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随眨眨眼,面对四十多岁的老板问这种问题,脸有点红,于是咳嗽一声自我缓解尴尬,抬眸之时小脸很是认真:“叔叔,你刚刚看见他……看见他摸我没有?”
店老板:“……”叔叔我都一把年纪了,还给我吃你们这些小年轻的狗粮真的好吗???尊老爱幼知不知道!虽然他也不是没有老婆的单身狗,还是感觉有被冒犯到。
这么一看,老板脸色由复杂变得欣赏起来,小伙子挺俊的,这小姑娘也俏,一俊一俏也算般配。
没明白过是她把他吵走了还是怎样,这个话题特么不是他提起来的吗!提起来放不下了是不是。
短短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于随收到两次闷气,说不想知道就不想,说走就走。能得不行。在于随自我消化之时,Q晃了过来,一屁股在陈让那个位子坐下。
于是,经过老板读懂两个小年轻的关系,两相权衡之后,疑惑地摸了摸脑门,“我没看见啊小姑娘,要不你自己去问问小伙子?”
于随:“……”
我问你有何用。
后边一桌吃饭的人听见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噗嗤笑完还哈哈笑了两声,行为极其嚣张,声音极其耳熟
于随脸色变了变,蹭一下扭头看过去,果然看见Q坐在那里,后面一桌,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靠。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是说一直跟着她?不可能,一直跟着的话,她不可能没知觉。
狠狠瞪了Q一眼,于随回过身对老板摆摆手,“谢谢老板,你去忙吧。”
陈让还没回来,时间才过去一分钟,于随才从被摸脸的惊喜里脱离出来,想起自己一早上忙活,也得洗洗手,便起身往后间走。
经过桌子,Q伸出自己那双引以为傲的美腿挡住去路,用嘴型无声说,“宝贝,今天周日,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他可是看见了,那个小伙子看似霸道地一个人点了菜下单,实则啊,点的全是他家拿手菜,迄今为止没有谁来光顾不点上两样呢。那小伙子倒好,把他六道拿手菜全都点了一遍,有得他忙活了。
加菜?
今天她想找她家宝贝来着,也是到了地儿之后才想起来,周日她业务忙的很,根本不可能在住处找得到人啊!
却没想到吃个饭的时机,等到了不期而遇的人,她和宝贝果然缘分匪浅啊。
面对Q的嘴型,于随脑子稍微一想,沉默几秒,小心脏扑通扑通,紧张地吞咽小口口水。
她觉得她完了,完蛋了。
这两天可是周末啊,她是被跳级的快乐冲昏了头脑吗?
上次因为一声不响跑到榕城,经纪人就很生气了,盯着她工作了一整个国庆长假,还是自己不愿意接的单子。这次又是周末旷工,还不得被资本主义剥削死?
看见于随的反应,Q幸灾乐祸又连连笑了两声,被于随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正要说什么,于随看见陈让回来了,脚下毫不客气踹开Q的腿,不理会死女人呼痛声,收敛神色往里头去洗手。
等于随回来之后,看见Q还坐在那里嗑瓜子,细眉微微一皱,坐回了自己位子。
刚坐下来,于随就鼓起勇气问,“陈让,你刚刚摸我?”
陈让恰好抬起眼皮,后一秒问,“什么时候学的足球?”
几乎同时发问的两人也是意料之外,相对沉默几秒,于随不好意思再问一遍,而这也是许久不曾感受到的陈让关心她的事,多少受宠若惊,便回答他,“就去年暑假。”
去年暑假,那就是初三毕业了,算是人生中一个特别的节点。
还在一起念书的时候,于随说初中毕业要和陈让来一次毕业旅游,去古城,去西安,去……
于随还惆怅着自己少时那些旅游梦呢,就听陈让第二个问题:“谁教的?”
这也问得太详细了,于随一时想不起来那个教练,便反问回去,“问这个干嘛?”
对她的反问,陈让闲闲靠在椅背,单手搭在桌缘,骨节分明的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似纯属放松似催促。
于随对视那双清黑眸子,脑子里很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念头,何辞远最近是他临时教练,他不会以为……
“谁教的,当然是熟人,就是那个……”
“不想知道。”
这时老板上了一个菜,陈让拆开筷子敷衍打磨两下便低头吃菜。
于随准备忽悠的话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定定看着他夹了块肉嚼吧嚼吧,喉结微动,吃了。
身后那个方向又传来隐隐的笑声,伴随着Q吐槽的媚丽声音,“哎呀这个连续剧追的我,真是吊人胃口叫人着急。”
于随:“?”
他们两,令人看着着急?
于随迅速回想了一遍自己回榕城快两个月的成就,才能和他坐一起吃饭而已,这么一想,的确挺着急的,毕竟几年前她可是一个月就把人搞定!
虽然搞定后的故事也并不太顺畅,但总比好过现在啊。
于随有被气到,磨牙看陈让漠不关心专注吃饭的样子,清丽小脸堆起笑意,“我教练可厉害了,他什么都会,人很温柔风评很好,又是女生都喜欢的那一挂,当时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约上那个教练呢。后来练了几次感觉我们挺合得来就没换教练。”
她特意把温柔啊女生都喜欢啊没换教练啊强调着说,笑眯眯看着陈让,面上在假笑,心里在冷笑,陈小乔你肯定是想吃醋对不对?看我给你好好造醋。别以为我忘了以前你多霸道爱醋。
对面,陈让跟没听见似的,又要了听冰可乐,边吃边喝。
真是能。
于随差点编不下去了这人还淡定如初,想了想,身子前倾趴贴在桌沿问他,“你说我教练把我教这么厉害,我那个战利品,好像是电话手表吧,送给他合不合适……”
最后一个字声音没圆,男生扣下筷子踢开椅子起身,意味不明低眸扫她一眼,聊胜于无解释,“有事,走了。”
尔后,在于随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之前,腿长步子快的某人已经在她视线范围内失踪。
于随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