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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同志,”索科夫望着刚责备完自己的教员,心平气和地问:“您是准备让我说下去呢,还是准备让我立即回座位去?”

教员盯着索科夫看了几秒,又拿起放在讲桌上的座次表,看清楚索科夫的名字后,用轻蔑的语气说道:“索科夫大尉,你就给大家说说你对巷战的理解吧。”

在得到了教员的许可后,索科夫冲他微微点点头,随后转身把目光转向了诸位学员,语气坚定地说:“同学们,我今天要说的是,如何在巷战中正确地使用和掩护我军的装甲部队。

众所周知,我军的坦克是设计用于野战的,不适合在大城市的狭窄地域作战。除了坦克的主炮旋转半径过窄,在狭窄的街道中只能攻击前弧目标外;俯仰角也不足以攻击地下室和建筑物顶部的目标。再加上坦克顶部和底部的装甲较薄,容易遭到铁拳或反坦克地雷的攻击。

也许有人会说,既然我们的坦克不适合巷战,那么我们在进入城市后,不再使用坦克就是了。那可不行,要知道,我们的部队在城里作战时,肯定会遇到很多坚固的火力支撑点,没有炮火的支援,是根本无法将其摧毁的。

虽然如今可以采用‘大炮上刺刀’的战术,将火炮抵近射击。不过火炮的推进速度太慢,如果一味地依靠火炮,会大大地拖慢我军解放城市的速度。因此,我们就不可避免地要使用坦克,配合步兵来夺取城市。

柏林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它的街道宽阔,道路两侧都是坚固的石质建筑物,敌人可以利用这些建筑物,构筑完善的防御体系,攻击冲入城市的我军部队。”

站在一旁的教员,本来想看索科夫的笑话,但却意外地发现其他的学员都在认真地做着笔记,脸上不禁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要知道,学员里有三分之一是少校,而正在发言的索科夫不过是一名大尉,但大家的反应却如同听老师讲课一般专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教员意识到了不对劲,准备待会儿下课后,去找负责这个班级的赫里斯托尼亚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名大尉能让所有人都对他心悦诚服?

“我们的进攻部队沿着街道向前推进时,该如何肃清沿途的敌人呢?”只听索科夫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行进中的坦克部队,应该在街道上排出两路纵队,左边的坦克炮口朝右边,左边的坦克炮口向右边。这样不管敌人从街道的哪一测冒出来,都能及时地被我们的坦克兵发现,并能迅速地做出反应。

在巷战中,敌人一定会在两侧的建筑物里布置大量的反坦克手,来摧毁我军的坦克。为了确保坦克的安全,每支出击的坦克部队,都应该配备相当数量的步兵,他们行走在两辆坦克的中间,在得到坦克掩护的同时,也担负起保护坦克的责任。”

“索科夫大尉,”当索科夫的话告一段落时,下面的一名大尉举起了手,大声地问道:“假如部队在前进过程中,遇到了德军部署在十字路口的街垒工事,又该怎么办?要知道,敌人的mg42通用机枪,足以给我们的步兵造成巨大的伤亡。”

索科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说话的人是来自波罗的海沿岸方面军的一名大尉,平时很少和自己说话。不过既然对方提出了问题,他自然要予以解答,只有让更多的指挥员掌握了自己所了解的巷战,才能减少部队的伤亡。

“我们可以让坦克停在距离敌人工事150米的位置,用炮火摧毁街垒工事,掩护步兵顺利地通过这一地域。”索科夫还特意向对方解释说:“为什么要选择停在150米的位置呢?是因为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我军火箭筒的有效射程,除非敌人动用大口径的反坦克炮,否则根本没有没有武器能在如此远的距离,摧毁我军的坦克。”

索科夫详细地向对方讲解了如果用坦克摧毁德军的街垒工事,为步兵扫清前进的道路后,又做了一个总结发言:“总而言之,大家只要牢记使用组合兵种的基本原则,配备充分的通信设施和控制手段,就能减少巷战中的伤亡,缩短夺取城市的时间,并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年轻大尉,教员隐约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面前坐着轮椅的不是一名普通的军官,而是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将军。

等索科夫讲完,苏哈列夫上前推着他的轮椅回到了座位上,还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讲得真是太棒了。如果大家都能牢记你所讲述的内容,并将其运用到实战中,那么我们解放城市的速度就能得到极大的提高。”

教员接下来讲课的内容,还是与巷战有关,但有索科夫的珠玉在前,他所讲述的内容,就显得有些乏善可陈了。

教员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只能硬着头皮,按照事先备课的内容讲下去。好不容易听到下课铃声响起,他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立即宣布下课,然后收拾好讲桌上的书籍,匆忙地走出了教室。

一离开教室,教员就匆匆赶往了教员办公室,想问问负责管理中级培训班的赫里斯托尼亚,这个在自己课堂上侃侃而谈的索科夫大尉,究竟是何方神圣。

赫里斯托尼亚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院长通电话。见到刚下课的教员急匆匆地走进来,似乎是满腹心事,便加快了说话的语速,说完事情后便结束了与院长的通话。

“我的老朋友。”赫里斯托尼亚放下电话后,有些诧异地问教员:“出什么事情了,我看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赫里斯托尼亚,我想问问你。”教员盯着赫里斯托尼亚的眼睛问道:“那个什么索科夫大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教员问起索科夫,赫里斯托尼亚的心里不禁一阵慌乱,他连忙低头装着整理面前的教材,努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他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了吗?”

“今天我的课是介绍新兴的巷战理论。”虽然赫里斯托尼亚掩饰得很好,但教员还是发现了他的异样,但在盘问索科夫的身份前,他还是先要说出课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上课前,我让学员们上来讲述一下他们对巷战的理解。”

听教员这么一说,赫里斯托尼亚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他对索科夫的了解,没准这位隐姓埋名的将军,又在课堂上讲出了什么别出心裁的新理论。他重新抬起头,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你不会让索科夫也上台阐述对巷战的理解吧?如果是这样,恐怕你的风头就会被他抢得一干二净。”

“啊,你怎么知道的?”教员说出这话后,忽然想起了赫里斯托尼亚刚刚的异常反应,立即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追问道:“赫里斯托尼亚,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没错,我的老朋友。”既然对方猜到了真相,赫里斯托尼亚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下去:“不管是哪位教员,只要请索科夫上台讲话,他们的风头就会被盖住。和他们相比,索科夫反而更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教员。”

“赫里斯托尼亚,别东拉西扯了。”教员急于知道索科夫的真实身份,便催促赫里斯托尼亚:“快点告诉我,这位索科夫大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懂得这么多,难不成他是一位军事天才?”

赫里斯托尼亚没有立即回答教员的问题,而是起身走到了门口,朝外面张望片刻后,随手关上了房门。他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后,望着教员问:“我的老朋友,你听说过第27集团军吗?”

“当然听过。”教员点着头说:“这支部队不管是在库尔斯克会战,还是在几个月前的哈尔科夫战役中,都是战功累累。”

教员说到这里,猛地想起一件事,他的眉毛往上一扬,随后试探地问:“我记得第27集团军司令员的姓氏,也是索科夫。难道他和这位索科夫大尉是亲戚吗?”

“不是亲戚。”赫里斯托尼亚回答得很干脆:“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呢?”教员吃惊地说道:“那位索科夫司令员如今已经被晋升为中将,而学员索科夫如今不过是一名大尉。”

“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也就不瞒你了。”赫里斯托尼亚向教员解释说:“索科夫将军是上级安排到学院里,来学习系统的军事理论。因为他将分别在中级班、高级班,以及将军班里培训,为了不至于他的身份,给其他的学员带来压力,他进我的中级班时,就以大尉的身份出现,甚至连名字都改了。”

“赫里斯托尼亚,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为了增加此事的可信度,他还特意向教员强调说:“这事可是院长偷偷告诉我的。我如今告诉了你,你可一定要保密啊,千万不要泄露了索科夫将军的真实身份。”

“放心吧,赫里斯托尼亚,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教员在震惊之余,感慨地说:“真是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赫赫有名的索科夫将军,我今天居然还在课堂上训斥了他。如今想起来,真是羞愧难当啊。”

赫里斯托尼亚吃惊地问:“什么,你训斥了索科夫将军?你因为什么事情训斥了他?”

“当时我让他上来发言时,他开口就对学员们说,根据他对形势的分析,这场战争最多再过两年就能结束。而且他是以柏林为背景,向学员们讲述该如何开展巷战。”教员红着脸说:“我当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当着所有学员的面嘲讽他。”

赫里斯托尼亚顿时紧张起来,他担心教员的举动会激怒索科夫,他急于了解当时的情况,以决定是否需要去进行补救:“索科夫将军当时是什么反应?”

“反应很平淡,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我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教员若有所思地说:“反而平心静气地问我,他是否可以继续为学员们传授巷战经验。”

“你同意了?”赫里斯托尼亚一脸担心地问。

“是的,我同意了。”教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他主要是向学员们讲述如何在巷战中使用坦克,从而达到减少部队伤亡,加速解放城市的进度。”

赫里斯托尼亚有了几分兴趣:“哦,这倒是一种新的战术,你有没有把内容记下来。”

教员用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脑袋,说道:“赫里斯托尼亚,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记忆力一向比别人强么?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那麻烦你把索科夫将军所说的内容,都详细地记录下来,并交给院长同志。”赫里斯托尼亚提醒教员说:“我想院长会对这些内容感兴趣的。”

“好吧。”教员既然知道了索科夫的身份,心里自然非常乐意把他所说的内容,都用笔记录下来,并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会尽快把索科夫将军说的话,都写成报告。”

“很好!”赫里斯托尼亚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叮嘱对方说:“我的老朋友,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泄露索科夫将军的身份,免得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赫里斯托尼亚居然担心自己的嘴不严,会泄露索科夫的身份,教员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他皱着眉头说:“赫里斯托尼亚,你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难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既然你提醒过我,不要泄露索科夫将军的身份,我就会严格地保守这个秘密。”

见自己的老朋友生气了,赫里斯托尼亚连忙笑着安抚他说:“我的老朋友,你不要生气嘛。我这不也是担心索科夫将军的身份泄露,会给他带来许多不便,才会再三叮嘱你的。”

离开赫里斯托尼亚的办公室之后,教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后仔细回忆了一番索科夫讲述的内容,然后拿起笔开始写报告。

教员离开教室,去了赫里斯托尼亚办公室的事情,索科夫是一无所知。接下来的课程,教授的时团攻防战术。虽然以索科夫的身份,这种级别的战术都是小儿科了,但他在上课时,依旧是全神贯注地听讲,并把教员所讲述的理论,和他所指挥过的一些团级战斗进行比对,从中找寻自己的不足之处,并积极地思索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