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昊天终于可以修炼了。
体会着灵气在经脉中流动的熟悉感觉,他的气息也在发生着飞速的变化。
“开!”
一道剑气破体而出,嗤的一声,眼前的巨石被削去了两寸厚的一层。
看着手里的木剑,叶昊天满意的点点头。
灵气外放是踏入化气境的标志,叶昊天刚才打出的剑气足有一尺长,这就意味着他已经踏入了化气境后期。
“化气到通玄,看来会比我预期的时间缩短一大半。”
短短二十天叶昊天就从化气初期修炼到了后期,这个速度已经称得上史无前例,甚至他已预感到最多再有两个月时间就能进入三境通玄,可叶昊天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因为修炼之路,越到后期越艰难,哪怕他现在是六境强者,只要入不了七境,一样活不过五年。
“是时候去清河村看看了。”
收起木剑,叶昊天想到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珠珠和婴九了,刚准备下山,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北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如山岳般高大的恐怖身影。
……
……
其实,自魔魂二次觉醒的那刻起,叶昊天就感到山里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师父醉老头酒喝的似乎比以前少了许多,大师兄每天都会站在最高的那处山顶上举目四顾,就连一向来去无踪的大师姐也开始在谷底的那块空地上练起剑了。
开始,叶昊天以为他们是担心自己,后来才发现七星岛周围的空气里似乎多了一股莫名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人感到很不舒服,有些压抑,很是沉闷。
如今,当叶昊天看到北方天空中出现的那个巨大身影时,他的身体瞬间石化,体内的魔魂就像突然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竟在灵海中跳动了起来。
“昊天。”
醉老头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师父。”
叶昊天扭回头,指着远处那个恐怖的身影问道:“那是……”
“是魔君。”醉老头来到叶昊天身边,和他并肩膀站立,他那把终日不离手的酒葫芦却不知去了哪里。
“啊。”
叶昊天面色僵硬,两世为人的他岂能不知道魔君意味着什么?
那是魔族的帝王,地位堪比人类的皇帝,而且,每一位魔君都有人类七境修行者的实力,这已是大陆最顶级的武力存在了。
魔族的帝王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七星岛?答案不言而喻。
叶昊天还没从震惊缓过来,中年农夫和大师姐从一旁走了过来。
醉老头没有回头,看着远处那道恐怖的身影轻声问道:“谁去?”
“我。”
大师姐声音依旧冷漠如冰,美眸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好,你去。”
大师姐没再出声,她身上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浓,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套紧贴身体的青红色战甲。
接着,她玉臂轻挥,腰里爆射出一道紫青色剑芒,宛如一条灵动的长鞭对着远处如山般的高大身影甩了出去。
长鞭破空,伴随一阵布帛撕裂般的声响,叶昊天感到周围的天地元气似乎被一道强悍无匹的力量瞬间抽空了,那条不足三尺长的剑光竟然幻化出了一道近千丈的恐怖鞭影,带着大师姐纤瘦的娇躯如出水蛟龙般卷向了半空中的魔君。
远处,雷声轰鸣,那是混乱的天地灵气碰撞发出的声响,云雾遮盖的深处,隐约可见两道身影在不停的上下翻滚,中间不时传出女子的清斥和男人野兽般的爆吼声。
“她的修为,终于恢复了。”
看到翻滚的云层,叶昊天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可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大师姐拼死一搏,也不可能是魔君的对手,至少,现在还不行。
不过,岛主和大师兄还没出手,有他俩在,就算大师姐不是魔君的对手,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哞!”
东方忽然传来的一声巨吼打断了叶昊天的思绪,他扭头顺着声音看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连呼吸都为之停了下来。
只见东方数十里外的一座山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通体火红的独角牛头巨兽。
这只巨兽极为庞大,几乎覆盖了整座山,山顶那棵生长了数千年的雪松在巨兽脚下就像一根刚出土的草芽。
魔魂觉醒后叶昊天的目力比之前又增强了近乎一倍,在知微天赋下,他可以看到巨兽的背上站着一个手持战斧,头生双角的黑甲巨人。
叶昊天有点看傻了,这种牛头巨兽他曾在听溪洞的藏书里见过,它叫独角火牤,是魔族一位魔君的坐骑。
魔君,居然又是一位魔君!
叶昊天的心骤然收缩,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也明白了岛主三人这几天的变化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位魔君,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岛主不是说七星岛离魔都极远吗?大师兄不是说七座山峰上的大阵没人能破的开吗?那从距离上看,独角火牤显然已经闯入了山内!
想起魔魂觉醒时天空出现的异象,感受到远处魔君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叶昊天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他更加确定了魔尊之魂对魔族的重要性。
“想不到,他也来了。”大师兄的声音飘进叶昊天的耳中,还是那么的温和,还是那么的淡然。
“他是谁?”叶昊天脱口问道。
大师兄扭过头,用手拍拍叶昊天的肩膀,笑道:“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叶昊天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大师兄是老实人,从不说谎,也从不开玩笑,他说朋友,那就是朋友,大陆之上,有资格和魔君交朋友的又有几人?
“你去和他谈谈?”醉老头忽然说道。
“好,我去。”
大师兄脸上依旧挂着笑,他弯下腰,缓缓打开身旁那口从不离身的黑箱子,在里面掏出一柄通体黝黑的大铁锤,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抬头看向东山之上的那头独角火牤,慢慢抡起胳膊,把铁锤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