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思琪急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气得甩着一根手指,在空中都重影了,嘴上喃着,“你,你,你……”你半天也说不出第二个字。
可惜乐思琪没有胡子,只能瞪眼睛。
乐思琪实在找不出说辞,在原地立定,站得笔直,举起三根手指,对着顶灯,信誓旦旦:“我对着灯火发誓,刚刚说了若有半句虚假,或者有偏袒偏颇之意,我不得好死!”
说完,坚毅的目光直直看进凌霜意外的眸子里,没有半分闪动。
都是真的!
凌霜从闺蜜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眼神里读不出半点虚假,这么说,那个曾经的死对头竟然认同了她,而得到这个认同,是程司寒因为她的努力改变。
凌霜想起了周绎说过程司寒的改变,想起了沈应淮说过的程司寒的改变,还有程司寒自己说过的自己的改变,他只为她而变……
所以,是真的。
凌霜不禁打了个颤。
把哄好的闺蜜送上来接她的豪车后,着实抹了一把冷汗。闹哄哄过后,总会有一段小落寞。
凌霜也提不起劲儿来忙活了,她静静坐在后院想了很久很久。
她现在也不敢说,在乐思琪来之前,她的心是坚定向着沈应淮的。
她本可以用三年前程司寒对她的强制,把程司寒拒绝在心门之外,可是,他在为她改变。
那个高高在上,站在金字塔顶端睥睨脚下一切,可以在经济圈里翻手为覆手为雨的王者,一向以铁血手腕着称,竟然为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她在改变。
变化是那么翻天覆地,变是那么彻彻底底。
但,变得并不陌生。
脸还是那张帅炸天际的脸,让她曾经迷恋得无法自拔的脸。还有,那个让她现在想起来还羞耻的晚上,他的味道跟三年前一样,他的吻还是那么有侵略性,他还是那么熟悉自己,随意能撩拨起来燥热的火……
如果,没有答应沈应淮,又如果,程司寒在元旦之前出现……
在想什么!
凌霜猛地用掌根撞了撞额角,这什么可怕的如果,这什么危险的如果!
“宝贝儿,怎么了?头疼?”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频男声在背后轻轻柔柔地响起。没等凌霜回过头,左右两边太阳穴分别被两根手指温柔又不失力度地按住,揉着圈圈。
“是我,放松,我给你按按。”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知是那频率低得舒服,还是正在揉按的四根手指有魔力,凌霜竟真地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沉下原本不自己微微耸起的肩头,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让轻柔又集中的按压化成细流,缓缓从两边额角流向全身。
“好些了吗?”
低沉的呻吟再次传来,不知是多久以后了。
被唤回清明的凌霜,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脑竟枕在一块坚实的柔软上,那种熟悉的触感,她猛地仰起脑袋,那张帅炸天的脸蛋,带着浅浅的笑意倒映进她的双眸里。
就这样垂直进入双眼的脸蛋,竟也是无可挑剔的帅!
这男人真他妈的妖孽,真他妈的迷人!
凌霜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是被自己脑子里的感叹给吓到的。
“我不吓人吧!”程司寒摸了摸两颊,疑惑又无奈。
以前他不会这样开玩笑的。
“就算真的吓人,咱们也是美女与野兽,也是天作之合!”
这幽默感相对以前,是直线飙升啊。
以前,他只会一挥手,转身就走,留下一个极冰极冷的背影。
他真的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