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府有难!
这四个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阎梓绯的心头,让她喘不上气。
只要一想到那几年来对她关怀备至,宠爱有加的慈祥老人有可能遭遇不测,她的心中便会燃起一团怒不可遏的火焰……
察觉到某女有些不对劲儿的冷苍凌随即上前两步,将某女那紧握的粉拳包在自己的掌中,关切道:“怎么了?”
阎梓绯将信封和信纸一并塞到苍凌手中,待看到上面的留言后,目光微沉,“消息可靠吗?”
“应该错不了。”阎梓绯临走的时候曾特意拜托紫幽冥那个家伙帮她留意护国将军府的动向,紫幽冥知道护国将军府对她意味着什么,不会无聊到拿这种事情跟自己开玩笑。
至于她和紫幽冥之间的交换条件……
“苍凌,我要即刻动身返回轩辕。”阎梓绯并不打算征询任何人的意见,只是单纯的告知。
冷苍凌闻言,紧了紧攥着某女的手,“我陪你一起。”
由于二人本就没有什么行李,连收拾都不用收拾,便大步走出房间去向其他人告辞。
而这前来通知‘实情’兼送信的巨剑门弟子则歪着身子靠在墙边,看着那相继消失在拐角处的两道匆忙背影,嘴角扬起一抹与他那路人甲身份不相符的玩味儿弧度,“小娃娃,我可是履行了当初的诺言,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话音未落,一火红的身影便从屋顶上轻轻飘下,紧接着,响起来人咬牙切齿的说话声:“果—然—是—你!”
可那弟子见来人非但不避,反倒笑吟吟的打起了招呼,“喲,这不是咱们怡春楼的头牌魅魇吗?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不过,你不是与我约定的期限到了,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独自逍遥快活去了吗?难不成是分开后才想起我的好,要与我再续‘前缘’?”
“谁要跟你再续什么孽缘?”本该离开却又担心二郎神杨戬对某女不利悄悄潜伏在周围的魅魇恨恨的磨了磨后槽牙,“紫幽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啧啧,果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明明之前还一口一个主人叫着,现在却对我直呼其名,真是令我好生伤心!”不知何时,这本应是巨剑门跑腿弟子的手中竟多了一张白玉兰青瓷秀纹面具,然后就见他抬手在耳朵后面轻轻一撕,露出俊美逼人的容颜和一双不怒自威的锐利眼眸,“还是说,重新订下主仆契约,找回力量的你,觉得有资格与我比肩?”
平淡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威压,硬是让身为四神兽之一的魅魇额角渗出丝丝薄汗。
然而,不待魅魇出声,紫幽冥那边便径自继续道:“至于事情的发展嘛,早在我将你研究的神识附体秘术偷偷跟灵宝天尊交换之时,就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
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幻听的魅魇伸手掏了掏耳朵,略显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确猜到了一些。”要不然,他又岂会出现的那般凑巧。
魅魇听罢,连连摇头,“不是,是在这之前的那一句!”
白玉兰青瓷秀纹面具拿在手中把玩,紫幽冥很是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哦,我说早在我将你研究的神识附体秘术偷偷跟灵宝天尊交换之时,就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
“你居然将神识附体这么危险的禁忌秘术交给了仙界?”似是听到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奇闻,一脸难以置信的魅魇不可思议地重复道:“紫幽冥,你居然将神识附体交给了你的敌人?”
你是脑袋有病,还是被别的家伙给附了体?
这后半句话魅魇虽未讲出,但他那双泛着粼粼波光的桃花眼分明在这么说。
可紫幽冥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利害关系一致,就可以化敌为友,更何况,我是有相应条件的。”
“条件?”
“例如说,我将提高神识附体成功率的方法告诉灵宝天尊,以换取天机门短暂的太平。”说完,紫幽冥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二郎兄编故事的能力实在是有点儿差强人意。”
“你把我的改良方法交给仙界,让杨戬放过天机门?”即便初衷是好的,魅魇也难以接受,毕竟以他对眼前家伙的了解,无论做什么事,必然是有利可图,“紫幽冥,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她!”
“怎么,不是你口口声声喊着要杀她的时候了?”音调上扬,紫幽冥坏心眼儿的揭着某只倒霉大鸟的伤疤。
脸颊划过一抹尴尬之色的魅魇当即扬起他高傲的头颅,嘴里振振有词道:“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作为一只神宠,我有保护她的责任!”
“啧,保护?”紫幽冥咂了下嘴,凉凉地嘲讽道:“你要是真能保护的了她,她当年又怎么会死的那般壮烈,连一丝神识都未能留下?”
“你怎么知道的?”因为那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所以几乎没有谁有幸目睹那令他呲目欲裂的一幕。
“我为什么会知道?”嘴角浮上个诡异的笑,紫幽冥轻描淡写的丢出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如果我说,当年将剑插入她胸口的就是我呢?”
“你说什么?”瞳孔骤然猛的紧缩,魅魇浑身一僵,仿佛全身的血液均凝固起来一般,动弹不得。
可紫幽冥却非常有失形象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还真当真了?我开玩笑的,别那么激动,瞧瞧,把你这不断往外冒的杀气收一收,万一被二郎兄发现可就不好办了。”
定定的看着对方,魅魇心底蜂拥而出的杀意和怒火被吹散开来,露出一丝清明。
明明是有着一身傲骨,面如冠玉的男子,却能扮演出身为下人的恭顺和隐忍。
依旧是往日那玩世不恭的声线,明媚的眼睛,清澈到直指人心,却看的魅魇毛骨悚然:“你这个玩笑真的一点儿都不好笑。”
“不好笑吗?”紫幽冥的眼神温吞绵延,嘴角的笑意却摇漾如春线,肆意轻狂。
看得魅魇不禁频频蹙眉:并非第一天认识眼前这个人,却是到今日为止,对这个人的一切从来都没有揣测透过!
他修为了得,家世显赫,关系网几乎遍布整个神州大陆,但,却喜欢独来独往……
魅魇不愿将他归入好坏的任何一列中去,因为自己唯一能肯定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水太深。
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万事皆在他掌握之中的可恨模样,而且他似乎并不惧怕二郎神,甚至于二郎神背后的主子。
他唯一的表情,就是笑眯眯。
他唯一的动作,就是懒洋洋。
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潜移默化中,自己也将他的拿手伎俩学了过来……
认识到这一点略感不爽的魅魇鼻腔里轻哼一声:“切,懒得跟你废话!”
而就在魅魇跟紫幽冥‘废话’的时候,他的新主人阎梓绯已经跟小伙伴儿们商量完毕,由于担心冷羿尘和冷凝器的安危,侯小帅箫沐伯先行反回天机门,以确定二人是否真的如巨剑门说得那般平安无事的回到门派。
阎梓绯和冷苍凌则立刻出发,赶奔轩辕国。
至于轩辕洛,在自己出生的国家和诚心待自己的师傅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轩辕国大殿上,却是危机四伏。
“阎老将军,你可知罪?”
大殿之上,轩辕皇帝正襟危坐于那金光闪闪的龙椅上面,一脸肃然。
距离轩辕皇帝不远处的空地上,一身甲胄的阎老将军正单膝跪地,低头行礼。许久,他才用那气如洪钟的声音回话道:“启禀皇上,恕老臣愚钝,老臣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官腔,可这轩辕皇帝听罢,却暴跳如雷,“不知自己所犯何罪?亏你问得出来?你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究竟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皇上恕罪!”阎老将军的头急忙低了几分,“老臣一介武夫,若是在礼数上惹得皇上您不快,还望皇上您以龙体为重,莫要与老臣一般计较才是。”
“好一个不计较?”轩辕皇帝剑眉倒竖,“那依阎老将军你的意思,朕根本不能也不配追究你的罪行是吗?”
面对今日怎么打开方式都不对的轩辕皇帝,阎老将军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老臣惶恐。”
“什么惶恐?你从头到脚哪有一丝惶恐之意?”轩辕皇帝冷哼一声,喃喃道:“果真如那韩姑娘所言,阎老将军你不仅拥兵自重,还根本不把朕这个真命天子放在眼里!”
韩姑娘?
听力极佳的阎老将军当即将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中,然而,没等阎老将军细细琢磨这韩姑娘究竟是何人时。
轩辕黄帝已经下定主意,紧接着,阎老将军听到了自己有生之年最不可思议的一句话:“来人,把阎老将军押入天牢,明日午时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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