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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能救不了一个人,但绝不能主动去害一个人。”

刘登说完这句话不久,不远处,就是他刚刚离开的地方,无数火把从天而降,掷入朱然的军营中。

从自己的本职医术方面,刘登没有直接给鲁肃下毒,这便算是没有违背医者仁心的书面意思了。

至于两军交战,也不是刘登能够主导或影响的。

天降火雨,朱然营帐四下皆被引燃,江东兵慌不迭地四处逃窜,刚至营门,却有荆州兵杀到,连弩如雨,火把如矩,纷纷叫喊着:“活捉鲁肃!生擒朱然!”

营帐中的鲁肃听到外面喧哗,经询问得知荆州兵骤然来袭,忙在侍者的搀扶下起身察看。

虽然他不知道刘登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明确: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治病,朱然断不会在此地下寨。

所以,刘登的出现是偶然还是早有预谋暂且不论,自己的确是连累到全军将士了。

鲁肃乃敦厚之人,哪里接受得了因一人而废全军的事实,又听到营帐外的叫嚣,当即口吐鲜血,倒地昏迷。

朱然一边派人抵挡荆州兵的攻击,一边与向导官参详地图。

这一片山形对于朱然来说还比较陌生,虽然对于整体行军路线他了然于胸,却没有想过在此地遇敌后该如何进退——毕竟这也是临时扎营地,又是半夜遇袭。

江东兵在结阵防御之后,荆州兵的弓弩却停了下来。

邓艾手上只有七千兵马,还派了数百人于山崖上放火,所以并没有打算直接杀入营帐与朱然硬拼,只是守住门口,不让他们出营而已。

此时火势蔓延,烟尘滚滚,纵然邓艾不杀进去,江东兵在营帐里呆着也十分难受。可是他们想要冲杀出营,等待他们的只有足以穿甲的连弩。

说到这个甲胄,虽然汉代的冶铁技术得到较大发展,但是受经济和生产力的限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穿着盔甲上战场的。

一般的普通士兵,基本也就是皮甲,好一点的诸如都伯一类的可以用到铜甲甚至铁甲,制成书札式的样式,故称之为“札甲”。

虽说札甲的身甲部分使用较大的长方形甲片,袖甲使用较小的甲片,从下到上层层反叠,以便臂部活动,但是总体活动性又比鱼鳞甲要差得多。

而连弩之势,虽然射不穿铁甲,但却可以射穿甲片的缝接处,直抵肉身。

至于皮甲,挡一挡箭矢的末势还行,面对射程能达到一百二十米的连弩还是算了吧。

崖上的荆州兵还在朝下方扔着火把,朱然的营帐有越来越多的地方起火,再这么下去,不被烧死也得被浓烟熏死。

朱然拟定好撤退路线,令人将鲁肃抬上车撵,自己则身披丹阳精铁打造的鱼鳞甲,绰枪在手,大喊道:“江东儿郎们,不想在这儿等死的,就随我杀出去。”

说罢,一马当先,跃入阵前。

有数名副将试图拦住朱然,道:“朱将军无需以身犯险。”

说着,一个个也骑马上阵,赶在朱然的前面,冲出营帐。朱然身为大将,哪里肯落后于他人,自然也紧随其后。

江东士兵们见主将副将都冲了出去,士气大振,纷纷持戟上前。

邓艾一声令下,弩雨再起。

当先的几名副将纷纷抡矛隔挡,以盾护身,无奈连弩太过密集,总有防御不到的地方,只冲出数丈之远,便身中数弩。有的弩矢穿甲而过,刺入肉身,有的弩矢射中战马,使得骑将阵脚大乱。

但是只要人未死,马未倒,他们依然不松缰绳,奋力向前,为身后的儿郎们冲出一条血路。

少时,左臂还带着一支弩矢的朱然已杀入荆州兵的阵营,邓艾见状,纵马迎敌。

荆州兵从两翼包抄上前,一部份兵士将朱然等几位骑将团团围住,另一部份竖起长戟,抵住正在往外冲杀的江东兵。

却说那朱然在武力上原本也不输邓艾,只是左臂带伤,抡起枪杆子来总是难以得力,力量与准头都远不如前,不到十合,便被邓艾逼得节节败退。

但是朱然又退无可退。

后面的江东兵已经拥上来了,他们的身后是一片火海,退回去必死,反而奋勇向前,凭着人多还能谋得一线生机。

由于地势不太开阔,夜间黑灯瞎火,难辨方向所以只有两军相接的地方有激烈交战,其余后方的军士,更多的只是摇着火把呐喊,以壮声势。可这么一来,江东兵就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地利优势却反被荆州兵占尽了。

朱然被后方拥上来的江东兵再次推到了前面去,硬着头皮与邓艾交手,身中数枪而落马,然后才被有心的江东兵抬到后方去了。

邓艾传令,让后军多举火把,虚张声势,让江东兵看不透荆州兵究竟有多少人,这样才能有效击跨江东兵的抵抗意志。

此时的江东兵已经失去了主帅的指挥,自然乱得一匹,身后是火海,身前又是望不到头的火把,心态逐渐开始崩了。刚才想要背火一战的决心,也正在开始瓦解。

邓艾看准机会,让后方的荆州兵齐声喊道:“放下武器,投降免死!献朱然、鲁肃者,赏金封官。”

一时间喊声震天,在山谷中回荡。

献朱然、鲁肃,江东士兵还是不至于,也不敢。但是放下武器,投降免死的人还是不少。一旦有人投降,江东兵的士气就再一次溃败,显得更加不堪一击了。

朱然在近身侍卫的保护下趁乱、趁黑逃走,至于鲁肃的车撵,目标太大,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幸免的。

邓艾以七千荆州兵降两万江东兵,威势大振……

李奇最终还是做出了对彭羕的处理决定:调任益州郡守记室。

理由是,不能胜任当前州府书佐职位,故量才为用,调任郡守记室。

作为一名书佐,没指望你对益州进行多大的建设,可是使坏就不行了。

尤其像彭羕这样的职业喷子,能够凭借丰富的键盘经验带偏一波吃瓜群众的心态。

有句话说得好:村口的狗叫了,其他狗也跟着叫,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叫,却闹翻了整个村庄。

现在彭羕叫了,也的确引起了身边一部份人的附和,再这么发展下去,必然动摇益州属官甚至是百姓的心态,不得不处置。

益州郡的太守李恢原本有一定的自治权,像记室这种小官职,他自己就能安排了。所以李奇现在强塞一个彭羕给他,李恢一开始还弄不太明白。

莫不是主公不信任我在益州郡的行为,故而派人监视?

后来得知彭羕被贬的原因之后,李恢似乎开始明白了,笑着对爨习道:“主公是要名声的,不能让别人说他不能容物。作为主公的下属,这个锅就由我来背吧。”

半年之后,彭羕因为上班的时候左脚先进门被太守李恢下狱。

此来后话。

却说邓艾大破朱然之后,令人将鲁肃送回江陵,看能不能以鲁肃为要挟,逼迫孙权退兵。

李奇亲率众官至江边迎接鲁肃。

虽然大家各为其主,相互征讨,但鲁肃的为人和战略眼光,李奇还是很欣赏的,故而得到邓艾塘报之后,早早的便立于江边,还唤了江陵城中着名的郎中随时准备为鲁肃把脉行医。

李奇就连见面时的台词都想好了。

什么好久不见;

什么不谈公事,只是寒暄。

结果当荆州兵押解鲁肃至江岸时,鲁肃已经病重去世。

虽然没有这场败仗,鲁肃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也难逃此劫,但他终究是死在了讨伐荆州的战场上。

两相对比,不知道鲁肃应该庆幸还是应该遗憾。

庆幸自己身为江东大都督,也不失马革裹尸了;

遗憾自己没有替吴侯建功立业,拿下荆南,达成《榻上策》的第二步:“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

孙权背刺,那么他就是敌人。

敌人的得力干将去世,站在李奇的角度应该开心。

李奇在得知鲁肃病重,徐盛代都督一职之后,的确开心了几天。

徐盛此人打局部战争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远远达不到周瑜、鲁肃的高度。李奇最怕的是因为吕蒙早亡,孙权在无人可用的时候,提前觉醒了陆逊。

虽然江陵文有庞统、贾诩等谋士,武有关羽、赵云、黄忠等猛将,可是大部分兵力都留在关中平定各方余残势力以及防备曹操上,以现在荆南的兵力硬扛陆逊,有胜算,但胜算多大还不太好说。

所以鲁肃病重,徐盛上位,李奇还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现在鲁肃突然就这么走了,据说还是在过江的途中走的,又难免让李奇感到有些唏嘘。

因为李奇有两个身份,一是荆、益、凉、司(半个)四州之主;二是穿越者。

作为一个穿越者,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物在经历了近两千年的发酵后,难免有一些主观上的情感。

他曾经欣赏季汉集团的执着信念,佩服曹魏集团的威武霸气,唯独对东吴集团没有太大的感触,但是对东吴集团下面的个别臣属例外,鲁肃就是其中之一。

李奇从周仓的手上接过一碗浊酒,洒地以祭鲁肃。

周仓接回空碗,问李奇道:“挖个坑埋了不?”

这特么说得太直白了。

李奇道:“子敬乃临淮郡东城人士,所谓树高千丈,叶落归根,可惜这片土地还在曹操的治下,暂时是没办法回归故土了。可子敬在江东效力多年,江东也算是他的第二故乡,还是送还给孙权吧。”

贾诩道:“主公仁义,不过可以拿此事考验一下孙权。”

李奇奇怪的问道:“怎么考验?”

贾诩道:“主公可修书一封给孙权,若要领回鲁子敬的遗体,需全军退出荆南之地。若孙权应允,我们则能不费一兵一卒退江东之兵;若孙权不答应,则寒江东士族之心。且看他如何取舍。”

李奇点了点头。

虽说两军交战,埋骨他乡的大有人在。

可鲁肃在江东是什么身份啊?大都督,二朝元老,江东政权奠基者之一。

如果连鲁肃都被这么扔在敌军的地方不管不顾,其他文臣武将还有什么盼头?

反过来讲,如果孙权为了鲁肃的遗体而忍辱休战,说不定还能收获一波来自亲密部属的好评——跟着吴侯,就算打了败仗,也不至于曝尸荒野。后顾无忧矣。

当然了,孙权究竟会怎么决策,这个李奇猜不到,也管不了。

这是孙权将要面对的难题,跟我李正泓没有半毛钱关系。

此时的荆南战场上,徐盛五千人马跟潘睿一万人马对对碰之后,也没什么必胜之心,又闻朱然已经撤离孱陵,“邓艾”(实为廖化)袭取孱陵,徐盛恐自己后路被断,便也撤去。潘睿趁机掩杀,竟然追着徐盛杀了十余里地。至作唐一带时,徐盛方才彻底摆脱荆州兵的追杀。

整军休息时,徐盛觉得哪里没对。

咦,我矛呢?

将军没有百战死,却把手上的矛弄丢了,这跟丢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徐盛绕着军营转了一圈,看似随便的从一堆兵器架上抽了一杆称手的长矛出来,掂了掂,还行,就它了。

大军起行时,某士兵:“咦,我矛呢?”

后来,丁奉摆脱樊胄,前至作唐与徐盛相会时,才拿出一杆长矛来:“徐都督,这是你的矛不?”

徐盛看了看手中的普通长矛,又看了看丁奉手中那杆有精细雕纹,尾杆镶有铁鐏的长矛:“……”

嗯,当时我貌似是为了弯弓搭箭射潘睿,才不小心把矛弄丢的。

先说好,这可不算是丢盔弃甲啊。

否则本代理都督的颜面何存。

其实丁奉倒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很痛心疾首的告诉徐盛:“江北那边传来消息,鲁都督在被押往江陵的途中病逝。”

徐盛无声的从丁奉的手中接过自己的长矛,狠狠的扎向地面。

继“把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打出了悬念”之后,现在又“把一场有悬念的战争打得没有悬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