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孙礼经过一夜安然无恙的休息后觉得精神大振,这多亏了颜慕儿的高超医术。
司马睿虽然不是重点照顾对象,但除了被李典伤到的臂膀稍有些痒痛外,其余地方不曾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体内仿佛有股股暖流流荡四肢,甚是受用舒服。
他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估计着也不是什么坏事,便不曾对别人说起。
只是这位太行五妹行事大胆,不忌男女之别,前后数次亲自给孙礼换药,因为伤口遍布周身,所以常将后者剥个精光只留短裤护体,还完全不容他有半点反抗。
司马睿每次准时出现在旁窃笑着看完了整个过程,平日邋遢不羁的孙礼,在颜慕儿面前乖巧的如同一只猫咪任由摆弄,实在让人大叹过瘾。
童飞一大早就已在外头备好了马车,也不知道他昨夜睡了没有,反正在司马睿的印象中仿佛这汉子永远在行动中。
如郝昭说的那般,那藏在小城内的羽林卫已被他们消灭一空,大概是极相信李典的能力,故而暂时也不见有后援出现,倒省了不少麻烦。
只是俘获了羽林副都督,张辽若是久不见李典回归,只怕生疑之余会有什么大动作。
故而郝昭等人不敢在此多加耽搁,他与童飞暂时充当马夫,其余人共乘一辆马车,就这要上路离开。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虽然李典恨不得弄死司马睿二人,可就是浑身无力,真气全消,现在除了口出恶言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来发泄心中的郁闷跟愤怒。
孙礼伤重无力反击,司马睿青涩视而不见,可一旁的颜慕儿脾气泼辣,管他是什么羽林副都督,直接扇了李典几个大瓜子,口中恨道:“若不是二哥保你,我早就斩了你的狗命,怎容你现在这般嚣张。”
被一个女子掌锢,实在是李典平生未受的奇耻大辱,他狰狞着想要撕了颜慕儿,可惜周身无力,只能瞪大了眼睛阵阵怒视。
颜慕儿也是真狠啊,见李典还敢逞威风,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左右开弓非得打到李典怀疑人生不可。
可怜堂堂的羽林副都督,《无双榜》上人物,竟被一个女子打得双颊高起,红肿得如同猪头。起初他还叫骂不止,后来被打得昏昏沉沉也任由颜慕儿动手,却一直咧着嘴强笑着,反倒渗人得很。
司马睿虽然恨极了李典,毕竟这人是谋害刘虞的主凶之一,当日在府中不知残杀了多少无辜,后来更险些害了孙礼性命,可以说是让人厌恶至极。
可这会看着颜慕儿如此凌·虐李典,司马睿心里反倒生出几分怜悯,甚至有些害怕颜慕儿会活生生的把人打死,只能轻轻撞了撞孙礼,眼神示意希望他能够出面说上几句。
孙礼一直知道自家的三公子是个什么德行,说好听点是仁厚待人,说难听点就是个不辨黑白的迂腐儒生。对待李典这样的祸害,其实按着颜慕儿的想法最为,还是早杀了为好,免得后患无穷。
六道之中,除了天道以外,余下五人并没有先后之分,毕竟都是过命交情的兄弟,不会因为这点虚名而伤了感情。
孙礼清楚地知道郝昭有着多么强大的实力,既然他要执意保下李典的性命,即便颜慕儿再怎么泼辣也绝没有用的
眼看李典凶顽如常,孙礼还怕颜慕儿自己弄伤了手,便有气无力的劝说道:“算了,五妹,还是省点劲吧。他这样的人,除非死了,否则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颜慕儿其实早没有报复的快·感,毕竟打着一只不会叫的“狗”让她十分无味,正好借此机会停下手来。
不过她这“母老虎”可不打算让李典舒舒服服的,一转身就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一条沾满灰尘的棉布,狠狠的塞进李典的嘴里。
车马行至城门不远处,只听得外头已经人声渐杂。本来一大早进出城的百姓应该不多,可今日却是有些反常,那城门不但人头涌动,就连守城军士也有几十人,比平常翻了一倍。
颜慕儿探出头去看了一会,略微疑惑的对郝昭问道:“二哥,是不是昨儿羽林卫的尸首被他们发现了?”
坐在车头驾驶的郝昭不及回应,一旁驾马而行的童飞却闷声答道:“不会。”
昨儿羽林卫的尸体是童飞一手处理,自信绝不可能出现疏漏,否则岂不是打了他的脸皮。
郝昭十分相信童飞的能力,对颜慕儿说道:“不一定是羽林卫的事情,要知道刘虞这一死,幽州群豪无主,动乱必生。这里离蓟城不远,说不定只是因为波及到了而已。”
司马睿记起一事,面色狠狠一变,道:“也许,是有人发现那酒家的惨状了吧……”
因李典为了戏耍孙礼二人而祸及无辜,将酒家中一干人等尽数被剥皮去骨,那等惨像一旦被人发觉,定是惊涛骇浪般震撼人心。
郝昭想了想后,便先让童飞将马车停在一旁,准备去看看那城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他刚下车,却见一人悄悄的跟着过来,立刻喝阻道:“回去,在离开幽州之前,不许你抛头露面。”
想到前面可能有关于刘虞的信息,司马睿这心里实在是如负重担,他虽怕了郝昭威势,可还是鼓起勇气请求道:“郝大叔,我只想知道王爷他怎么样了,求你让我去看一眼吧。”
虽然只是短暂几日的接触,但是司马睿感觉跟刘虞之间犹如忘年之交,说不出来的亲近有缘。只可惜转眼之间,刘虞遭逢大难,生死不知,而他自己也只能仓惶而逃,险象环生。
昨夜从李典口中听得刘虞身亡的噩耗,虽不知是真是假,却已让司马睿心中揣测不安,若是前方真有信息,哪怕是不幸的,他也要一探究竟。
郝昭此人外冷内热,眼瞅着司马睿坚持己见,不怒反笑,道:“怪不得我三弟对你高看一眼,果然有些不同之处。也罢,你便随我同去,不过你要记住了,千万不可引人注意。”
司马睿喜道:“郝大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