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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安嫔的宫女宝鹦和绿竹把自己主子方才所换下的外衣、珠钗首饰全部呈了出来,交与江诚与江慎两位太医查验。

宝鹊则在寝殿服侍着安嫔更衣。

她的衣物虽说皆是今晨新换的,但并非是头一日穿了,这外衣的料子还是去年皇上恩赏的附属国进贡之物。

裁成衣衫后颜色清丽雅致,料子光滑细腻,安嫔因此颇为喜爱,所以天刚热时,她便吩咐宝鹊把衣服换上了。

从那时算到今日,大约也交于浣衣局洗了两三次了,从无任何不妥之处。

所以江诚与江慎虽能在这件外衣上嗅出微弱的香气,但可以肯定只是被沾染了,麝香并非出在此处。

发钗、发簪、耳饰都一一查验过后,也没有什么发现。

最后,两位太医一人拿起一只手镯查看起来。

江诚手中的翡翠珠镯是安嫔初有孕时,华贵妃赠予的,她一贯出手大方,所以能赏嫔妃一只成色翠绿的佳品也不稀奇。

而江慎刚刚托起另一只红玉珠镯时,还未完全凑近,眉头便微骤起来。

纵然暖阁内摆了好几株茉莉花的盆景,香味清怡悠长,但依然可以清楚察觉出这红玉珠镯异香弥漫。

他仔细查验后,又小心翼翼把拿手镯放置另一个木头托盘内,复又跪下,“皇上,微臣怀疑,这镯子里暗藏了麝香,且与其他异香融合,所以香气弥漫且新异,才不容易被人察觉。”

他的话一出,皇后却仿佛如遭雷击。

这镯子怎么会在安嫔手上?那瓜尔佳文鸳此刻手腕处佩戴的又从何而来?

瓜尔佳文鸳闻言也是大惊失色,她话语里带了几分震惊与疑问看向安嫔询问说,“这镯子不是本宫赠与给你的吗?”

“是贵妃赠的那一支。”安嫔点头又抬手指向木托盘里的另一只翡翠镯,“另一只是华贵妃赏的,嫔妾为表感激,近来日日都戴着...”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皇上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除了镯子其他再无异样?”

面对皇上的询问,江慎抬头,又谨慎道,“回皇上的话,其他微臣与兄长都未发现异样。

他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补充说,“不过微臣才疏学浅,且对香料并不精通,所以还恳请皇上再传更有资历的太医一同查验。”

瓜尔佳文鸳也开口附和,希望再请太医来还自己清白。

皇后稳定了心神,也以让安嫔心安为由,此事必得查个明白,否则忧思过度,恐影响了腹中皇嗣。

且她提及,前几年太医院左院判许太医已经告老还乡了,如今他的徒弟刘太医还堪重用,且年前也晋了右院判,此刻传他来或许较为妥当。

皇上这些年对皇后的信任已经消磨殆尽,如今自然也不会信她举荐的太医。

但皇后终究是皇后,在某些场合,也不好太拂了她的颜面。

于是他淡淡的回应了句,“皇后考虑周到,但朕心中有更合适的人选。”

而后皇上吩咐小厦子,去太医院传侍候自己的完颜太医和太后生前侍奉的太医,看看哪个当值,一并传来。

其实太医院中,有资历才学的太医不少,但是很多太医私下都会受后宫嫔妃的恩惠,这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事关皇嗣,现下需要的是与后宫嫔妃素无往来的太医。

皇后也快年过半百了,虽说是什么大风大浪皆都见识过了,但如今,在自己失去了家族助力和夫妻情分的情况下,又始料未及的发生了这般事。

她多年以来,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面不改色的习惯,在此时此刻终于撑不住了。

皇后神色细小的变化落在了善于观察的安嫔眼中,她收起自己的眸光又重新投于瓜尔佳文鸳。

两人对视上,仅仅一个眼神,便给予了互相安抚和鼓励。

...

一盏茶过后,两位太医匆匆赶到。

他们两人轮着查验过后,给出的结论和江慎并无二致,只是更为详细和专业一些。

瓜尔佳文鸳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安嫔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贵妃与臣妾一贯相处融洽,臣妾不信她会如此害臣妾。”

闻言,四位太医又齐齐下跪,特别是完颜太医,他胸有成竹的表示自己行医也有三十多年了,此事绝对不会弄错。

瓜尔佳文鸳用余光打量了皇上一瞬,他的神色里似乎对自己没有任何怀疑。

她又回眸看向安嫔,言辞恳切道,“这镯子是本宫赠的,可是其中是否含麝香,本宫真的不知情。”

“朕相信你,安嫔自然也是信你的。”

皇上言罢,皇后一改往日的态度,看向瓜尔佳文鸳时,话语里也带了几分宽慰,“熙贵妃你且宽心,皇上和本宫都知道你的为人,此事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瓜尔佳文鸳盈盈福身,“是,臣妾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皇上喝了盏茶,稍缓了几分燥意,而后开始把侍奉安嫔的人都传到了众人跟前。

询问下才得知,这两只镯子是近十日内,瓜尔佳文鸳同华贵妃一起到延禧宫看望安嫔时,两人同时赠予的。

因实在贵重且为了不辜负她们的心意,安嫔当时便把自己手腕处一直佩戴的和田玉镯给取下,换成了这两只。

自当时过后到现在,期间她再也没有取下过镯子,旁人自然也没有机会去接触到它。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镯子从带进延禧宫时,便是这样了。

瓜尔佳文鸳闻言赶忙福身请罪,并且一个劲的埋怨自己,说自己虽是无心之失,但若再谨慎一些,先交于太医查验,确认没有不妥之处再赠予安嫔的话,如今也不会害的安嫔惊了胎。

安嫔最是温和,她转头看向瓜尔佳文鸳,柔声说:“贵妃也不必过于自责,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查清这个镯子中的麝香是从何而来的。”

皇后深知此事自己有摘不清的嫌疑,于是也不过多表态,只在脑海中飞速的想挽救的办法。

完颜太医侍奉皇上多年,所以这个时候未得询问,也敢贸然开口说上一句。

他解释道,“皇上恕罪,依奴才愚见,这镯子是自带的异香混合了麝香,所以自然也可排除了是近日才有人动了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