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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铃看到独孤月安静娴雅地走了进来,急迫的神色消散,目光温润道:“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幸好你回来了。”

“我只是幌了眼睛,慢了一步。”

她静静地站立在一侧解释着,人戴着面纱,恍如书中垂立的仕女,笼着一脉袅袅书香。

然后,当独孤月脱下兜帽,揭开面纱,露出那张黑丝纵横交错,略显狰狞的面孔时,沐晚凌深吸了一口气。

“可怜的孩子。”看着那些黑线宛如有生命一般,在慢慢游走,沐涟漪心下一片怜悯,拉过独孤月的手腕细细诊断,尽管她穿得很厚,但是肌肤冰凉,寒气逼人,更是怜惜不已。

“你忍着点。”沐涟漪柔声道,灵气聚在金针上,刺入几处关键的穴道,猝然间,独孤月体内生出山崩海啸的痛楚,唇色发白。

“哇。”腥甜的血气上涌,她禁不住呕出一口黑血,耸动翻涌的魔气为之一清,人舒爽许多。

沐涟漪替她擦去血迹,收起银针,又喂她服下一颗固元的金丹才算松了一口气。

温铃的眉梢聚起忧郁之色,询问道:“可有解法?”

沐涟漪解释道:“在九重上有一株神木,据说是混沌之神的尸骸所化,撑天大树,切除阴阳,分出日月。后面天地崩塌,神木裂开,一半神根留在天界,是为扶桑,一半落在魔界,据说栽在阴阳交界处,根系吸收至阴之气。千年开花,花开一瞬,犹如人间昙花一现。所结之果吸收千年的魔力,一旦服用魔气大盛,功力大增,跃入顶峰。邪魔外道之人多想追捧仙人颇为忌讳。一是,仙人所修之道,多为至阳正气,与其阴气相冲;二是,修为不够的人很容易被魔种反噬,沦为魔界的傀儡。若论解法,有两种办法,一是慢办法,用洁净的仙气不断净化,冲去魔气:二是用服用扶桑之花。扶桑花与它同源同根,吸收的至阳至纯之气,服之可以驱散它的阴毒。”

温铃面色沉重,为难道:“可是,扶桑花也是千年一开,那年花开的时候还是温婉姐姐出嫁之时,如今也不过区区数十年,她怎么等的了。”

沐涟漪宽慰道,“你们且在这里留宿一日,我再想想办法。”

温铃纵是心急却无良法,只好勉强同意。

今夜月光惨淡,散发着淡淡的红晕。夜深,沐涟漪仍在秉烛翻阅医书,一抹乌黑流光,悄无声息地飘来。

“独孤月,是你吗?”

忽的一声,室内所有的光线被吸收于一点,沐涟漪仿佛跌入冰窟般,浑身浸在碎冰中般,一股股阴冷的寒意从四面八方笼来。

人影晃动,云袖轻拂,嚓的一声,四面忽然一亮,室内铜制的缠枝花灯突然燃起,映出一张目光阴森的面孔,幽魂似的目光飘忽不定,恰如鬼魅般立在前方。

她看到浓厚的黑气笼罩在沐涟漪身上,幽幽道:“你的身上有死气。”

“死气?”余音还在幽深的黑暗回荡,沐涟漪已然张口结舌,一张脸也瞬间变白,呆愣在地。

良久,她稳定心神,脸色肃了肃,抬眼仔细看她,半晌轻轻道:“你不是独孤月,告诉我你是谁?”

独孤月兜帽垂落,一袭青衣拖曳在白玉的瓷砖上,眉间三瓣弯月徐徐盛开,她无声无息地立在殿内,眼神如冰冷的刀片,“我是封印在她体内的暗月之神冥月。”

沐涟漪不禁脸色大变,觉得地面微微颤抖,凛然后退,似在自言自语,“远离失踪许久的幽荧之力寄存在她的身上,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温婉她可是守护人。”

“你从沉眠中苏醒,是要我做什么?”沐涟漪目光直视道。

“我身负幽荧之力,根本不会惧怕阴煞之气,甚至可以吸收操控,化入己身,但是魔花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它会吸收太多负能量,三界累积的各种怨念会让我神识缺失,如果我的力量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除掉它。”

语毕,沐涟漪心中一凛,那抹血红似乎又缓缓凸现在眼前,诸神震怒,生灵涂炭,难道这一切又要重演?不,她不要,也不能!

“我会竭尽所能。”

那双幽瞳彷如风中烛火,忽明忽暗,语调轻柔,吐出的字却重如千钧压在沐涟漪的心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对我的承诺是血的誓言,不可擅自违背,否则,祸从沐家伊始。”

随着人影褪去,顿时满室生辉。

沐涟漪在愕然之际恍然醒神,目光黯沉,戚戚然念着,“温风骤冷,血月将至,这是众人的灾厄之兆。”

半晌之后,她浮上如烟浅笑,只是凝眸深处,却是那样的悲哀,世事翻覆,命运循环,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宿命二字。

随着她的一声叹息,微弱的拙火逸散在夜色中。

翌日,沐涟漪带着温铃立在扶桑树下,探求解救之法。

温铃伸手去摘扶桑叶,却看到顶端有人影晃动,朦朦胧胧间,她看见一张侧脸,那轮廓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萧尘。”

那人穿着浅蓝色的轻衣,目光分外幽沉,淡淡的雾气,气质超拔,如瀑的银发随风飞扬,显得神秘高华。

“也不是没有办法,若用心头之血浇灌可得。”

萧尘足尖一点,安静迅速掠着扶桑叶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对着沐涟漪森然一笑,语气幽寒的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握了握手中那把夺回的长剑,发着凌冽而沉敛的杀气,抬头遥望长天,眼底泛起深红血丝,幽幽道:“也有人为我取过。”

沐涟漪胸口一窒,指节隐隐透白,手心渗出细汗,微垂着眼眸。

恨,那么绵长,那么浓烈,不是细雨斜风可以吹散的,必须经历狂风骤雨的洗涤。

“沐涟漪,你手中握着的究竟是救人的针,还是杀人的刀。”然后转身移目向她看来。

温铃一怔,蹙起纤纤眉梢,语声低柔,辞色严厉,“萧尘,你在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