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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伟在原本紧锁的张海房间里面,环视一周之后,发现一截麻绳,凌乱的塞在床下的角落,这种反常的举动,不禁让吕小伟皱起了眉头。

要说,普通的农户人家,比如拉犁的绳子、锄地的锄头、砍柴的斧头,这些日常耕种需要的简单农具,那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吕小伟为什么对于张海床下的这截绳子,如此关注呢?

首先,这截绳子出现的地方不对,一般农民家的这些工具,都会统一放在一起,方便去地里劳作的时候,一起拿上,总不会绳子在卧室,锄头在厨房,斧头放在枕头下面吧,这样出门的时候,东边拿一件,西边拿一件,容易漏掉农具,还得回来寻找,比较麻烦。

当然,这个理由在个别人那里有些牵强,大千世界中,总有几个人,会把东西到处乱扔,用的时候才胡乱翻找,不过,乱扔的东西,一般都不会是经常使用的。

除了上面的这种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截绳子太新了。一般的农户家庭,对于需要购买的这些农具,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甚至有些锄头斧头,那都是可以传给下一代使用的,和工业革命以后商品极度丰富的时代,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这种生活习惯就导致了,大部分农户家庭,除非到了必须要买东西的地步,一般情况下不会多余购买,因为这些东西可都是要拿粮食换的。

刚才吕小伟在齐凤家打量院落的时候,就发现角落里面扔的犁耙上面,带着一截绳子,可是在这间卧室里面,居然又有一截新的,绳子,要说这截绳子是备用的,也不会就这么胡乱的塞在床脚吧?这也算是一个疑点。

基于以上的这些不像问题的问题,以吕小伟对于各类案件的侦破习惯,肯定是要彻底排除疑点,所以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吕小伟已经掏出手套,上前捡起这段绳子。

吕小伟的这个反常举动,让张六大为不解:“大人,您这是。。。。。”

而张六身后的齐凤,虽然强装镇定,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表露出了内心的惶恐。

吕小伟并没有回答张六的疑问,而是举着那截绳子问齐凤:“这是你家的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更是让齐凤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回答:“嗯,是的,哦,不对。。。。。”

村长张六看见齐凤的回答,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妥,呵斥齐凤:“一截绳子是不是你家的,你都不知道吗?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

而吕小伟看着齐凤那慌乱的神情,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起来。

“走吧,去院中等着,等到本官的侍卫回来,或许就会真相大白了。”吕小伟淡淡的说道,然后率先走到了院子里面。

而张六则是殷勤的想要搬动椅子,给吕大人坐着等待,被直接制止:“这屋内的所有东西,都不要移动,这么点时间,本官还是站的住的。”

此时,看着吕小伟严肃的表情,张六也识趣的闭上了嘴,陪在一旁一起等待,只有齐凤的头上,不断地渗出豆大的汗珠,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在诡异的气氛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随之而来的,好像还有大批人跑步的脚步声。

因为齐凤是一个寡妇,所以吕小伟和张六这两个男人进到他家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关闭院门,这也给后来者提供了方便,不一会,怜烟则是带着一队锦衣卫,直接冲了进来。

进门之后,怜烟率先上前禀报:“大人,张大人还没有回到锦衣卫驻地,我按照您的吩咐,调集了十个人前来支援。”

说到这里,怜烟更是一脸冰冷的看了一眼齐凤,一字一顿的说道:“齐凤的娘家,并没有张海的踪迹!”

这时,旁边摇摇晃晃的齐凤,面对如此阵仗,以及怜烟那冷若冰霜的语气,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瘫软在地。

而村长张六虽然被这些肃穆的锦衣卫,吓得两股颤颤,但还是勉强站立着,看见身边的齐凤突然坐在地上,还以为这个女人没见过世面,被吓着了,还想上前去搀扶一下,却被吕小伟抬手制止。

“怜烟,你带两个人,去把方生带过来,张六,你去别家借一副桌椅,本官要在这里审案,然后召集其他村民,来齐凤家门口候命,本官有话要问。”

“遵命,你们两个跟我走。”

“是,大人,我这就去办。”

方生家本来就距离齐凤家不远,仅仅隔了一个荒废小院,不一会,满脸惊慌的方生,就被两个锦衣卫架着胳膊,仍在了瘫软在地的气氛旁边,而吕小伟则是已经坐在了简易的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张农村常见的八仙桌,上面还有怜烟贴心准备的一块木块,用来替代惊堂木。

而随着张六敲锣喊话,渐渐地,齐凤家的门口,就围满了村民,大家看见地上跪着的方生,以及旁边瘫坐的齐凤,还有威严站立两边的锦衣卫,大家虽然不敢进来,但是也都是一头雾水,开始纷纷悄悄议论。

围观村民中有一个男人,骄傲的向周围人悄悄炫耀:“我告诉你,那些穿盔甲的人,可是锦衣卫啊,我七舅姥爷的儿子的姑妈的表弟,就是锦衣卫,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这句话,顿时引来一片羡慕的眼神,毕竟很多人都是听说过锦衣卫这种皇上的亲卫军,那可是一辈子都没见过一个。

“哇,这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亲戚,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呵呵。”

这时,有人看见了方生和齐凤,疑惑的小声问道:“方生他们两个通奸,昨天夜里不是已经挨了板子吗?怎么又跪在那里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不定是那位大官,回家查了律法,觉得判的轻了呢。”

“对啊,要我说也是,这种通奸的奸夫淫妇,就应该沉入水塘,咱们沧村这么多年可都是这么执行的。”

“那也不一定,你昨天没听那个钦差大人说吗?以后都不许执行家法了,而且不能阻拦人家寡妇嫁人。”

“不会吧?难道这个大官,要给他们两个成亲?”

“这也说不定哦,毕竟君子成人之美嘛。。。。。”

虽说那些村民仅仅是在门口议论,而且声音还压得很低,但是怎么能逃过吕小伟如今的耳朵,只是对于这些吃瓜群众,吕小伟一向持有宽容态度,毕竟几千年来,老百姓都是最爱看八卦的,这时人的本性,不必太过于苛刻。

眼看所有人已经到位,吕小伟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喝到:“肃静!再有喧哗者,以咆哮公堂治罪!”

人群中的嗡嗡声戛然而止,吕小伟威严的环视一周后,朗声说道:“本官钦差八府巡按,今日现场审理齐凤儿子张海,疑似失踪案,所有人在此所说的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但凡有故意隐瞒、撒谎者,以诬告罪论处!”

吕小伟说完之后,现场围观的众人都噤若寒蝉,纷纷闭上自己的嘴巴,唯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这个时代,诬告罪最高可是能够得上死刑了。

“现在开始正式审案”吕小伟首先看向地上瘫坐的齐凤,“齐凤,本官现在正式问询于你,你儿子张海,到底去哪里了?在公堂之上,你想清楚再回答,否则别怪律法无情!”

齐凤听见吕小伟的问话,和以往那些罪犯的反应完全不同,既没有大声喊冤,也没有如实供述,而是趴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从背影上来看,全身都在不停颤抖。

面对齐凤这种铁心抗拒的表现,吕小伟冷笑一声:“本官断案无数,多少穷凶极恶之徒,都认罪伏法,你以为你不说话,本官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吕小伟的这声冷笑,显然已经吓住了齐凤,还以为要受刑的她赶紧小声回答:“我儿子前天下午去我娘家了,现如今既然不在我的娘家,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荒唐!”吕小伟继续发问:“你作为一个母亲,居然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单独走六十里路去你的娘家,这种事情有几个母亲能够做出来?而且,在没有紧急事情的情况下,还让他下午出发,明显让他赶夜路,如此反常的举动,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这时,看着哑口无言的气氛,一旁满脸关切的方生,直接开口道:“大人,齐凤只是一个农村妇女,她或许没有想这么多。。。。。。”

方生的辩解还没说完,就看见高坐堂上的吕小伟大怒:“大胆!本官问话审案,你居然敢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扰乱公堂秩序,意欲何为?左右,对这个无视律法的狂徒掌嘴五下,以儆效尤!”

两边站立的锦衣卫中,末尾的两人听令直接出来,上去就是一顿巴掌,作为军中常年习武之人,手上的力度可想而知,仅仅五下之后,方生的脸就被打出几个巴掌印。

这时,一件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向看起来老实憨厚的方生,居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顾肿胀的脸庞,和满嘴的血沫,张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狗官,枉你自诩明镜高悬、清正廉洁,徒有虚名而已,和其他那些狗官一样,都是屈打成招的货色!”

方生性情的前后转变,以及说出的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不但惊得门外围观村民哗然一片,就连站立两旁,充当衙役的那些锦衣卫,也都是惊愕不已。

毕竟他们可是知道,如今审案的吕小伟,身上的官职有多高,破案的传奇故事有多少,就连他们的指挥使大人,见面也得小心翼翼侍候着。

这些锦衣卫的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狂妄的村民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面辱骂,这种情况,就算吕小伟当场斩杀于此,怕是连个过问的人都不会有。

而让众人更加大跌眼镜的是,吕小伟这位钦差八府巡按,并没有因为方生的胡言乱语而恼怒,反而眯着眼睛,盯着继续狂笑的方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出现在公堂之上诡异的一幕,更是让其余人摸不着头脑,更有特殊爱好的人,心底揣测着,这位吕大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你越骂他,他越兴奋?

不过,这种提着脑袋玩兴趣的事情,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去尝试,人家好这口也就罢了,万一人家只是一时被气傻了,那摸老虎屁股的人,还能有好下场?一个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就够喝一壶了。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并不知道,如今的吕小伟心中,有多么的震撼,刚才从开始审案,吕小伟就打开了他心通技能,在问询齐凤那些话的时候,一边观察齐凤的回答和表现,一边还分心看着方生的脑海,是否有不寻常的画面。

只是让吕小伟依旧失望的是,方生还是和上次一样,脑海中除了那幅空白的画面外,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的场景。

可是,事情的转机恰恰出现在了刚才,就在方生因为胡乱说话,被锦衣卫掌嘴五下的时候,方生在悲愤之下,脑中的各类生活画面急速流转,就像一部电影,开了几十倍速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突然,所有画面同时消失,仅仅有五六幅画面存在于方生的脑海中,根本不够一个成年人的记忆数量,这种异常的现象,还是吕小伟第一次看见。

因为人的一生,虽然仅仅只有不到百年,但是各种难以忘记的场景,会储存在脑海中,按照方生的这个年纪经历,一般最少也有几十上百幅画面。

可是,如今的方生,因为掌嘴受了刺激后,不但性情大变,而且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也和平日里面的完全不同。

更加让吕小伟惊异的是,凭着吕小伟过目不忘的本事,发现如今的这些画面,和自己以前看到的方生脑海中,往日的画面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的经历一般。

吕小伟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个方生,具有双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