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沈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廖成栋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屠经赋不承认廖涵的失踪与他有关。
正如沈桓所说,‘屠家是什么样的家庭?怎么会做出绑架勒索的事情来呢?’
廖成栋无比确信,勒索确实子虚乌有,因为他们家没什么值得屠经赋觊觎的。
但绑架绝对是真!廖涵一定是被屠经赋的人给带走了。
可尽管知道又能怎么样?屠经赋不承认,没人知道廖涵的下落,他只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就这一个女儿啊.......
思及此,尽管心里又慌乱又愤怒,廖成栋还是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卑微的恳求道:“沈秘书,算我求你,你就帮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桓打断,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可眸中的疏离直达眼底:“廖总,您求我没用呀,廖小姐失踪我也无能为力,不过......”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劝您也别太担心,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谁敢做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对不对?相信用不了多久,廖小姐的下落就会有线索的。”
他这话一出,廖成栋顿在原地,他直直的看着沈桓,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沈桓那张看似亲近实则冷漠的脸,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沈桓,也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一样,微微颔首,“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廖总了。您的年纪也不小了,更深露重的,别再把自己也折腾病了。早点儿回去吧。”说完,他朝廖成栋笑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随后,车子朝着远方驶去......
看着沈桓的这越走越远,逐渐看不见之后,廖成栋才收回了目光,再次看了一眼小区的大门,踌躇了许久,才一咬牙,低声道:“回家!”
廖成栋这边儿无功而返,宋潜舟则是被人送进了医院,不过好在正如屠经赋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个‘小教训’,虽然看起来头破血流很是吓人,但实际上也只是比上次跟计茗雪撞车之后的伤情差不多,最多多了头上的外伤而已。
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宋潜舟终于被推进了病房。他的助理匆忙赶来,刚要准备给他请护工,谁知他却的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先出去。
然后,拨通了计茗雪的电话......
计茗雪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电视,所以当看到宋潜舟的来电后,不耐烦的将手机丢在了一边。她可一点儿都不想让宋潜舟破坏这难得的安宁。
可惜宋潜舟从来不是识趣的人。见计茗雪不接,便一遍接着一遍的打,直到打的计茗雪厌烦不已。
不过现在还不能跟宋潜舟撕破脸,所以即便再烦,计茗雪还是选择接通了电话,声音在接通的一瞬间变得温和:“喂?宋总?”说完,又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声音冷了下来:“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还是挂了吧,省的你未婚妻又当众指责我勾引她的未婚夫。”
宋潜舟苦笑一声,声音虚弱:“不会的,计小姐,今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我打电话过来,是想专门向你道歉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咳咳咳......咳咳.....”
计茗雪自然听出了他的声音不对,也注意到了他故意的咳嗽,更是明白宋潜舟就等着她上赶着询问宋潜舟怎么了。
所以她就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语气冷淡道:“道歉就不用了,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你的未婚妻发疯,不能牵连怪罪到你的头上,但你要知道,我长这么大,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好在我爸妈没在,否则如果他们在的话,不管是廖涵还是你,都不能好好走出那个宴会厅。”
宋潜舟的脸色更是白了两分,气息虚弱,继续道:“确实是我没有处理好,让计小姐受了委屈。”说完,他顿了顿,见计茗雪依旧没有询问他情况的意思,便转而道:“等我改天出院了,亲自上门给计小姐赔罪。”
他自己都说出来了,计茗雪自然不能再当不知道,于是一副惊讶的语气问道:“宋总又住院了?”
该说不说,这个‘又’字用的是真好。
就连宋潜舟都一时有些语塞。
见他没说话,计茗雪就按照流程的问道:“你怎么样?人还好吗?”不过虽然问,却绝口不提去看他。
宋潜舟一边头疼于计茗雪的迟钝,一边将自己的情况跟计茗雪说了一下。当然,肯定是往严重了说。
计茗雪这边儿则是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语气惊讶道:“啊?竟然这么严重啊?宋总疼不疼啊?既然这么严重,你怎么还不赶紧休息啊?”
宋潜舟无声的叹了口气,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结果一抬头,摸到满手的纱布,只能悻悻的放下手,语气则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没事,虽然确实有些严重,但是我觉得你更重要一些,我不想让你难受,更不想让你带着憋屈的情绪过一夜,所以刚出手术室,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计茗雪心头冷笑,这是卖惨不好用开始道德绑架了?
她原本故作冷硬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似是无奈道:“其实不用的,我都说了,这件事毕竟与你无关,我不会因为廖涵,就对你生气,否则我不会接你的电话的。”
宋潜舟重重松了一口气,生怕计茗雪听不到一样,“那就好,我是真的害怕因为她而影响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关系。”他将到嘴边儿的感情换成了关系,倒不是顾及其他,只是怕自己太过着急,适得其反惹得计茗雪厌烦。
计茗雪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声音似是无奈又似是感慨:“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先休息吧,这件事等你好了再说......”
宋潜舟看着天花板,沉默了许久,故作矫情的问道:“计小姐......我现在想见见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