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你是个什么都没准备，只知道临时抱佛脚的傻子。没想到你居然连这里有什么草药都提前了解过了，看来是我太不了解你了。”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冥清侧头瞥了一眼旁边正在看医书的白凤，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指尖一直点着书上的每个字，似是在细细斟酌。
说实话，这么专心致志的白凤，让他觉得那么陌生。
这是他过去一直期待着的她可以变成的模样，沉稳认真。
可现在她真的变成了这样，他反而觉得那么不习惯。
“我若不傻，又怎么会落得今日地步？”
要是在魔修界的时候就把那些所谓上界的家伙全都杀了，不管什么天律纲常，不要畏惧可能会发生的天谴，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比起可能会遭受的报应，难道让无辜之人为自己而死更显得理所应当吗？
“你不应该太纠结于那事，毕竟你也是受害者。你没想过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你还饶了那女人一命不是吗？”
这些话放在过去，冥清绝不会说出口。
可现在，每每触及到白凤那失落茫然的眼神，他就忍不住心头揪住，嘴巴也会不由自主地张开。
这算什么？
“可结果是她死了，因为对我的关照而死，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因为人从来看的都是结果。”
目光移到马车外，外面是一片齐腰深的草地，只听得鸟叫虫鸣，白凤默默站起身，脸上始终是默然的神情：“到地方了，这地方很多虫子，你们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下来。”
“娘亲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我也去！本王才不怕虫子！”
“嗯。”
拉开车帘，白凤刚刚下马车，洁白的脚尖触及到一片铺满枯叶的草地上，耳边立刻传来兵刃碰撞的声音。
“你们这些家伙，给我把骷髅草交出来！你们手里应该有吧！”
“这话该是我们来说！我们当初可是签了契约的，拿到草药就五五分！现在你们这些家伙居然想要独吞草药？未免太不要脸了！”
“哼！贼喊捉贼！既然这样，就打一架好了！输得人让对方搜身就行！”
小径的两边是互相对峙的两帮人，从他们粗犷却又整齐的衣着打扮来看，该是隶属于两个不同的佣兵团。
白凤瞥了一眼这些人就收回了视线，淡言道：“你们不用争了，因为你们这些人都没有拿到骷髅草……”
“你，你是谁？”
看着居然有胆敢走到他们对峙中心，还敢突然出声的女人，两群人都相当震惊，因为完全想不到哪里来的大胆妮子。
这地方常年盘距着很多势力，没有足够的结伴之人，普通人根本就不敢过来。
再看白凤身后那辆马车里走下来的人，佣兵们更是惊讶，居然还带了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一个女人三个孩子
他们是嫌活的太久了吗？
“我是谁不重要，”手指摩擦着腰间的笛子，白凤平静道：“重要的是你们何必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东西打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