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兰翻了一个身,赵策英把身上的中衣给褪去,肌理分明的腹肌一览无余,宽肩窄腰。
赵策英心中明白,墨兰爱极了这身皮囊,从婚后在床榻上,每每摸上都停留许久。
“别胡闹。”
墨兰指尖一点,把人往后一推。
国丧还没过去半个月,赵策英自然不是那种冲动到枉顾一切的人。
“没胡闹,让你摸摸。”
墨兰不禁失笑,在赵策英心中她竟如此好色之人,心不在焉摸了上去。
赵策英膝盖跪在床榻上,环抱住墨兰低声问道,意犹未尽贴住了墨兰的脸颊,“热得慌。”
外头守夜的女使叩了叩门。
赵策英立刻披上了中衣,沉声让人进来。
“王妃,林栖阁的周雪娘来了,说小娘想王妃了,想让王妃去林栖阁一趟。”
“我收拾收拾就去。”
墨兰应了一声,撑起身体,理好身上的衣裳,安抚了赵策英两句,这才离去。
穿过园子,看见盛家祠堂处灯火通明,里头却没传出来一点声音,墨兰指向祠堂,柔声问道。
“盛家可是出什么事了,平日里都不见那处点那么多蜡烛的。”
“回王妃的话,奴婢也不大清楚,要不奴婢去问问?”
总归不是林噙霜出事了,墨兰嘴边的话又停住了,“算了,走吧,阿娘那边正等着我。”
路过祠堂就要往林栖阁的地方走去,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一个丫鬟打扮的侍女跌撞在周雪娘的腿边,脸上满是泪痕。
“这般没有规矩,冲撞到了桓王妃如何是好?”
跟在后面的丫头,低声道,“这不是五姑娘身边的喜乐姐姐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喜乐抬头一瞧,是桓王妃,也是盛家从前的四姑娘,原本大娘子偷偷把她放出去,是为了找老太太劝说主君,桓王妃无疑比老太太的话语权更重一些。
但她不确定,桓王妃会不会救五姑娘。
总要试一试,大不了把事情给闹大了,喜鹃姐姐和五姑娘就不会死了。
“桓王妃……你救救我们五姑娘。”
五姑娘、祠堂……墨兰一下子就想到了是什么事,是文炎敬和如兰事破。
周雪娘听到这话时,就让余下的婢女往后慢慢退去,然后替喜乐顺了顺背后的气。
“你别急,慢慢说。”
喜乐的面上仍是一阵惶恐,嘴巴不停哆嗦,缓了许久才一股脑把话都说出口。
“王妃,你救救咱们五姑娘吧,今天主君发了好大的气,甚至还拿来一条白绫想要勒死五姑娘,还有喜鹃姐姐,东荣得了主君的吩咐要把喜鹃姐姐给打死,大娘子在屋中也没法子,只能偷偷把我放出来找老太太,可我怕老太太那里也没法子,只好求求王妃念在昔日的情谊上救救五姑娘。”
周雪娘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会那么严重,紧接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主君怎么会如此对五姑娘。”
“五姑娘私见外男被主君一群人瞧见了……”喜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愤愤不平。
“分明是文家公子半夜翻墙来见五姑娘,最后主君一来,那文家公子撒腿而去,丢我家姑娘留院子里,我家姑娘是眼瞎了瞧上了这样的人。”
说完喜乐生怕墨兰不去,一把抱住了周雪娘的大腿。
“大娘子咱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雪娘不大愿意墨兰去,先不说从前五姑娘从未给过林栖阁好脸色,再者五姑娘的嘴着实太毒,大娘子怎么说都会保下这个嫡女,不如给五姑娘一个教训。
“走,去见见。”
倒不是墨兰有多喜欢如兰,只是单纯看不上文炎敬那个凤凰男,顺手的功夫,能而和如兰说明白就算了,说不明白也不强求。
慢慢走入祠堂才听见喜鹃的哭声,以及板子落下的声音。
“见过王妃,主君说了,今天谁也不许进祠堂。”
周雪娘偷偷看向墨兰。
墨兰冷冷看向围在边上的小厮。
小厮被盯得发怔,弱弱开口,“小人这就进去禀明一声。”
墨兰不慌不忙吩咐周雪娘先去把喜鹃给救出来。
当初因为狼毫笔一事,喜鹊被调离如兰身边,只剩下喜鹃伺候如兰,喜鹃和喜鹊都是好性子的人,对如兰忠心,待底下的人也好。
里头的声音很大,透过门,是如兰的声音,“父亲今日便是勒死我,我也非敬哥哥不嫁。”
盛纮一阵大怒,“那我就勒死你,正好盛家少个丢人现眼的女儿,今日若不是桓王念着你四姐姐,没有同我们出来消食,你的名声算是彻底玩完了,连带盛家的名声一同死干净。”
“你就算不爱惜自己名声,总要替自己的大姐姐想想,华儿在伯爵府举步维艰,今日被你姐夫瞧见了这档子事,他该作何感想?”
时不时还传出来王大娘子的呜咽声。
盛纮的斥责声渐停,推开屋门朝墨兰方向走去,面色渐柔,“墨儿,这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歇息。”
左不过瞧见的人太多了,他和长枫长柏、袁文绍,以及随身的小厮都瞧见了,两人举止亲切。
口中说着要勒死,心里怎么舍得?只是想要如兰和文炎敬两人灭了这份心思。
文炎敬文采虽好,可家境贫寒,兄弟混账,自身性子优柔寡断,等国丧一过,有大把的人供他选,他怎能放心把如兰交于文炎敬的手中?
没想到一时的善举,爱惜人才,竟引狼入室。
被发觉了,竟第一时间想跑,没有一点担当,盛纮这是恨极了,连考虑的机会都彻底没了。
“父亲,你是了解五妹妹的性格的,一味打骂,只会让五妹妹越钻牛角尖,既然知道文炎敬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何不和五妹妹说个明白?”
盛纮不禁扶额,盯了墨兰好一会,低声叹道。
“墨儿……你四妹妹是铁了心。”
哪有那么多的大道理能和如兰说清楚,要他说,为了盛家的名声,直接把文炎敬赶出盛家,将如兰禁足到能议亲的时候,这事就那么和和美美的解决了。
最后嘴硬叹息,转身而去。
“这事我管不了了,她爱胡闹就给她闹去。”