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堂堂的羽林都督,今日一出手便是动用上了真力。
只因为他意图用最短的时间将司马睿二人击败擒获,以证其心并未被吕布所欺,以泄近日来的郁闷愤恨。
面对张辽的全力一击,司马睿早有自知之明,不敢如对付满宠那般正面应敌,只得仗着枪宗身法精妙,先行避其锋芒再说。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张辽的实力,或者说是他从前根本没有机会跟这样的地元高手正面交战,所以以其眼界尚不足以窥破对方攻势,因而被那钧天刃如影随形,逼得他犹如临于万丈悬崖之上,险象环生。
谁知在此关头,一道身影忽得闯入战圈以,舞得一柄铁枪泼水不入,一长击短中竟是与这羽林都督战了个旗鼓相当。
司马睿见了来者,心头大喜过望,当下叫唤出声:“二师兄……”
来者正是枪宗的二弟子张任,他也是地元级别高手,所以才不惧张辽战力,以攻对攻。
此时他听得自家小师弟那充满惊喜的语调,竟浑不在意的哈哈大笑道:“小师弟,见到你二师兄我犹如天神下凡,你是不是越来越敬佩我了?”
面对张辽这等高手,司马睿见张任还有心思开着玩笑,对这位二师兄的乐观性情真是又敬又佩,同时也忍不住笑道:“多谢二师兄了。”
谁知转息之后,张任面对张辽的愤怒攻势,竟是忽得又大呼小叫起来:“我去,这家伙好生厉害啊,我居然不是他的对手……师父,快来救我,点子扎手……”
张辽闻言冷笑不止,又见张任手舞足蹈极为的讨厌,当下喝道:“今日谁来都救不了你了……”
然而身侧忽然一道罡风突至,威力惊人,逼得他不得不回身应对,难以建功。
那张任趁此机会抽身而走,虽只一会儿的功夫,却已是气喘吁吁。
他驻枪而立,大为不满的喝道:“小师弟,你怎么没说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厉害,再打下去就连我都快招架不住了……还好,咱们师父英明神武及时赶到……”
来者二人缓步而上,一为枪宗之主童渊,一为白衣神机陈宫,却是不见潘凤跟郭璞,管络几人,也许这一大早的还留在酒家中休息吧。
那童渊无视了张任的呱躁,瞧着张辽身姿,暗道此人虽然出道尚浅,但一身武技超凡脱俗,莫说是在老友的刀宗门下,便是枪宗中也少有人可以比拟,可称当世奇才。
只可惜……此人的脾性德行,却是令人不齿。
童渊作为武道前辈,加上好友刘虞缘故,也不打算给张辽什么好脸色,直接冷声喝道:“张辽……怎么老夫听你所在之处,总是在仗势欺人?”
张辽见是童渊亲至,心中当即凌然。
他虽然没有跟这位宗师交过手,但曾从师父刀宗李彦口中多次提及,知道此人实力之强已是当世最顶尖的几位存在,以其之能尚不足以应付。
故而他只得收起钧天刃,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道:“原来是枪宗童大师,晚辈刀宗张辽……有礼了……”
童渊闻言重重一哼,道:“不敢当……你贵为朝廷将官,何须向老夫这样的草莽之人行礼,我可受不起啊……”
张辽闻言一怒,但却不能显露脸上,再道:“童大师跟我恩师相交莫逆,张辽岂敢无礼。”
童渊听张辽故意搬出李彦名号,又已晚辈之礼待之,无非是想让他不要以大欺小,不由暗道此人心思机敏,果是个棘手角色。
虽然当初张辽谋害了好友刘虞,但毕竟是汉庭下得命令,他作为草莽之人,又是毕成名已久的武道宗师,岂能真的放下身份去为难一个后辈,因而只得冷笑道:“那无双会既已结束,你这羽林都督不回洛阳,何故停留此处,竟还要为难我枪宗弟子……”
张辽瞥了司马睿一眼,暗道这小子果然是童渊亲传弟子,当下微微笑道:“童师不要误会,晚辈并没有这个意思,是这位小兄弟无故闯上山来,还打伤我不少部下,逼于无奈才不得不出手阻拦。”
一旁张任闻言,当即冷哼着笑道:“这范阳山难道是你家开的,竟还不让人上山了,还是说你在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辽从之前跟张任的交手中,已能察觉此人虽然实力略低于自己,但也是个难得的地元级别高手,绝没有对方言语中表现得那么悬殊。
他虽然不能冲撞童渊,却不代表张任也能有这份“待遇”,当下面露不屑的打起官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山亦是汉家范围,本都督身为汉帝重臣身负重任,难道还要向你解释不成?”
张任虽不惧皇权只尊恩师,但一时语屈找不到反驳之词,因而只得是嗤之以鼻,冷哼连连,低声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穿了一身狗皮而已……”
张辽听得却是清楚,顿时心中一怒,横眉竖目的喝道:“好胆,竟敢辱没汉庭威严,是想造反吗!”
童渊哈哈一笑,上前直视张辽,沉声说道:“羽林都督好大的威风啊,凭空几句话就想将这样的屎盆子扣在枪宗的头上,可也要问过老夫答不答应……”
谁知张辽话锋又是一转,微笑着说道:“枪宗子弟遍布九州,童师身为一宗之主素来深得武道之辈敬仰,张辽相信总不至于会发生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望大师能够整肃门下,可莫要让一些害群之马毁了枪宗名声。”
童渊没想到张辽虽然年纪轻轻,但口才如此出众,一番针锋相对竟是不落下风,当下不欲在此纠缠,便要领着司马睿等人上山。
然而张辽为了得到炎天龙魂已是无所不用其极,若童渊在旁观战,只怕今日的愿望又要落空,因而便想拖延时间,等乐进搬来长安守军,便是枪宗之主也得退避三尺。
因而他竟大胆的闪身拦住诸人去路,笑道:“童师,您这是要上山吗?”
童渊见张辽三番二次的阻碍,当下怒从心起,喝道:“张辽,老夫上不上山,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张辽身形不移,示意剩下的羽林卫站在身后,笑道:“不瞒童师,晚辈得到线报,说是这范阳山上有叛贼作乱,我已派人调集长安守军前来平乱,还望童师行个方便,以免等会刀剑无眼误伤贵派弟子。”
童渊不想张辽竟是如此无耻,为得渔人之利,竟枉顾草莽武道的尊严,要用普通军卒的性命作为换取炎天龙魂的代价,当下正要发作,却听得那山巅之处传来一声悠远长啸。
众人虽远在半山腰处,但这啸声滚滚荡荡的传扬下来,听在耳中竟不由自主的引得气血翻涌,人人心头都闪过同一个念想:吕布跟许诸的惊世一战,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