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你和乐秋的话语中体会到你养母的那份强大,可我也能品鉴出你和她某种不一样的物质。”
兮夜明好奇地问道:“某种不一样的物质,是什么?”
花菀述说起自己的见解,“你的养母很坚强厉害,收养你们三个孩子的前提下还是从同僚手中将你们救出,一边避免被他人寻找上门一边抚养你们长大,是位称职的母亲。”
“我是这么认为的。”
兮夜明理所当然的认同了花菀前辈的见解。
“可你没有她的那份强大,更要说的话从你身上展现的品质像是善良吧。”
“善良……?”
“接手了前途堪忧的魔法师组织,不会为了有朝一日刀剑相向所以残害自己的同姝,几次在战斗中手下留情放对方一命,我还听说你在对战海魔时拼尽全力去保护鲛人族。”
这些话称赞到兮夜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回想来自己做得似乎没有花菀前辈想象中的那么好。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和我的妹妹更像一点。”
“诶,哈?”兮夜明惊讶的连表情都为之色变。
击败公输差和上官子修后他曾经从花菀前辈那听过“花羡”这个名字,那便是她的妹妹,过去被普通人残害的圣意十志。
“你们都不会为自己艰辛则是为他人的不幸而垂泪展现出怜悯,脆弱又幸福,连同觉悟都没做好便踏上旅程,充满了多余的念想……”
最后那句“多余的念想”,兮夜明原以为花菀会批评自己这一点,结果事实却和他想得为之相反。
“正是你们的这种多余的品质,才在这个世界上显得格外美丽……”
花菀抬头看向那片照亮夜空的月轮,不知是否从心中会再次回想起妹妹的脸庞。
“所以说,多去「想一想」如何?”
“想一想?”
“没错,”花菀用自己惨痛的人生教训来告示兮夜明,“设身处地的为你所困扰的人们想一想,你的生母和同伴她们又经历着怎样的人生?”
兮夜明的眼眸渐渐扩散,他陷入以往的回忆中。
“孩子……!”
“我和你是天生一对。”
皇后和安洁莉娜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自己真的忽视了她们的感受。
皇后虽然的确是皇帝的妻子,说不定也是战争推波助澜的凶手,亦或是和自己的复仇相关,可她对自己的那片心意是真正的不含任何虚假,纯粹的爱。
至于安洁莉娜更不必多说,从始至终她一直站在自己这边,更多的是她对自己的帮助,而兮夜明却因为一时的迷茫以为二人已有隔阂。
兮夜明的眼神中逐渐生出光芒,他呢喃道:“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花菀与兮乐秋几乎是同时勾起笑容,她们陪伴在兮夜明身边这一晚上时间算是没有白费。
“谢谢前辈和小姨,我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他从屋顶上站起身,目光扫视过旁边的二位前辈。
“我想该去做自己理应做的事情了。”
“那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花菀和兮乐秋从屋檐上起身,她们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准备和兮夜明告别。
“别忘记自己的身体健康。”
“说起来,小姨和前辈怎么会来这里?”
快分别时兮夜明才想起此处的宫殿并非是两位长辈该来的去处。
花菀遂笑道:“呵呵呵,见你郁闷寡欢,索性来开导开导你。”
兮夜明否认道:“不,我是问为什么你们会来这座宫殿啊?”
“……”
之前温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三人的目光也随之变化。
“要不今晚还是到此为止吧,咱们就当没见过……”
凝固的气氛足以证明花菀和兮乐秋是抱着某种目的来到宫殿的,要说二人最近的线索那便是安洁莉娜。
“哼哼,那就此别过了。”
花菀的圣骑兵组合在一起充当飞行器的装置,拉住兮乐秋的手渐渐飞离了宫殿。
“再见,前辈和小姨。”
屋檐上留下兮夜明一人,夜风又一次拂过他的身躯,这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点冷……”
——
清晨,不是很适应新住处的安洁莉娜早早地苏醒起床,她虽然被剥去了军权和财产,但职责仍在,更何况兮夜明压根又偷偷把军符和州令还给了她,这样一来自己不过是多个空头上司罢了。
她坐在与以前不同的客厅里煮起茶叶,想要享受一次精致的早茶时间。
“安洁莉娜。”
走廊里传来呼唤她的声音,安洁莉娜寻声望去发现兮夜明正站在那。
“怎么了,又要质问我关于你养母的事情吗?”
安洁莉娜像是习惯了般,双手并没有离开茶壶,低头与兮夜明交谈着。
“确定是要质问你,不过不是关于我养母兮云庚的,”兮夜明向前靠近几分,“而是皇后的。”
搅拌茶叶的调羹猛地一抖,差点掀翻滚烫的茶水,安洁莉娜疑惑地放下手中的器物。
“为何?”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决定帮助皇后,”兮夜明认真地回答,“而且,我也做好了努力的觉悟。”
连皇帝和安洁莉娜都无法解决的病情,交给兮夜明也不一定能够根治,但他愿意为之一试,算是回应皇后视他为子的报答。
“唔姆,你总是这样自说自话的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真是令我……”
安洁莉娜欲言又止,她喜欢兮夜明的其中一点就是这个,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重新振奋带来希望。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将皇后的病告知你吧。”
安洁莉娜扶住额头,开始搜寻起脑海里的信息。
“母后得的病是心病。”
“心病?”
安洁莉娜无奈轻叹道:“大抵就是相思成疾那种的病吧。”
“没有治过吗?”
“治过,但全国有名的大夫都无能为力,心绪的混乱导致母后她体内魔力过多充溢滋生,从而致使过度劳累引发其它症状。”
兮夜明问出那个至关重要的疑问:“那就没有根治的方法吗?”
安洁莉娜的上半身仰躺在沙发上,她的思绪飘向了以前,自己曾伫立在那座雪山前的情景。
“有一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