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还真是凑巧还是奇怪还是另有隐情,那次曹少爷招惹陈让之后,曹家接二连三变着花样的出事。
“被爆出一大黑料被职业战队除名之后,没一家战队想惹一身骚敢收他。那之后曹少爷就跟滑铁卢似的家里也出了事,听说家道中落之后托了不少关系跑到这里做服务生。”
先是曹少爷打比赛的职业劣迹被爆光,然后曹家生意被人举报,曹家太太被记者拍到在外边偷,晴。一波接着一波的,搞得曹家彻底完蛋。
念完不知道从哪里查到的消息,于黎抬起眼皮,瞥向曹家少爷,看跳梁小丑似的,“就这,你还想调戏我姐?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等门店经理赶过来的时候,曹少爷已经把自己的嘴巴里整出血来了,没想到这人晕血,看见嘴巴被坚果硬壳划出来的几滴血,直接就晕了过去。
门店经理正要去检查一下曹家少爷,向裴往沙发上一靠躺,伸出条腿搭上桌面儿,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经理弯腰的动作就那么停在哪里,敢又不敢地纠结几秒,堆起笑脸直起腰身,凑到向裴身边给他顺开桌面的零食物什,“向少爷,您好久没过来玩儿了,今天是带朋友过来消遣?”
“呵。”向裴笑出一声,斜了某个方向一眼,说,“是挺久没来了,没想这店就先没了规矩。”
经理赔着笑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员工,忙不迭放低态度认错,“那位也是位少爷,刚来这里没多久不懂事,向少爷您看……”
“也,是位少爷?”向裴重复这几个字,坐直身子,漂亮的脸上笑意愈来愈凉,“我看你是老了,分不清少爷是谁了对吧?自己看着办吧。”
就曹家那藏了不知道多少黑心勾当的人家,光被爆出来的就够难看的,别提没泄露出来的。心里没点数拿他们相提并论少爷二字,配吗。
显然这经理是想向家不得罪,介绍曹少爷过来做服务生的那家也不得罪。可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拿着自己拿点低智商就想两边得好处。
被向裴明显带着点动怒的那句话一个刺激,经理直接变了脸,险些要跪下去,“别啊向少爷,曹家那位傻儿子让您不高兴了是吧,别看他现在晕过去了不能给您撒气。向少爷,等了醒了我保证没他好果子吃!”
听了老半天,氿帆自然听得出来经理肯定认出向家的人,不然也不能把讨好巴结做得这么明显,也就顺着补了句,“那位曹家的傻儿子以前可是半个红人,也是有粉丝的呢。你说要给他吃什么果子?”
这经理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当着他们的面净挑着漂亮场面话说了,等他们今晚走了说不定转身就去奉承曹家少爷去了。
这不,氿帆刚问出这句话,经理微微变了脸,接触到向裴等得不赖烦的视线时,一个激灵,“鱿鱼,等他醒过来,不,我现在就去辞退他!岂有此理,做着服务生的工作领着我的薪水居然在这里给我捅娄子。等他醒了就丢工作!”
说完,经理接着补了两句讨好话,便就指挥着两个服务生把曹家少爷拖走了。
听见这种结果,氿帆对着少爷似的躺沙发上吸冰饮的向裴竖大拇指,“牛啊向少爷,下次出来玩带带我呗,咱俩这一个硬实力背景一个软实力人气双剑合璧加起来到哪都无敌啊。”
既然经理敢这么说,也就不得不这么做了。蓝调毕竟是做生意的,既然是这样的pub,每天来往都是客人,大厅这么多人看着听着,下次曹少爷如果照样来这里上班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再说,向裴也是这里的常客,哪回碰见了,难道要他一个门店经理告诉他,我就是要因为一个分文不值的人跟你向家对着干怎么了?
听见氿帆半开玩笑的话,向裴搁下酒杯正要说话。
于随站起身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牛啊两位,戏精本精,要不你俩一起去娱乐圈玩玩,我负责捧红你们?”
向裴:“……”
氿帆:“……”
还不是为了给你和陈让那家伙出口气吗,怎么就戏精了呢?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里有着同样的信息:她说话的样子好凉薄,好像我们不曾同台做戏一样。
这会于随已经不在意周遭刺耳的音响声儿似的,伸完懒腰走到于黎旁边喊一声走了。
于黎刚从沙发站起身,眼前出现一只白净的手,手心躺着几颗剥好的坚果仁,形状完整而漂亮。
上次于随亲自给他投喂吃的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好像从记事以后,妈妈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同时也是最后一个献宝似的拿给他起,姐姐就没跟他分食过什么吃的东西。于黎神色渐渐恍惚着飘远了。
向裴走过来瞄了一眼,眼巴巴先看了看于随手心的东西,酸里酸气拍了拍于黎的肩膀,“小黎今天表现很好,勇敢护姐,还有奖励呢。”
氿帆本来要走了,被向裴扭头瞪了一下,莫名就福至心灵走过去拍拍于黎另一边肩膀,“小黎弟弟今天表现很好,还有奖励呢。”
于随:“……”你们俩多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要我给你们人手剥一份?想得美。
等两个超级戏精打前走了,于随把手伸了伸,炫彩迷离灯光掩盖下清丽的小脸藏着几分不好意思似的,“阿黎要不要啊,不要我给他俩了。”
真是的,本来挺自然挺温馨的姐弟情深场面被那么一打岔显得就跟那什么,有点肉麻有点矫情。
于黎回过神来,伸手把果仁一把抓过来握住,走之前还扭扭捏捏落下一句,“少来这一套。”
弟弟太好玩集高冷可爱一体怎么办?能怎么办,领回家继续宠呗。于随一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轻轻叹出口气追上队伍。
方才还热热闹闹气氛和谐的一角,随着几人的离开,少了人气,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在这样的浮华躁动场所,谁也没有注意到,隔着一个半透明奢华屏风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一双桃花眼比杯中烈酒还要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