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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宁盯着他:“当然有。不仅戒指有,就连女孩子每一根手指戴上戒指的意义都不同。”

她说的格外认真。

小澈的心就这样慌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他忽然扑向了书桌,在电脑上认真搜索。

终于……他懂得了刚才将戒指戴在圣宁的中指上,是订婚的意思。

小澈大惊失色!

他猛然起身冲到了圣宁的身边,一把抓过她的手就死命地往下拔戒指!

圣宁手掌紧握成拳,说什么都不让他拔下来!

两人就这样跟一枚崭新的戒指做起了斗争!

小澈的力气比较大,在圣宁不用灵力的情况下,很快占据上风将她的掌心掰开!

他精准地握住戒指,用力往下拔!

圣宁的眼泪哗哗落下!

当他终于拔下来,这才松了口气:“抱歉,这是我妈买的,我根本不知……”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

他看见了圣宁委屈又伤心的模样,看见了她满脸挂着的泪珠,还有无法言说地望着地板的失望。

小澈掌心里的戒指,忽然变得烫手。

他面色苍白如纸,愣愣地望着她:“师、师父……”

圣宁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一张小脸皱的不能再皱,另一只手还握着那只空荡荡的粉色盒子。

小澈拿过盒子,将戒指装进去,万分抱歉地说着:“师父,我会重新给你准备一个礼物。”

“不用了。”圣宁转过身去,努力稳住情绪,不再看他:“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这些日子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我以后,不再做你的师父了,你只管安心学习文化课知识就好,其实学什么功夫你父亲就能教给你,没必要非跟着我学。

我……过完年会回瑞士,以后除非特别大的事情,都不会再回来。

我们的师徒关系,就到今天,为止吧!”

圣宁觉得,是该做个了断了。

不然她总是这样,明知道他忘记一切,可是看见他心中又起贪念,总想要靠的再近一点,欲望一点点吞噬了初衷的地平线。

爱情折磨着她,让她失去了洒脱,失去了微笑。

也会让他满是困扰,跟着她一起失去了微笑。

所以该放手就放手,不适合再教就停下,寻一处僻静所在,安安静静等完这一世吧!

圣宁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啰嗦。

在小澈彻底震惊、且无法回神的时候,她已经消不见。

小澈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挖了一个洞!

那种感觉从未有过。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若不是手中还紧握着盒子,他甚至怀疑圣宁是不是真的来过。

她……要走了,以后不再轻易回来了。

小澈这一整天都是郁郁寡欢的。

他脑海中掠过每一次圣宁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乖乖练习心法,为师回来的时候会检查!”

“不许吃那么多肉,你要注意饮食均衡,为师回来的时候如果你又胖了,我会惩罚你哦!”

“你把这套剑法练熟的时候,为师就会回来了!”

她总说,她会回来的。

可这次,她却说她不会回来了。

除夕。

倾慕邀请玄心、方沐橙一家、大头一家去寝宫伴驾跨年。

沈歆旖今日心情好,专程给琉茵梳了个水兵月的头,又给圣宁梳了个公主头。

玄心笑呵呵地站在琉茵身边:“琉茵,你这样一打扮,就跟卡通片里的美少女战士一模一样!”

琉茵也是今天早起才发现,自己又长高了、长大了些。

瞧着,跟十四五岁似的。

她心中窃喜,也感激地拉住了玄心的手:“多亏你一连好多天为我施针、助我康复,我才能长大些。”

玄心瞧着她,甜丝丝地笑着:“咱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不该你谢我我谢你,因为互相帮助本就是应该的呀!”

琉茵笑了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世上最疼玄心的男人招来给玄心做相公!

倾颂让沈歆旖给他准备了洋洋洒洒一串的礼品单子,浩浩荡荡去了乔家,说是中午在乔家吃午餐!

但是,琉茵却觉得,瞧着倾颂去的闷骚姿态,他到了晚上也未必会回来!

洛曦为了让琉茵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能够过得更精彩些,特意弄了些小惊喜。

一夜之间,月牙湖边竟然搭起了古典的戏台子。

倾容婚礼时候的那种玻璃罩子自地面缓缓升起,于半空中汇合拼接。

暖气一点点融入,古典优雅的餐桌椅早就准备好了,倾慕等人全都笑呵呵地走过去,在大太阳底下听着台上唱大戏。

琉茵激动坏了。

她只记得不久前,洛曦问过她东照国都是如何过新年的。

她说,东照国的宫中每到除夕都要唱大戏,还要举办一场宴会,文武百官与皇室中人带着自家适婚年纪、却尚未成亲的小辈们纷纷出席,男子与男子、女子与女子各自比试,展现才艺。

没想到,洛曦竟然不是随便问问的。

手边的红册子上,还写着今日曲艺的名单,一共三场:《满堂彩》、《贵妃醉酒》、《穆桂英挂帅》。

而这三场期间,也会间隔着一些民间艺人的杂技表演、小品相声、还有舞狮子表演。

沈帝辰夫妇、方沐橙夫妇,全都睁大眼睛、兴致盎然地看着。

闲暇时光,他们席间还会举杯对着琉茵表达感谢,表示若不是沾了琉茵的光,也没有机会过这样一个热闹的年。

琉茵心里美滋滋的,挽着洛曦的手臂,都不愿松开。

玻璃罩内一共三桌。

其中,玄心、文琛、洛迩、洛一、洛曦、琉茵、小澈他们一桌。

而且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故意的,把小澈跟圣宁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

就如同洛曦与琉茵肩并肩坐着一样。

圣宁经过一夜的修整,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来不曾发生过,又或者即便发生了对她也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她依旧翩若惊鸿、气质出众、进退有度。

怎么看,都是宁国最完美的公主殿下。

小澈见到她的时候,一双眼像是一潭枯井,折射出渴望被滋润的光华。

而圣宁以前与小澈同席,总会照顾他。

今日却是视若无睹,真有种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感觉。

迩迩瞧出异样,唇瓣紧抿着,密语传音给圣宁:“一一,小澈上桌后,已经偷偷看你二十三次了。”

圣宁毫不犹豫地传音给他:“哥哥也对男子感兴趣?”

“咳咳。”迩迩被她的话给呛着了,端起香槟跟文琛一起喝了一杯。

忽然,小澈也端起杯子,对着圣宁:“师父,过去徒儿顽劣,让师父头疼的许多日子,都是徒儿的不是。今日这杯酒,我敬师父,向师父赔罪,还望师父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一桌人都盯着他俩。

倾慕他们在另一桌谈笑风生,根本无暇顾及这里。

圣宁抬眼看着他,从容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与他洒脱地碰杯:“好!”

小澈瞳孔中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圣宁扬起头一饮而尽,落杯的时候,又道:“往后我不是你师父了,你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就是了。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

小澈面色一沉:“你还生气?”

圣宁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小澈:“你都说原谅我,还说不做我师父,你这是原谅我?我哪里惹你不痛快,你说啊,你这样别别扭扭干什么!”

圣宁:“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说过了,总之不论如何,以前的事情不谈,以后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咱俩互不相干,就挺好!”

小澈郁闷,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文琛立即拿走他的杯子:“你别喝太多,虽然是甜酒,但是你毕竟是个孩子。”

文琛总觉得小澈拔苗助长,还小的很,需要多多照顾与爱护。

小澈苦恼地望着圣宁:“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圣宁心里苦笑,这句话该她问他才是,嘴上却说:“我不需要你怎么样!总之,我不做你师父了,仅此而已,以后咱们就是最普通的关系,明白?”

迩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两人典型的小情侣吵架的模式,可是两人却全都没看明白。

一桌人除了他俩,就连玄心都有些看出来了。

迩迩道:“不说这些,先看戏,吃饭。至于别的,回头再说。”

小澈猛然站起身,许是情绪压抑的太久了,指着圣宁怒喝:“回头的时候,她就跑了!”

她都说了,过完年就走了。

她本就会瞬间转移,本事也比他大,等散场后,他去哪儿找她?

好吧!

小澈这么一吼,一个场地的人,除了台上唱大戏的还在尽心唱戏,别的人都盯着他看。

小澈讪讪地坐回去,俊脸拉的老长!

迩迩给他端了杯果汁:“你放心,她要是跑了,我带着你追她,如何?”

小澈不说话,心里特别窝火,他总觉得整件事情莫名其妙,有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感觉,好像一颗心都是慌的,要生要死全都捏在她的手心里,偏偏她还总是阴晴不定,变来变去。

玄心的手机忽然想起来。

她一看,是长生打来的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