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其实你是个好人？而我之前一直都在误会你？”过去历历在目，兮夜明不可能相信巴西斯这番说辞，“血族，长生村还有海魔，都有你参与的影子吧？”
“啧，这些我不推脱，”巴西斯承认这些过往，“但我所言皆是真话。”
兮夜明懒得理巴西斯了，好不容易有杀他的机会，这可不能视而不见。
几把冰剑凝结出世，而它们的剑锋无不对准平大王子巴西斯。
巴西斯惟想活下去，不顾一切地呐喊道：“等等，你杀了我，那个女神会变强的！”
“哈……？”
兮夜明脑子一发懵，他惊讶于为何巴西斯知道得这么多？
他放下手指确认道：“你嘴里说得女神不会是习惯以黑雾现身的吧？”
先以黑雾姿态从梦境中控制住小姨，后来在天女山夺舍柊的未知女神，竟然和巴西斯也有不小的联系？
兮夜明质问道：“你可知道她的目标是什么吗？”
巴西斯那颗心总算是安稳了一些，他老实讲道：“我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每一位被她眷顾过的魔法师如果命丧黄泉，其力量便会回归本源从而加强她的实力。”
这么说起来，兮夜明回忆起当初自己的叔叔洛克萨斯身死之时，确实有一股力量从他体内涌出，众人只当是身死道消的表现，没往别的方向想。
不疣死没死还不好说，但经过天空后面的机神一握，很难说没死，不过兮夜明没看见他的死相不确定有没有这种现象。
至于小姨兮乐秋还不算死亡，她还活在自己体内，按理说不该出现这种现象。
巴西斯一众凝视着苦恼的兮夜明，忽然看见他改变表情像是在倾听什么，而后又自言自语起来，说出“真的吗”，“那看来是真的”诸如此类的话语。
“难道说你已经见过她了吗？”巴西斯认为像兮夜明这种不平凡的人会遇到未知女神并非不可能。
“我今天就先不杀你了，你捡了一条命卢修斯。”
不是以巴西斯称呼，而是以过去那个假的“名字”，很明显兮夜明在故意阴阳怪气他。
雪明灯疑心道：“为什么叫他卢修斯？他们两个之间有故事啊。”
“聊聊吧，你得以活命的仰仗，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兮夜明双肩轻松，看上去真的放下了杀心，“首先给我说护鳞卫中有叛徒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不大清楚。”
兮夜明眉头一蹙，地刺瞬间包围了他们三人，那刺芒好像是故意的离他们几人的面门隔了一段距离，保证让他们清晰可见。
“你的本命魔法是靠感知他人的杀意来进行因果方面的防御吧，也就是说只要我思维绕一圈想办法杀你，你的本命魔法便护不住你。”
语塞的巴西斯没肯定，但他亦不敢否定，因为关于本命魔法的效果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效果，毕竟是从未知女神那拿的。
“护鳞卫中有叛徒是确有其事，但我只知一二不清楚全部。”
兮夜明冷眼相观，“那你还敢拿来和我谈条件？”
万般由命，生死由人的巴西斯只得赔道：“我大约知道那人似乎在护鳞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是皇帝的心腹。”
这下兮夜明又有点怀疑了。
皇帝的心腹？若是如此那皇帝老儿的训狗能力也太差了点，连自己身边有内奸都不知道。
一回想起来，大皇女安洁莉娜光明正大的与自己私会，乔国老也有意讨好自己，白阶嵩一眼有反骨的样子，皇帝的脾气貌似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我靠！”
兮夜明都觉得自己有点恶心了，他竟然会对皇帝有了一丝好感，上周的饭都要呕出胃袋了。
“我说，你不会是在混淆视听故意让我去干涉皇帝的内政吧？”
“绝无可能。”
兮夜明猜巴西斯八成在王国是个被孤立的王子，能得到这种消息哪怕是假的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倘若他和皇帝关系好还能分辨出来，现况却是……
“下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未知女神的？又怎么知道你死之后力量会回到她体内？”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告别的那天吗？”
——
童年的巴西斯倒在血泊中，劫后余生的他清醒了几分，但当他的鼻腔灌入满满的血腥味时，反胃感便压住巴西斯的神经令他呕吐。
一位长发垂踵的女人来到巴西斯身前，缓缓向他伸出手说道：“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眷属了。”
巴西斯没有握住那只向自己施以援助的手，他实在太难受了，根本没有心力去消化未知女神的话。
幸好未知女神对看中的手下没有太多的条件，她诡异地用手心对准巴西斯将自己的魔力分给了他。
无中生有的安心感抚慰了他的内心，四肢恢复力气后仰首面对起自己的救命恩人。
“嗯？”
未知女神感应到某种事物正在接近，接受女神魔力的巴西斯同时也扭头望着某个方向。
乍一看像是流星，但接近后巴西斯才看清那就是个微弱的光点。
光点自动漂浮到未知女神胸前，她一把握住光点将其吸收，随后淡道：“原来是万牢死了。”
巴西斯下意识问道：“万牢是谁？”
“和你一样，都是我的眷属，不过他就在刚刚从南边被人杀死了。”
“如果死了会怎么样……？”他的心房塌陷出一个窟窿，精神的缺陷令他着实不安。
“会回归我的本源，成为我的一部分，将所有的魔力归之于我。”
——
“等等，万牢？”
兮夜明依稀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但记忆很模糊了，不过他大抵能确认自己在学院时听过他。
“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兮夜明摇摇头不想暴露自己的失态，“那你没有看清她的脸吗？”
“当时应该是看见了，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遗忘掉她的容貌，甚至渐渐忘记她的衣着了。”
若非被给予的本命魔法，巴西斯会把那次大难不死当成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