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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回文琛的新居,还是回恩灿的秋阁,都是可以的。

可是恩灿却是摇头:“你一年到头不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孩子病了,我好歹也是孩子的亲姨妈,怎能不在一边陪着?”

本是同根生,太了解对方的性格了,珍灿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劝。

文琛安静地站在一边,凝视着床上的小姑娘,见她还调皮地对着自己眨眼睛。

虽然病倒了,但是精神好像不错。

而且性格也好,很乐观、很坚强。

这是个让人心疼又非常讨喜懂事的麦兜。

文琛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孩子笑了笑,孩子也跟着咧嘴笑出声来。

他思忖着,道:“那这样,你们俩就在边上打地铺,但是你们先睡。

我在床边守着麦兜。”

毕竟让两个姑娘熬夜得不到休息,不是个事。

恩灿有些不高兴了,望着文琛,有些嫌弃:“你先回去吧。”

文琛:“不回去。”

他好不容易过来,好不容易见她一面,又是这样的时候。

不管是对恩灿的爱情,还是与珍灿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他都不能走。

方沐橙虽然住在他的小楼里,但是他是借着照顾洛曦的缘由出来的,所以方沐橙不会叨扰他。

珍灿见他俩僵持着,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又道:“你们先回去吧。”

文琛跟恩灿异口同声:“不回去。”

珍灿轻叹了一声,给女儿擦擦小脸:“那一起守着吧。”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好。”

珍灿忽而扑哧一笑,心想,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文琛跟恩灿是双胞胎呢,不然怎会这么有心灵感应,总是异口同声呢?

三人就这样围着麦兜,守着麦兜。

床上的小丫头明明烧的小脸发红,却甜甜地笑起来:“我可喜欢方叔叔了。”

麦兜的性格比较像男孩子,也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

她笑着,闭着眼,听着恩灿继续给她讲故事。

不知不觉,窗外的夜色变得淡了许多。

天边渐渐出现了浅浅的蓝色。

孩子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的细汗,珍灿小心翼翼给她擦去,恩灿将体温计取出一看。

37.3度。

大家全都安心了。

因为孩子退烧了。

而恩灿也坐在椅子上,趴在孩子的小床边睡着了。

她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珍灿跟文琛对视了一眼,做了两个动作。

文琛非常聪明地上前,将心爱的女孩横抱起来,一步步走出了房间里。

夜色下,他将恩灿抱到了隔壁的客房,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守在她身边看了又看,文琛一夜没睡。

天亮的时候,他在她脸颊轻轻一吻,留了字条便准备离开了。

刚开门,却发现珍灿在楼下望着他,他有些意外地笑了:“麦兜不是退烧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孩子想喝水果粥,我下来给她做。”珍灿说着,抬头看了眼楼上,道:“我以前听说过你命硬,所以恩灿不适合跟你在一起。

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真心希望她幸福。

文琛,我能看出来你对恩灿这么多年都是真心的,也希望你能好好做你父亲的工作,找到权衡的方法。

那天从医院回来,恩灿就躲在我这里,半夜听见她哭,我心里难受。

她个性要强,自尊心也强,我没法总是开口去提。

我希望你能多为她、也多为你们的感情去努努力,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文琛对于恩灿,志在必得。

他不可能失去她。

但是望着眼前的珍灿,他很心疼:“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在我心里你跟勋灿、跟圣宁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珍灿,这句话我早想问了,但是不敢问。

今日我想问你:麦兜的父亲真的死了吗?”

珍灿眸光暗了暗,点头:“嗯。”

文琛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的话分不清真假。

但是他临走前,又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看你这么辛苦带着孩子,实在是不容易。

如果真的死了,你也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孩子小,需要一个父亲,这样才能有完整的家。

我听说你拒绝相亲,珍灿,你别嫌弃我罗嗦,你越是拒绝,我越是觉得,麦兜的父亲并没有死。

如果有天我发现他活着,或者做了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会揍他。”

文琛直接走了。

珍灿知道文琛是将她当亲姊妹的,因为文琛说过的每一句话,勋灿这个亲兄弟也对她说过。

文琛回了小楼,上楼看了一圈。

洛曦跟宝宝都没起床,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叮嘱小芙守着,有动静就去叫他,他自己去补眠。

而房间里。

真是一片温馨且无比虐狗。

宝宝安静地躺在洛曦的怀里,洛曦的大手一点点揉在她的肚子上,关切地问:“还疼吗?”

宝宝直哼哼,跟个小猪一样:“嗯。”

虽然洛曦清楚,他的手掌并没有太多作用。

毕竟他的手又不是治疗痛经的药。

可是他就吃她这一套,只要她舒坦,他做什么都行。

宝宝就在洛曦的手心里,过着女皇般的生活,安稳地度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例假。

一周后,她快活地泡了个澡,在院子里练了会儿拳脚功夫,又领着昭昭在湖边晃悠了一圈。

真是身子舒坦了,精神也跟着好了,一刻都闲不住。

她去敲洛曦的书房门,进去就撒娇:“曦!

该安排我跟昀哥哥见个面了。

我想跟他们兄弟俩见个面,毕竟,回东照国的期限就要到了。”

洛曦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身上所有东照国的物品都被他收走了,包括后来她父皇送来的信物,全都锁在银行保险柜里了。

没有媒介,她该是不会回去的。

但是为何,那回东照国的期限一点点近了,他的右眼却是一直跳个不停呢?

执笔落墨,心事斜成。

点点如烟往昔渗透在笔尖,妙曳而成的梵音洋洋洒洒。

风若昀安静地坐在案前,虔心抄着经文,祈求夏侯琉茵一世安好。

案前卷起的古卷,已经快要堆成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