一位40来岁,扎着个围裙,象日本武士的男子,多次气势汹汹地把手指头点到与之争论的朋友脸前,几乎要伸手打人。
对方那伙人则紧紧围住,高喊:“愿赌服输,想跑没门。”
有人则伸手抓住那位朋友:“再想跑,那就打人了。”
整个空间充满了火药味。
“有话好好说,伸手像什么样子?”少林功夫的朋友身手敏捷,一下抓住那位动手者,只见那人面色苍白,一下蹬了下去。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散开,对方的人马上围了上来。
“你们都是中国人,都不要打了。”闻讯而来的导游见双方动起手来,连忙叫了起来。
那伙人看到对方人身手不凡,已先怯了几分。看到围观的大部分都是中国游客,也只能是色厉内荏的吼叫,不敢再行凶。
云中天觉得在异国他乡,就是有再多理由,也不能贸然出手。
在越南导游的建议下,大家只有先撤。
在路上,云中天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两位朋友在游完风情园后,到北面一间宽敞的房间去找洗手间,房间里坐着那伙专门引人上圈套的骗子,而这些专门骗游客的骗子几乎都是来自中国大陆的黑社会人员。
他们看到有中国人进来,马上各自进入角色。其中就有一位胸前挂着广东某旅行社胸牌的骗子前来答话,要其帮手压牌,而他热情的带着朋友找洗手间。
出于对国人的相互信任,朋友伸手相助,终于陷入那伙人设下的骗局。
另一位40多岁的朋友努力相救,最后被骗抢人民币和港币共元。
元相当于1亿越南盾,在近20年年前,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云中天和朋友的施压下,越南导游找到当地名流,据说请其找到当地黑社会老大,要回了元人民币和1000元港币。
风波虽然很快过去了,但给云中天为异想天开的张冬生教授刚刚开始的生意探索之路,投下了几缕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