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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电话那边有些沉默,大概是察觉到了她语气的怪异。

“我的胸口被插了一刀,留了好多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叫个救护车带我去止血。”

她现在意识一片模糊,随时要晕倒过去,拨不了电话,恐怕靠自己都走不出去帝都大学。

她的语气颤抖又淡定。

正要上直升机的江以寒猛地停住脚步,眼中的杀气顿现,嗓音低沉:“你说什么?”

怎么?

这难道是逃跑前拖延他的办法?

“我的胸口被插了一刀,好多好多血,能不能帮个忙。”血液在逐渐流失,林绵感到自己全身无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抽空。

“我在学校北门。”她的声音越来越苍白无力。

“我好像撑不了太长时间了,好多血啊,好多血,江先生……”林绵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两个眼皮在打架,眼前只有一片血红。

“林绵你在玩什么?”江以寒低头咬着牙吼出来,双目通红。

然后就听到“咔擦”一声,手机里再也传不出来任何声音,显然她已经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

“安排外伤最好的医生开救护车去帝都大学北门,现在,立刻!”江以寒说着话,迅速的上了直升机,一边坐在座位上,一边瞪着下面站着的萧亚:“你告诉那帮医护人员,要是人没了,整个医院都去陪葬!”

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说什么流血了?真当他的玩笑是那么容易开的?

见江以寒着急成这样,萧亚有些愕然,没过多久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好的,江总,我现在就安排。”

他走到舱房拿出手机的一瞬间,直升机飞速的向上,以一种危险的速度迅速上空。

学校北门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保镖,收到这个消息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过去。

林绵虚弱的靠在墙上,手虚弱的捂着伤口。鲜血不断地流出来,双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一颗大树。

郁郁葱葱,充满活力。

可是她的全身却像是没有任何力气了一般,虚弱瘫软。

她好像是要死了,不会有任何的活力。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就这样死掉了,会死不瞑目。

林绵咬上自己的唇,嘴里尝满了话梅糖和鲜血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味道真奇怪。

林绵无力的垂下手机,鲜血仍然在流着,逐渐浸透了她白色的运动服。

张琴和林冉追出来,看到这一幕震惊的不行。

“她真的要死了?”林冉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贱人被送到寂岛都能活着回来,回来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插着匕首插死了?

就这么轻易?

“她都把匕首插在心口了,况且还把匕首拔出来了,你看这个血,都要把她的衣服全都要沾染了,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张琴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的说着。

就是一把匕首,就是拿出来吓着林绵,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决绝。

“妈。”林冉害怕的拉着张琴的手臂,“你怎么想起来拿匕首去逼她的?”

“我本来也不想做绝,好歹也是在林家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之前我就跟你们讲过。做人要留点底线,到时候有些用处,你们不听。”张琴叹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人都要死了,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

林绵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帮助林在天,看上去可见她心里的恨意有多大。

这得有多恨。

“没关系的,现在她一死,就不会再有人对付林家了,我到时候去求陈子俊帮忙,爸爸一定能出来。”林冉看着张琴说着。

“好吧。”张琴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就见外面有几十个保镖冲进来,到处张望。

张琴心里一慌,赶紧拉着林冉躲起来。

好多血。

林绵意识模糊的睁开眼睛,手臂怎么也撑不起来,伤口处像是在灼烧一般,像是无数虫子在啃咬她的心口。

她的呼吸开始虚弱。

“呕!”林绵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更加凶猛,瞬间吐满了她的全身。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在哪?”

“我们是江先生派过来的,毛小姐,你在哪?”

江先生。

江以寒。

他派人来找她,一定能救她。她的潜意思迷迷糊糊的想着。

林绵想抬手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虚弱的张合着嘴唇:“我在这里。”可是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奇怪,明明听声音很近,明明就在她的身边,为什么这些人还在喊着。

突然,声音又消失了。

走别的路了吗?

完了,林绵,这下你真的是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将死之人都是这样,林绵虚弱的靠在墙边,竟然无端回忆起小时候。

像是在看一部漫长痛苦的电影。

她刚开始晚上只能睡在院子里,蜷缩在走廊里躲外面的狂风暴雨的时候,她被林冉喂了激素药一遍一遍听着她羞辱自己胖的时候,她亲耳,听到陈子俊说自己又蠢又胖的时候,林在天一巴掌把她扇到耳朵差点聋了的时候,她为了点馒头榨菜跪了一夜的时候。

一幕幕都在眼前重现。

她总是很顺从林冉,以为这样,她就会把她当做一直的姐妹。

她总是花最大的力气在张琴身上,她以为,张琴至少是疼爱她的。

到最后,这份疼爱,不过也是拿来要挟的把柄。

呵呵。

张琴说的对,自己不过就是个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孩子,她活着有什么意义,没有人爱她,没有人需要她。

复完仇了又怎么样?

逃跑,立足?重建寂岛?

就算是做完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个错误,没人要她,从来都没人要她。

她的全身越来越虚弱,眼前竟然连一丝丝的血红都看不见。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她慢慢的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林绵!”一声低吼突然在她的耳边爆炸开来,迫切的,震撼的。

甚至,耳边一片浑浊,这句话像是一双手把她拽出了深渊。

血液像是泉水一般翻涌着出来,林绵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睛抬眸看去,所有担心都是模糊的,树叶在她的眼里不断的晃来晃去,心口的疼痛像是已经麻木了一般,却能清晰的感到生命力的扭曲。

世界像是在慢慢的消失一般,混合在一起。

这样虚弱的世界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来,他的身体好像和树木混在一起,像是缠着无尽的雾气,忽远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