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点事。”于随说完,眸光下意识往路边停车带看了一眼,那里一片私家车共享单车,就是没有摩托车。
想什么呢。
女孩自嘲笑笑,提步往外边走,不知怎么,脸色孤寂。
向裴对自家车挥了挥手,自己跑上人行道追上于随,看着她明显心事满满的样子,主动出口,“阿随,最近我在参加篮球赛,有点忙,都没有找你玩哈。”
“什么球赛。”于随踢着脚下的石子,心不在焉接了话。
说起这个,向裴一拍脑袋,“嘶,今天他们发的半决赛对阵表我还没看,你等等。”
于随可有可无点点头,自顾自往前走,未秒,向裴追上来拉着她胳膊疯狂摆,清俊脸上笑出一朵花,“随随!你猜怎么着?下周二下午我们二中和你们榕英打球,主场在你们学校,争夺一个进入决赛的名额!”
“我怎么没听说过。”
向裴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过身去倒着走路,语气要多不满有多不满,“还用说吗,你成天想着那个前男友,能知道窗外事才怪!”
说到这里,向裴没注意到于随神色变化,好奇地问,“你那个前男友呢,刚刚我不是听见他声音了,你刚刚那么久不会是……”
于随闭了闭眼,仰头看了眼迷蒙得没有半颗星的夜空,唤:“向,裴。”
“啊?”
“再废话一句,下周球赛别想我去看你。”
这个威胁力也太强了。
向裴秒秒钟闭上嘴,却偷偷走到于随背后去拿起手机发微信。
「小黎,你姐今晚抵抗力不行,快趁火打劫趁现在劝她离开前男友另寻新欢!」
「小黎,听我说,你尽量多说几句扎心的话,下剂猛药刺激刺激你姐!!」
……
于随走回住处的时候,深夜十一点多。
客厅的顶灯寂静亮着,却没人。
于黎房间的门大大敞开,有穿堂风从里面吹出来,透出一股子怪。
几眼打量完室内,于随换了鞋,抬手揉了揉眉心,拖着极慢的步子往于黎卧室走去。
卧室里,蓝灰色大床,整面墙的衣柜,电脑桌,顶天花板书架,落了满满一室的静然灯光,预示着主人的不在。
这个点了,到处灯开着,人却不在?于黎的作息规律得比时间表还准。
于随眉心越皱越紧,心里蓦然闪过一个念头,急急抬眸找了一圈,这才发现阳台门口斜进来一缕颜色不一样的灯光,隐隐有黑色人影晃动。
“几点了,在这做什么?”于随走到阳台门口,见于黎一身睡衣靠着栏杆在看书,心里燃起一簇无名火。
于黎放下书,仔细打量了一眼姐姐,想到微信里那几条他没有回复的消息,一阵沉默。
“大半夜躲在这里看书很有意境吗?”于随脸色难看,走过去一把夺下他手里那本国外科技杂志。
于黎看了看手上蹭出的一条浅红痕,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第一句话是,“你又被甩了?”
“……”于随觉得自己今晚睡不了觉了,胸闷气短,“你才被甩了,你全家都被甩了!”
这么大的火,看来向裴哥的建议可行啊。
于黎一脸认同地点点头,说道,“嗯,我全家都被你甩了,除了我。”
“睡你的觉!”于随无语扯唇,转身就走。
于黎叫她名字,“阿随,等等。”
“有事快放。”
于黎立马就放,声音里带着点打小报告的不好意思,乘着晚风撞进于随耳膜,“刚刚我看见了,那个人回了趟学校宿舍,然后跟一男一女打车走了。所以我猜,他丢下你走了吧?”
那个人,可以意会亦可言传,谁都知道是谁。
所以,就那么走了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是吗,她区区前女友,当然应该是被丢下的那个。多好明白的道理。
女孩仰了仰头,站在阳台和卧室的分割线上,脸颊隐在半片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听不清情绪的声音回:“知道了。”说完,于随随手把杂志丢在一旁,心平气和跟弟弟说晚安。
全程看过姐姐从生气到平静得可怕的情绪变化,于黎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紧,并没有想象中畅快地想,这回真要断了?
……
周二,于随在物理课上被梁虎冷嘲热讽,无非是说离跳级还远着呢就这样还想一步登天。于随知道是还差着,也明白梁虎现在这样不找她去办公室作她仅仅上课叨叨几句算挺好。
上午还算平顺。
中午放学的时候,宋曦曦整理课本,隔几秒扭个头,隔几秒扭个头,一脸欲言又止。
于随在笔记本上落下最后一笔,淡淡道,“曦曦,不怕扭到脑袋你就请继续。”
扭到还是扭断啊?
宋曦曦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小声问,“于随,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虽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可两个人做同桌,距离太近,宋曦曦这神经大条的人都明显感觉于随这个磁场不太对。
“我把心事写脸上了吗?”于随收起笔记本,淡声问。
“那倒没有。”宋曦曦想了想早上发生的事,猜测性安慰她,“你别影响心情了,老班就是故意的,跳级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么容易人人都跳算了。慢慢来,你底子这么好肯定行!”
自己已经预估到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要因为无关之人影响心情?
“谢了。”于随扯扯唇站起身,出教室前想起什么,第一次对小同桌发出邀请,“下午有篮球赛,一起看吧。”
“好啊好啊,我去占位子!”宋曦曦后来知道于随要跳级,后知后觉懂了她不喜欢参加班级团体活动的原因,受到邀请还是很高兴的。
……
下午四点,偌大的篮球场人满为患,场边和观赛台都是人,人山人海人挤人,聚集了两个学校的球迷和校友,再大点球场都会拥挤。
于随刚跟何辞远讨教了一道题,学校大赦天下让整个高中部停课两节课出来看球赛,于随说要看人,两人便就一起过来了。
两个前几天还在学校论坛热门讨论的中心任务并排踏进篮球场,那种吸引眼球程度可以想见。更主要是,今天场上有跟于随闹过“绯闻”的另一号人,向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