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这就回去研造蒸汽机！”
图纸上复杂的机械构造不仅没有让王崇选择退缩，反而激发了他挑战的兴趣。
拿起图纸就迫不及待要回去。
“试验的时候小心点，一个不好会爆炸。”赵煦提醒一句。
他可不想自己正打仗的时候听到王崇有什么意外。
“是，殿下。”王崇眼睛只是盯着图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让王崇回去。
九月三十。
王府大军在城外集结，赵煦穿上盔甲，跨上战马领兵向秦关而去。
这次虽然要在秦州，雍州打仗，距离远很多，但王府亲军的后勤问题其实不是很大。
由于王府现在和马家的关系，马翰会在后勤方面给他提供便利。
而且他也让朝廷拨下来的粮草直接发往司州。
这次战争由朝廷发起，朝廷自然要出钱出粮。
……
金陵。
此刻五十米宽的御道被禁军士兵挤的满满当当。
在队伍的最前面，负责仪仗的禁军骑兵举着战旗龙骧，形状威武。
骑兵之后，赵恒骑着白马，穿着金色甲胄，头盔上是红色簪缨。
在他两侧是身穿银色盔甲的骑兵。
他们举着长枪，将赵恒护卫在中间。
更令赵恒的帝王气派。
若是有燕州的士兵看到这些骑兵身上的甲胄一定会露出笑容。
因为这正是他们燕州兵仗司造的板甲。
“皇上御驾亲征，真壮我大颂气概。”
御道两侧，是京师的百姓们，他们望着如此宏大的声势，心中激昂。
这些年，他们听惯了北狄，西凉欺辱大颂的传闻。
人人心中对西凉和北狄抱着一股怨气。
现在，皇上决议北伐，自然令他们这股怨气倾泻出来。
只是感到爽快的同时，他们心里又有一点担忧。
这次的北伐能成功吗？
大军出了金陵城，又走出五里，路边一架銮舆早已备好。
赵恒气喘吁吁从马上下来，登上銮舆。
这些年，他身体被酒色掏空，穿着如此沉重的盔甲走这么长时间已很艰难。
只是既然是御驾亲征，他自然要展现皇家威严，所以硬挺着行了这么长时间。
登上銮舆，队伍再次出发。
于此同时。
荆州襄城，一只大军从城内出发向武关而去。
为首的将领名为窦骁，乃是窦家子弟中公认的优秀将领。
益州崎岖的山道上，同样有一只十万人的大军都跋涉，这是萧家的队伍，正在向剑关开拔。
而在豫州，王家的军队和韩家的军队在开城汇合后，一同前往武关。
……
泰和二十三年，十月五日。
经过五天的跋涉，赵煦抵达司州秦关下。
在这里，他见到了早就等待在此的马翰。
“殿下，下官终于等到你了。”见到赵煦，马翰满脸是笑，上前行了一礼。
“哈哈，马州牧近来可好？”赵煦大笑。
进入司州之后，赵煦沿路遇见的百姓对王府亲军俱都十分热情。
百姓担着米酒，蔬果相迎，晚上歇息时，县城的官员都会酒食相待，如同他们在燕州行军的时候一样。
之所以会这样，除了他在燕州的名声远扬外，马家上下似乎都如马翰所说，为他马首是瞻。
还有一点则是北伐之事早已传开。
面对这场恶战，司州的百姓和官员自然对燕州兵马寄以厚望。
“殿下还是叫下官马翰听着舒服点。”马翰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段时间，他按照约定将百万流民引入了燕州，而燕王也给了马家一百二十门火炮，下面还会继续交付。
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两万只火绳枪，三万套鳞甲，三千套板甲。
还有从燕州过来的将领专门负责教他们如何使用燧发枪。
还专门教了他们一种战阵用来对付骑兵。
如此厚恩，他自然对燕王感恩戴德。
燕王的支持不禁让马家仅有的十二万兵马改头换面，还让他在马家获得了无可置疑的威望。
毕竟谁想挑战他的权威，都要掂量一下他身后的燕王。
“嗳，私下里就罢了，现在可是正式场合。”赵煦拍了拍马翰的肩膀，不漏痕迹展示两人私交良好。
马翰身后的马家官员和将领见状俱都面露笑容。
燕王和他们的家主交情这么好，他们就吃了定心丸了。
寒暄了一阵。
马翰令典章同常威一起，给王府亲军的时候安排大营驻扎。
他引着赵煦去了关内的府邸休息宴饮。
酒过三巡，马翰道：“殿下现在可知北狄动向？既然三皇子之事乃北狄主导，此次战事，其必然会伺机而动。”
在前往司州的路上，四院一直在给他传递情报。
当下北狄在燕州北留了两个王帐牵制他。
黑铁王帐自然不断试图通过棱堡要塞。
还有一个王帐则在宁城，在他领兵出发两日后，这个王帐从宁城出发抵达燕关城下，安营扎寨。
再有一个前往高丽安城的王帐，留在东北的是三个王帐。
其他七个王帐，北狄的极北之地似乎有一个，另外有一个在极西。
这两个王帐根据四院的情报都没有动。
当下北狄只有五个王帐可以调动。
目前已经有两个王帐在阴山驻扎。
还有三个王帐在汗庭，按兵未动。
想到这，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马翰。
“五个王帐。”马翰眼睛微微一缩，“此次北伐要面临的可真是一场恶战。”
接着他望向赵煦，“不过在下官看来，此战能否取胜还是在于殿下。”
赵煦连忙摆手，他承认自己的王府亲军能打。
但他绝不会逞能，毕竟马瑾，西凉，北狄纠集的军力丝毫不输于大颂。
此战只有各路人马精诚合作，胜利的机会的才会更大。
于是他道：“正所谓一根绳子容易断，十根绳子韧如铁，无论是你马家军队还是窦家军队，当下都应抛下各自身份，同心协力，方能取胜。”
马翰点点头，他道：“殿下说的极是，所以为表我马家诚心，下官愿将马家军队交给殿下指挥。”
“这……”赵煦迟疑了。
“我等愿听殿下号令。”马家将领这时同声道。
赵煦望着马翰，只见马翰眼神诚恳。
拒绝的话在他嘴里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此番战事非是儿戏，统一指挥不是坏事。
既然如此，他便应承了。
而且这次北伐，杨丰乃是兵马大元帅。
他们俱都要听杨丰的军令。
如果不出差错，杨丰应该这几日会派人送来军令，给他一个统兵头衔。
马家军队应该也会被命令听从他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